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身边精锐,个个都是高手。
在最关键时候,他们宛如飞蛾扑火一般这样儿硬生生的扑上去,不惧生死为了百里炎抵挡。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惨死当场,万劫不复。
面对这些忠心耿耿下属的尸首,百里炎花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悉心栽培,努力笼络。如今瞧着这一地的尸首,百里炎有那么一刻,自然也是甚是不悦,内心之中也是禁不住好生不是滋味,觉得极为可惜。
然而这些人豁出性命,真心护住的主子,却并无什么真正的伤心,也更没有什么极要紧的爱惜之情。
甚至,百里炎目光轻轻的扫过了那些人,却毫无停留,最后竟落在了地上的那被生生斩断成两半截的蛊虫身上。
百里炎死死的咬紧了唇瓣,感受到了唇齿之间的那么一缕腥甜。
正在这时候,百里炎手中的兵刃,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只见那么一阵子的叮当声响,百里炎手中的兵刃,顿时叮叮当当的,这样儿的脆成了几截。
就在刚才,就是这把刀,硬生生的斩杀了那只蛊虫。
百里炎刀刃触及时候,明明那么一只小虫子,他竟不由得觉得,好似斩在了什么金属之物上面。那样儿挥舞过去时候,自己手掌也是被反震力道,硬生生的弄得生疼。
而百里炎,却谈不上丝毫无损。
至始至终,他那一片手掌,就这样儿的死死的捂住了脸蛋,捂得紧紧的。
那血水珠子,就这样子一点一滴的渗透,渗得百里炎满手都是血污。
他缓缓的放下手,只见他左边脸颊,竟然硬生生的被虫子这样儿咬下去了一块肉。
而那样子的血污,已然是染得百里炎满手都是。
如今那伤口之处,已经开始渐渐变成了诡异的青白之色。
而这,便是最可怕的地方。
百里炎只觉得疼,更觉得怒!从他知晓自己已然不可以做真正男人时候,他已然是怒不可遏了。然而未曾想到的是,自己却也是又再次失去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
豫王百里炎,是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
正因为他英俊如斯,他的发妻杨温对他十分迷恋,疑神疑鬼,极爱吃醋。乃至于,杨温居然对百里炎下药,只希望用那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留住了这个男人。
乃至于,当初墨夷七秀的靳绿薄,那个女人,是何等的骄傲。却因此,对百里炎十分柔顺,多少年痴心不改,连个名分也没有。
他虽然不能征服苏叶萱、元月砂,却知晓自己对女子的吸引力。
乃至于,那些被绿薄安排,让自己泄欲的女子。
明明事先也是早就说好,却仍有女郎,不自禁的对他动心,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而这一切,自然平添了百里炎的骄傲和自负。
他谈不上如何的欣喜,却也是清楚自己魅力。
一张好看顺眼的面容,能带来什么好处,百里炎比谁都清楚。
就不必说那些女人了,就算是那些向他效忠的男子,那些忠心仰慕,自然有部分源于百里炎的翩翩风度加持。
可那么一张,英俊动人,沉稳气度的脸孔,如今却因为这个贱婢算计,让这蛊虫咬了一口!
百里炎重重的喘息了一声,内心充满了气恼。
若是被兵器所伤,也许这样子的伤,并不要紧。
甚至于,那一道上吧,反而平添了男人脸孔之上的那么一缕英武动人之气。
可是如今,百里炎脸上的伤疤是蛊虫造成的。
小小的伤口,如今泛起了难以形容的痛楚,昭示了这伤口越发不简单。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这贱人,再夺走自己手中资本。
他定要名医,将自己这一张脸孔,就这样子的治好。
绝不会,因此而坏掉。
想到了这儿,百里炎忽而拿起了地上一柄兵器,对准了洛缨。
此刻洛缨,却已然是死去了。
饶是如此,百里炎却犹自不甘心。
那内心之中蠢蠢欲动,流转了极为浓郁的恼怒和愤恨。
他挥舞自己手中的兵刃,一刀一刀,一下一下,刀刀见血。
竟然将洛缨的尸首斩得血肉模糊。
饶是如此,却也是难消自己心头之恨。
耳边,却已然听到了脚步声。
此处惊变之事,已然是传给自己下属知晓。
既然是如此,这些人得了消息,不免匆匆而来。
眼见如今这般情景,他们一个个,脸色微变,显得可谓是极为吃惊。
如此变故,自然是让人十分惊讶。
百里炎浑身是血,伸手捂住了脸孔,嗓音却也是难掩厌恶:“来人,将洛缨尸体给我拖下去,喂狗!”
洛家,洛家,其实洛家根本都不过是些个商户。
然而一个个,却也是咄咄逼人,手腕也是十分残忍。
其实由始至终,自己对洛家根本不能有半点心软的。
而是应该以那等雷厉风行的手腕,将这些身份极为卑微的商人,诛杀殆尽!
然而,此刻却禁不住有着一个嗓音,在百里炎内心之中询问自己。
既是如此,为何他居然并没有这样子做呢?
难道,还当真是心软不城?
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利用洛家,索取些许利益。
有那么一刻,就算是百里炎,就算他天生那么一副铁石心肠。可是今日诸般变故发生,百里炎还是禁不住有些垂头丧气,打心眼儿里面觉得好生不是滋味。
他想到了靳绿薄,甚至,想到了苏叶萱。
因为最近百里炎不举了,他难免想到了苏叶萱了,因为苏叶萱给他生了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还聪明伶俐,十分乖巧。
比起杨温生的那个百里昕,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当这个念头,拂过了百里炎的脑海,他忽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是百里炎那样子的人,本性如此,也是不会有丝毫的改变的。
就算因为些许软弱,他有那丝毫的动摇。
可没过一会儿,这所谓的后悔之情,却也顿时是烟消云散。
自己能有什么错?为什么同样是皇子,百里聂能够出身金贵,含着金钥匙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自己呢,明明有才华,却不过是个冷宫废子,一无所有,很多东西,只能眼巴巴瞧着羡慕的份儿。
倘若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皇子,也许,也许自己可能还不会这般嫉妒。
若没皇子身份,很多事情,他根本也没什么资格,也更谈不上如何的奢望。
可偏生,他就是个皇子,且让他知晓了,这世间原有许多东西,是自己够不到。
他有什么错?百里炎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自己已然是出生不幸,唯一的选择,那就是自己更为爱惜自己一点儿。
倘若,自己都已然不够爱惜自己了,那么天底下,还能够有什么人能爱他。
这一切根源,都源于那日的相遇。
那个得宠的皇子高高在上,而自己却被宫婢狠狠的按下去,炽热的额头轻轻的贴着冷冰冰的青石板地面,打心眼儿里面说不出的难受。
------题外话------
抱歉今天周末又被朋友抓去吃火锅,没有多多的万更,送上洛缨的死当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