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别的人?
贞敏公主好似溺水的人,却不觉轻轻摇摇头,颤声低语:“不是这样子的,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萧英双手扣住了贞敏公主肩头,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不是这样子的,好似以前送去和亲的公主。她们难道远离家乡,饱尝风霜,与那些一身腥膻的蛮子为伍,嫁了父亲,又要嫁儿子,嫁给了哥哥又得让兄弟玩弄。可是没法子,谁让她们出身娇贵,享尽了荣华富贵,既然是得了皇族好处,自然也是要有所担当。公主,我是在好好的教导你呀。”
他就是要贞敏公主沦为自己的猎物,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萧英要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屈服,还有精神上的沦陷。
贞敏公主十分娇贵,又格外的骄傲。她自然是骨子有着傲气,无时无刻,就想要反抗自己。可他萧英不允,他是不会让贞敏公主继续这样子的骄傲的。
趁着今日贞敏公主郁郁寡欢,沉醉于低谷,那么自个儿正可趁机一举攻破贞敏公主的心房,让贞敏公主彻彻底底,沦落入自己手中。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贞敏公主美丽的脸蛋,妄图瞧出贞敏公主的脆弱。
然而贞敏公主眼中,最初流转了一缕浅浅的迷茫,旋即却也是流转了极锋锐的不屈。
她轻轻的咬住了唇瓣,分明是心尖尖给恨透了,却并没有再与萧英争辩。
一时之间,萧英内心之中不觉流转了一缕狂怒。
贞敏公主毁掉了他的喜悦,今日萧英是这样子的得意,可是贞敏公主却让他的得意有了瑕疵。
方才他容貌温和,充满了魅力,侃侃而谈,显得富有谋略,才智出色。可是如今,萧英面容又渐渐浮起了暴戾之色。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手掌又慢慢的按住了贞敏公主的脸颊,五根手指头插入了贞敏公主乌黑的发丝,随即慢慢的抓紧。
“阿敏,我原本是想好生待你,不打你,不欺辱你,和你好好的做夫妻。为了你,我也是乐意将我这个病养好的。可惜,你却如此狠心待我,所以,我也不想改了。这世上也无一个人肯真心待我,我便是改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贞敏公主已然感受到了自个儿发根传来的一缕锐痛,旋即一股子巨力,抓着她狠狠的撞向了马车的车壁,却也是砰的好大一声。
那北静侯府赶车的车夫分明也是听见了,却甚至不敢回头,也不敢细语相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这样子的变态,好似他们这些贴身服侍的奴仆,自然也是暗暗知晓了一二,不免是心知肚明的。
可饶是如此,他们又怎敢违逆,又怎么敢去质疑呢?
故而里面的动静再怎么大,那车夫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贞敏公主被这样子一撞,也只觉得脑子被撞得晕了。
她眼前泛起了五光十色,一时之间,竟似瞧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渐渐的,她眼前一切方才是慢慢的恢复了,萧英冷冰冰的暴戾的样儿,却也是再一次的映入了贞敏公主的眼帘。
旋即,贞敏公主感觉到了些许温热,就这样子轻轻的淌过了脸蛋。
那额头被磕出了血,那温热的血迹,就是这样子的,轻轻的滑过了贞敏公主面颊,就这样子的一滴滴的滴落在了衣衫之上,显得是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萧英却那么一副痛心疾首之态:“我原本是要待你好的,原本也想变得好好的。可是你不允,你嫌弃我。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对我弃如敝履。公主,你好生凉薄,想来便算我没这个病,倘若我有事,你也绝不肯陪着我,定然也是会弃了我。”
他显得是极伤心:“阿敏,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我原也想做个好好的人,这都怪你,都让你给毁了去了!你但凡对我好些,便绝不至于如此。”
贞敏公主只觉得额头一片痛楚,眼前却是萧英那悲痛欲绝的表演。
她只觉得害怕,可更多的却是讽刺。
贞敏公主唇瓣动动,忽而艰涩的言语:“不是的。”
她嗓音也不大,萧英也没未曾料到她居然会忽而开口说话,一时也未曾听清楚。
萧英不觉凑过去,急切说道:“公主,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说呀。”
贞敏公主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蓦然流转了一缕极为浓烈的恨意,她缓缓的沙哑说道:“你这样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想要打人而已。”
她瞧住了萧英僵住的脸蛋,冷冷笑了两下,颤声低语:“无论怎么样,你都是会找到理由的。我没有错,你这么样儿,和我没什么关系。”
贞敏公主嗓音极轻柔,可是却又是说不出的坚定。
那张漂亮的脸蛋之上,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泛起了淡淡的冷润光泽。
萧英的面色几般变幻不定,到最后竟似盯着贞敏公主淡淡的笑了笑。
不过片刻,萧英也又换了一副面孔了。
他不再是那因为爱情而极端暴虐的痴男儿,如今一张微微冷笑的面孔,却蕴含了浓浓心计,沉沉算计。
萧英的唇瓣,却也是不自禁的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想起元秋娘,他的第一任妻子。虽然这个妻子,是因为对方身子纤弱,很像贞敏公主,自个儿方才娶了的。可是对于元秋娘,萧英也不是没有感情。
元秋娘多可爱啊,当自己跪下来哭诉,喊着叫着,说起童年时候的不幸,说到了元秋娘对他的重要,说到了自己黑暗之中的寂寞,倾述着万古长夜的孤独。这个温婉善良的妻子,纵然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可是也还是会被萧英感动了,会扑过去搂住了跪着的萧英,悲悲切切的哭成了一团。
有那么一刻,萧英也以为自己是真的,也以为自己是真心实意答应了元秋娘,以后会好好待她。
可这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上手,让萧英彻彻底底的瞧明白了自己。
他说的那些,根本就是连自己都骗过了的屁话。
然而如今,当自己抱住了百里敏,颤声哭泣,万般无奈时候。
这位妙龄的小美人,京城最美丽的女郎,龙胤的贞敏公主,却并没有继续上当。
眼前这张添了淤伤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娇艳鲜红。
可那脸颊之上的一双眸子,如今透出了灼灼的光辉,那双眸子之中有着浓浓的憎恶,仿若是瞧透了萧英所有的表演,却无半点眷念。
曾经贞敏公主眼睛里面透着喜欢,蕴含着喜悦,带着少女娇羞,双颊染着绯红,就那样子俏生生的等待着自个儿。
他们两个人在皇宫之中偷情密会,每一刻都沾染了蜜糖,显得是甜蜜蜜的,是那样子的鲜甜可口。
可是如今呢,曾经的少女娇羞,鲜甜喜悦,欢喜无限,懵懂憧憬。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那个逝去的夏日,所有的灼热情意都已然消失殆尽。浮现在萧英面前的,是贞敏公主布满了伤痕的面孔,是她那眼中蕴含的无与伦比的冰冷。
这甚至让萧英也微微有些恍惚,竟不觉有几许后悔。曾经这位美丽的公主,将少女的真情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可是却也是让萧英就这样子随随便便的毁了去,并没有如何真正的珍惜。倘若自己对贞敏公主爱惜有加,呵护备至。那么贞敏公主眼睛里面的甜蜜,大约也是不会消失,也会犹自光彩灼灼,荡人心魄吧。
然而这样子的一缕后悔,纵然在萧英的心里浮起来,可仍然也是没有用处的东西,更不会有那丝毫的价值。
那样子的情愫,一闪即逝,就如萧英那复杂多变的心思,很快废弃无用了。
萧英伸手,手指头沾了一点贞敏公主脸边的鲜血。他手指头凑到了舌尖,轻轻品尝漱玉贞敏公主的鲜血。
萧英低低发笑:“敏儿,你果真不愧是龙胤的公主,是这样子的聪慧可人,这般的与众不同。你果真是没有让我觉得失望,你与其他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
这样子美妙的称赞之中,却蕴含了一缕浓浓的兴致勃勃,更不知象征着多少变态的欲望。
贞敏公主心里面充满了愤怒,她想要扬起了高傲的头颅,表达自己的愤怒,展露自己的骄傲。
然而饶是如此,她这一刻内心泛起的更多的却是浓浓惧意,缕缕惶恐。
眼前这个男人,是虎豹,是豺狼,而自己却是野兽盯上的鲜肉。对方垂涎欲滴,恨不得将自个儿一口口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那样子的恐惧,都已然是透到了贞敏公主的骨子里面了,让贞敏公主不由得刻骨铭心,避无可避。
她美丽的眸子之中,浮起的是浓浓阴郁,缕缕恐惧,似也再也都骄傲不起来。
就在这时候,马车忽而轻轻一震,竟停了下来。
萧英动作顿了顿,听着侯府下属前去交涉,竟生出了一阵子的吵闹。
原来有位初入京城做生意的富商,毫无见识,又不懂礼数,活脱脱一个乡下土包子。
他雇了马车,却不认得侯府的马车,居然不知晓避让。
车夫没想到他如此轻重,两相摩擦相撞,居然是撞在了一道,挡住了对方。
而对方与北静侯府发生争执,甚至在侯府下人亮出了身份之后,却也仍然是似懂非懂,不依不饶的。
若非京城路人出口帮腔,讽刺了一番,只怕这乡下土包子还会没完没了,不依不饶的。
而当他们知晓了萧英的身份,更是惊惧不已,伏低做小,又叫着嚷着要赔罪道歉。
一时之间,也是夹缠不休,闹了好大一会儿。
萧英原本不欲理会,只不过对方不依不饶,搅了萧英把玩贞敏公主的兴致,却也是顿时让萧英不觉皱起了眉头。
他轻轻的撩开了车帘子,踏出了马车了。
那富商一副惶恐的样儿,担心得紧。
萧英眉头轻拢,随意轻语几句,让这马车让开道路,不必继续惊扰。
人前他性子沉稳,极有气度。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子一位贵气非凡的侯爷,居然是这样子的人。
然而贞敏公主却不觉拉起了马车帘子,她痴迷的瞧着马车外边的世界。
打小,她便是养在了深宫之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要端庄贤淑。
身为公主,贞敏公主不会也不想私自出宫。
偶尔会到宫外玩乐,可也不过是马车载着她,去另外极奢华的院落。她的身边,总有下人跟随,也不会走远了去。
等到她成婚那一日,她也是被这样子很直接的抬入了侯府,都没有细细去瞧周围的景致。
然而如今,马车停在了这儿,贞敏公主面前有那么一条小小的巷子,十分僻静,也未曾有别的什么人。她知晓宫外的一切,都绝不会说是十分安全的。饶是如此,贞敏公主却也是一颗心砰砰的狂跳,一双明润的眸子却也是顿时不觉沾染上了潋滟的水色光辉。
一想到自己会被载入北静侯府,落入萧英手中,会被时时折磨,生不如死。
贞敏公主都是恨不得自个儿立刻就死了。
她娇柔的身躯瑟瑟发抖,内心之中忽而有一个极为疯狂的主意。
萧英听着咚的一声轻响,那响声虽然很轻柔,可是萧英却也是耳目清明,又怎么会没察觉到。
他一转头,居然是瞧见了贞敏公主那敏捷而轻快的身影。贞敏公主居然是跳出了马车,向着这京城小巷子掠了去。
一阵子惊讶之后,萧英的唇角却也是不自禁的流露了一缕近乎玩味的笑容。
是了,贞敏公主总是会给他带来一些说不出的惊喜的。
她居然还会跳马车!
萧英却也是顿时不觉,冷笑连连。
可这年少的公主,却也是未免天真无邪。她以为当真能跑得掉?
且不必提萧英自己是军中出身,追踪之术本来就是十分了得。
平日里贞敏公主周围,萧英更早安排了许多耳目。而这些耳目,是军中最精锐的暗探。
贞敏公主纤纤弱女,从未经受过训练,又哪里能够逃得掉呢。
正因为逃不掉,这才有些意思。
贞敏公主这样子的猎物桀骜不驯,那么萧英自然是应该松紧有道,懂得如何拿捏,更要清楚如何死死的拢在了手中。
萧英那一双眸子流转了说不尽的森森寒意,唇角却也是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
快些逃吧逃吧,我美丽可爱的小公主,我也要来找寻你了。
萧英轻轻的笑着,瞧着贞敏公主的那片华美的衣衫消失在了巷子之中,他才正欲动身。
蓦然,却见寒气扑面,只见一枚袖箭,竟似冲着萧英这样子射了过来。
萧英容色一变,他沉稳住了心神,长袖一挥,却也是咚的一声,竟一鞭子生生抽下来了那枚飞快掠来的袖箭。
那箭咚的一下射在了地上,竟将这青色石板生生染黑,可见分明是沾染了剧毒之物的。
萧英面色变了变,周围的行人也是为之而失色。
而奔跑的贞敏公主却是什么都不知晓,她跑得很快很快,风轻轻的拂过了贞敏公主的耳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要奔跑,而且还要跑得更快一些。
她蓦然伸手,擦拭掉面颊垂落的一颗颗泪水珠子,酸意浓浓,煞是难受。
贞敏公主身子一折,也是穿入了另外一条巷子了。
萧英也面色变了变,忽而隐隐有些不安之意。他无暇去理会谁暗算自己,却赶着去追贞敏公主。
------题外话------
终于恢复早上9点更了,我都为自己感动了一把,好感动,嘤嘤嘤
无极电影里无欢那句台词,是你毁了我做好人的机会,也很适合文里面的萧变态哭诉嘛
变态要变态,一个馒头都是会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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