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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省得我在监狱里夜夜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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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像是有人拿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钻进他的脑子里,刻在他的头骨上。

    他咬了咬后槽牙,一脸凶狠,“我他妈后悔下手太轻,让他死得太轻松,没有在之前狠狠的凌虐一番。”“季予南,为什么?傅亦他哪里得罪……”

    话戛然而止。

    时笙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是为了他给我的那份证据?”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平日里一派贵公子式的优雅,神色间看不出半点今早强她的霸道。

    “吃过晚饭没有?”

    时笙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她不知道季予南是如何做到在前一秒还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讨论的还是杀人这样血腥暴力的事情,下一秒就收敛了所有的戾气问她吃没吃饭的问题。

    她做不到他那样的冷血。

    一条鲜活的人命,时笙没办法说过就过了。

    男人瞧着她死死压抑的样子,嘲弄又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别再提了个男人惹我生气,时笙,你乖一点,别闹,这段时间乖乖待在家里,缺什么少什么让佣人去买,要做什么事让保镖去。”

    他让她乖一点,别闹。

    听似在哄他,实则不是。

    他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你是要软禁我?”虽然没有明说,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如此。

    “你可以理解成我在保护你。”“保护?”时笙怒极反笑,“季予南,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谁知道他会哪天耐心耗尽就杀了她。

    凶残暴戾混黑道的男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止凶残暴戾还罔顾法律。

    傅亦只是给了她证据,而她,却是手握证据,随时都可能将他告上法庭。如果傅亦是放炸弹的人,那她就是随时都可能引爆的那颗炸弹。

    相比之下,季予南对她的敌意更重于傅亦。

    “我如果不要脸,你现在就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应该躺在二楼的床上……”他的脸上笼罩着厚厚的阴鸷,顿了一下才道:“在我身下。”

    季予南抬手压了压隐隐作痛的胃!

    这个点,想来时笙已经吃过了,事情发生到现在,除了第一天,之后都没见时笙有自虐的行为,照常吃饭和睡觉。

    他淡淡的道:“如果吃过了就上去休息。”

    ……

    季予南去了厨房,没叫佣人,自己亲自热了时笙吃过的剩菜。

    这段时间吃中餐吃的比较多,他也渐渐习惯了拿筷子。

    整个客厅就只听到他吃饭时偶尔不小心碰撞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季予南吃饭的速度虽然和平时一致,但心思明显不在饭菜上。

    时笙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言不语像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这让他异常烦躁,想发脾气,又不想他们本来就<u>如履<u>薄冰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糟糕。

    于是就硬逼着自己忍下了。

    一碗饭吃完,本来只是隐隐作痛的胃变成了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一只大手伸进去用力的搓揉。

    季予南抿着发白的唇,放下筷子去了二楼的书房,经<u>过客<u>厅时,侧头看了眼时笙。

    女人一脸冷漠的缩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他眯了眯眼睛,里面覆着一层冰爽。

    家里没有胃药,他也懒得让保镖去买,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季予南拨通了安德鲁的电话,“找个人去傅亦家看看。”

    “是。”

    那边很干脆利落的应下了。

    几分钟后,季予南便听到车子远去的声音。

    他低着头,咬紧牙,双手握成拳抵着玻璃。身子微微向前弓着,手背上的筋脉隐隐跳动着。

    不知道是在忍痛,还是在压抑自己心里攒动的火。

    保镖那边很快传回了消息,傅亦房子里没人,不过地上有一摊血迹,问他需不需要采了样送到dna检测部门。

    季予南沉默了几秒,“不用了,报警吧。”

    警察能不能找到就看他命大不大了。

    自己不是良善的人,何况他对傅亦并没有什么好感,而傅亦对季家,更是怀有敌意,这种情况下他没落井下石就已经算不错了。

    季予南在书房呆了一夜,胃疼也持续了一夜。

    漆黑的房间里,他坐在黑色的办公椅上,身上又穿着黑色的衣服,几乎和凳子融为了一体。

    男人闭着眼睛,脑子里浮现出女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然而最近几天总是泛红的看着他。

    清晰明了而毫不掩饰的恨意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的心脏剖开,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又重新缝补上塞回胸膛。

    这种痛,带着血腥的味道,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

    而他,却上瘾般的甘之如饴。

    黑暗中,季予南微叹了口气。

    其实他可以放时笙走,季时亦再有本事也暂时将手伸不到中国去。何况那边有莫北丞替他看着,绝对比留在他身边安全,她唯一的闺蜜也在那边,她不会寂寞。

    但是他也怕,放她走了,她便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享受过自由阳光,怎么会甘愿继续在黑暗中沉沦。

    凯文说过,像时笙这种父亲很小就过世,母亲又是植物人,多年受尽苦难和冷暖的女人,很容易对像傅亦这种温润体贴又很有包容心的男人动心。

    而这三样,他都没有。

    他和她之间甚至还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所以还是留在他身边吧,那些危险他都有信心替她挡了。

    ……

    胃痛一直到下半夜才缓解,季予南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

    季予南回房间洗漱,换了套衣服下楼。

    时笙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男人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自己下楼的脚步声并不轻,克洛伊还跟他道过早安,但女人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少爷,您是吃中餐还是西餐。”少爷和太太之间的气氛僵持,克洛伊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季予南扫了眼桌上的菜色,他不喜欢吃中餐,但最近几天摆上桌的菜都是中餐,而且是重口味偏辣的菜式。

    克洛伊不会自作主张,便是按时笙的吩咐做的。

    “拿副碗筷。”

    他明明就胃疼,看着一桌子的小吃又没胃口,但却自虐般的让克洛伊去拿碗筷。

    “是。”克洛伊去厨房拿碗筷。季予南走到餐桌前,时笙碗里的东西才吃了一半便放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男人伸手扣住她的<u>手腕<u>,脸色冰冷难看,下颚绷的紧紧的,“坐下吃饭。”

    他没用什么力气,只是制住她不让她离开而已,另一只插在裤包里的手却已经紧握得关节泛白。

    “我吃饱了。”时笙的态度很不耐烦。

    “这餐盘里的东西也就少了一个烧麦和一个水晶虾饺,你碗里还剩了半个,你说你吃饱了?”

    时笙不说话,一是觉得和季予南无话可说,二是说了也白说,还不如省些力气想想怎么办。

    如今季予南不准她出门,自己即便握着证据也没办法递交到法院。

    难不成,她一辈子要被困死在这里?

    时笙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个点。

    季予南见她这幅神情,眼睛一点点的眯起,漠然的问:“不吃是吧?”

    不等时笙回答,他松开她的手,转而去端桌上剩了半杯的牛奶。仰头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

    一只手揽过时笙的腰,另一只手在她逃离之前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下巴,俯身,贴住她的唇瓣一口不剩地度了过去。

    时笙被他钳制着身体没办法挣脱,脖子也微微仰着,只能被迫吞咽。

    克洛伊早在季予南吻上时笙的唇时就识趣的退到了厨房。

    “……”

    季予南只是想让时笙吃早餐才采用了这个方法,但一触到她甜美的唇整个人就失控了一般,在喂完牛奶后忍不住更深入的吻了下去。

    男人的舌长驱直入,强势的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角落。

    一对心思截然不同的男女,沐浴着从窗外投进来的阳光亲吻,女人脸上甚至还带着浓浓的抗拒和厌烦,但画面却出乎意料的融洽。

    两人似乎吻了很长时间,但其实也就十几秒,季予南松开她,“如果你想……”

    ‘啪’的一声。

    时笙抬手给了季予南一个耳光,也彻底打断了他未完的话。

    这一巴掌的力道对男人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但打在脸上还是有区别的。

    季予南眉头跳了跳,唇角冷漠的勾起来,也不怒,只是很平淡的问道:“打上瘾了?”时笙弯着眉眼笑了一下,却是凉薄的很,头仰着往季予南的面前凑了去,“如果不高兴了,那你打回来呀。”

    她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试探的意思。

    是真的让他打回来。

    心里想着——打吧。

    如果这个男人对她很坏,也许她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可以毫无愧疚的将证据交到法院,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替自己蒙冤受屈的父母讨回公道,从此和季家两不相欠。

    男人吸了下被打那一侧的腮帮,眯起的眼睛里蕴藏着浓烈的危险,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被女人打了脸不一定只有打回去这一种惩罚方式。”时笙几乎是本能的睁大眼睛要往后退。

    她是在自己脚上有动作之后,才反应过来季予南这话里的具体含义。

    对他的戒备,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反应。

    但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脑后阻止了她逃避的动作,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弯将她打横抱起,迈开步子往二楼的方向走。

    “季予南,你放开。”时笙在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尖叫着挣扎。

    即便是像季予南这种常年锻炼又练过的男人,要在护着不让对方摔下去的情况打横抱起一个完全不配合的成年女人还是很费劲的。

    尤其是时笙不管不顾甚至不怕跌下去的推攘和踢腿,他险些没抱住她。

    心里的火气已经达到了顶峰,眉心跳动,疾言厉色极道:“时笙,你他妈再乱动信不信我将你扔下去。”他确实几度动了想将她直接摔下去的念头。

    摔疼了自然就不闹了。

    但是最终也没这么做。

    季予南将闹腾个不停的时笙扔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警告她,“是不是不喜欢床,想在沙发上做一回?”

    时笙在被放下的时候就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摇头,声音低低的,“我肚子饿了。”这种情况跟季予南对着干,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不过这个男人现在除了拿床上这点破事儿来碾压她,其他也没什么值得她怕的了。

    “刚才不是不吃吗?既然不饿,那我们做点别的事等你饿了再吃,免得你又吃不下。”他的手撑在她脑袋两边,两人离的很近,能清晰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小小的身影,“刚才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总要还回来不是?免得以后真上了瘾,隔三差五来这么一下子,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时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四个手指印清晰。

    季予南低头去吻她,时笙别过头,他的唇堪堪只落在她的脸上。

    “你别碰我。”季予南维持着这个动作没动,似乎真的听了她的话不准备继续。

    因为不用出门,时笙早上起来就洗了个脸,连保湿水乳都还没来得及擦就下楼吃饭了,这会儿脸上清清淡淡的,有的只是她身上最原始纯粹的香味。

    以季予南的视角,能看到女人铺在深色沙发上的黑色长卷发,如海藻一般,形成一种让男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他低沉的笑了一声,随即,在时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重重的碾压过她的脸颊。

    却也只在脸颊上徘徊,有几次她因为躲避,唇瓣不小心擦过他的唇,季予南也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没有进一步侵犯,转而又在她脸颊上徘徊吸吮。

    男人就只亲吻她那一侧的脸颊,似乎乐此不疲,直到时笙那侧的脸颊被他亲吻得火辣辣的烫,他才松了力道。

    撑起身子看着她,喉结滚动了几下,又俯身,安抚的在她唇上亲了两下。

    季予南站直身体,将时笙抱起来坐好,“不是饿了吗?穿鞋子去吃饭。”刚才亲吻她时,季予南一直半跪在沙发前,此刻他站着,西裤上有轻微褶皱的痕迹。

    时笙的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烫,她找到不知什么时候蹬掉了的鞋子穿好,起身时正好看到季予南那侧脸颊上清晰的手指印,总算是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只占着她这一侧的脸颊亲吻了。

    还都是右边。

    季予南见时笙不走,抬手,修长的手指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还想继续?”

    他的声音明显沙哑。

    时笙还真怕他又一次吻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去了餐厅。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受不得别人可怜兮兮,却能在对方凶神恶煞的时候半分不让。<u>原来<u>在面对男人的劣根性时,还是会软弱,会害怕,会被迫妥协。

    时笙安静的坐在餐桌前吃饭,这次很乖,没有再闹。

    季予南单手插在站在裤包里,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的抽烟,轻袅的烟雾在阳光下散开,将他欣长的背影笼罩住,模模糊糊中显现出某种遗世独立的沧桑。

    时笙吃完饭,他的那支烟也抽完了,听到放碗筷的动静,侧过身子朝她看过来。

    “上去换衣服,带你去看电影。”

    刚抽完烟,嗓子里都还带着一股子烟尘的味道,有点低哑。

    时笙看着他,迟疑的问道:“真的?”她倒不是欣喜若狂,只是昨晚硬是不让她出门的男人今天居然主动说要带她去看电影,这么破天荒的事让她不得不惊呀。

    看出时笙的不信任,季予南调整了一下呼吸,嗓音明显的压抑,“不是出门,就在家里的影院里看。”“哦。”

    这种豪华型的高逼格别墅,基本的娱乐设施都是配套的,季予南不喜欢和别人共用,装修的时候弄了个私人影院。

    他很少看,但电影院所有上新的片子家里都有。

    “不去。”

    时笙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冷着一张脸往楼上走。

    她不是在跟他闹情绪,而是确实没什么兴趣。

    看电影讲究的就是人多,碰着爆米花喝着可乐,被周围那些人的喜怒哀乐感染。

    在家里看电影,偌大的放映厅里就他们两个人,像智障一样坐在那里盯着屏幕,笑和哭都不得劲。

    并且,她和季予南如今差不多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就是看喜剧片,也能看出悲剧的即视感。

    想想都觉得是折磨。

    时笙直接上了楼,走到一半,她转头问:“你如果想哄我开心,那就放我出去一趟吧,比看电影更能让我心情愉快。”

    应该是算哄吧。

    看电影在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情侣专做的事了,但季予南是直男啊,性格还乖戾,大概不会闲来无聊去打发时间吧。

    她从搬进来,就没见他去放映室看过电影,最多抱个笔记本看看。

    时笙说完后季予南没有立刻回答,她也就等了一两秒的时间,又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季予南的沉默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不会放她出去,带保镖也不行。

    待时笙的背影消失在二楼,季予南熟练的从身上拿出烟和打火机,夹在指间低头点燃。

    烟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周身,然后散开。

    …………

    别墅再怎么大,也很有局限性。

    时笙沿着二楼走道走了几圈,就盘腿坐在露天花园的椅子上跟南乔煲电话粥,听到楼下车子引擎声远去的声音,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

    但她所处的位置视野不是非常好,看不到楼下,不知道出去的是不是季予南。

    但是或不是,她并不关心。

    时笙用手支着下颚,慵懒散漫的样子:“我觉得有钱有势的男人多少都有点变态。”

    “你在说季予南吗?”国内这会儿是半夜,南乔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格外的安静。

    时笙沉吟了半晌,“不是,季予南不变态,他是智障,智障的世界正常人无法理解是正常的。”

    听筒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着是南乔‘啊’的叫了一声,虽然冷冷清清,但时笙和她太熟了,她变个调子都知道。

    很容易听出了话里并不明显的娇嗔。

    时笙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不会电话都等不及挂就做上了?莫北丞这是有多饥渴?半个小时的时间都不肯空给我。”

    “时小姐,”莫北丞略显淡漠的嗓音传来:“作为她的朋友,她睡眠不好这事你不知道吗?错过点就不容易睡着,你这样缠着她没完没了的一直讲,是想让她今晚又失眠吗?”

    时笙:“……”她心情不好,就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哪怕不能说她那些破事儿,但讲讲话也比一个人闷着强。

    她朋友少,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南乔一个了。

    一时忘记南乔失眠的病还没治好。

    “我能让保镖捉楼下花园的虫子,但你是予南的妻子,南乔的闺蜜,无论看哪一面我都不能动你,所以麻烦时小姐稍微有点自觉。”

    他虽然一口一个不能动她、麻烦她,但听着着实不是那么一回事,完全一副嫌弃的模样,潜在台词就是在说:你以后都别打电话来吵着我家宝贝南乔睡觉了,你们赶紧绝交吧,她有我就够了,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时笙气得心肝肚肺都疼了,她咬牙切齿的道:“当你家的保镖还真是命苦,不止要保护你的生命安全,还得负责捉虫。”

    莫北丞不在乎她的冷嘲,“你要实在无聊闷得慌就去找你男人,若是烦他,不想跟他说话,就揍一顿练练手出会儿气,反正他抗击打能力强。”

    时笙:“……”听这话里的意思,估计是知道她那堆破事了。

    不过莫北丞应该不会告诉南乔,这是季家和时家上一辈人的事,他不会插手,也不会让南乔为这事徒增烦恼。

    这让时笙放下心来,她也不想拿这事去让南乔烦。

    莫北丞直接挂了电话。

    时笙起身回了房间,在花园里吹了这么一会儿冷风,冻得手脚都冰凉了。

    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嗡嗡的震动,时笙直起身子瞧了一眼,是本来该被勒令睡觉的沈南乔。

    “喂,莫太太,你男人不是让你去睡觉吗?”“时笙,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南乔了解时笙的性格,不会半夜<u>三更<u>给她打电话。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担心。

    时笙有什么事总是喜欢一个人扛着。

    女人不在意的道:“我能有什么事,你赶紧去睡觉,要不然你老公发起狠来让保镖将我一并当虫给捉了,我才冤死了。以后别叫三哥了,肉麻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叫捉虫莫或者莫捉虫,多接地气多逗比啊。”

    南乔:“……”

    时笙越是表现的这么神经大条,她就越是不放心。

    “时笙……”

    “好了好了,真没什么很严重的事,就是跟那个智障男人吵架了,那个智障男人不让我出门,我都要闷死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南乔挂断电话,时笙也没看电视的心思了。

    她站在落地窗边,眯着眼睛看向楼下被太阳笼罩的路边,金晃晃的有些刺眼,暖的让人心生向往。

    时笙想去楼下花园走走,季予南不在客厅,应该是出去了。

    她刚打开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保镖给拦住了,“太太,季少让您最近一段时间就呆在家里。”“所以,我去外面花园走走也要被限制吗?”

    保镖低头,“抱歉,季少是这么吩咐的。”

    …………

    之后又反复试了几次,时笙确定,季予南是真的将她软禁起来了。

    她唯一能散步的范围就只有别墅内部和二楼的露天小花园了。

    季予南最近很忙,经常是她早上还没起他就离开了,晚上睡着了他才回来,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

    时笙不知道是公司真的有那么多事忙,还是他终于受够了自己冷冷淡淡说话夹枪带棍的态度,不愿意看到她。

    她给<u>盛夏<u>打过电话了,傅亦还没有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警察也已经着手调查了。

    面对<u>盛夏<u>对她满满的信任,时笙对季予南就越发恨得咬牙切齿,“有没有试过,去海边找找?”

    不过她也知道希望不大,如果真的是季予南做的,尸体现在估计早已经在鲨鱼的肚子里了,对他来说,弄个邮轮丢到深海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事。

    季予南总不能蠢到直接就将尸体扔在浅海区吧。

    “时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得不说,姑娘敏锐性挺高。

    时笙咬唇,当<u>盛夏<u>哽咽又带着绝对信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时笙不止一次想告诉她傅亦大概已经出事了。

    但她不能,<u>盛夏<u>还是个单纯年轻的小姑娘,普通家境,眼睛还是瞎的,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白白的置身在危险中。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怕剥夺了她仅存的希望后,这个懵懂的小姑娘会一时想不开。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个理由或许能让<u>盛夏<u>一路支撑下去。

    时间是磨平一切的良药,总有一天,这个单纯美好的小姑娘会从傅亦的漩涡里跳出来,那时候即便知道她心心念念找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已经不在人世,也只会惋惜怅惘,不会想不开自杀。

    “不是,这只是我想的一个可能。”

    “哦。”那边的声音明显的低落下来。

    时笙匆匆挂了电话。

    她呓语:“<u>盛夏<u>,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帮你找会他的尸首。”

    ……

    别墅看着还是和往常一样,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要比之前森严一些,连带着呼吸都觉得压抑。

    连克洛伊都感觉出来了。

    时笙中午吃完饭照例躺在露天小花园的沙滩椅上晒太阳,这里以前没有这东西,是她最近添置的。

    她躺在上面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下克洛伊的声音:“少爷,您回来了?要用午餐吗?”

    “不用了,太太呢?”

    男人惯常熟悉的声音响起,因为好几天没听见,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时笙眨了眨眼睛,从躺椅上坐起来。

    她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是被太阳晒久了,还是因为几天没见面的季予南回来了。

    他这几天其实每晚都回来了,只是没见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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