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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比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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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来道路了。他现在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更是另一个可能还存在的沈休文。

    还有,方才他救的那个小女孩,可能身份非同寻常,也不知会对沈家和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当时跳下去时什么都没有想,现在发现可能会有些麻烦,否则那小女孩应该不至于催着他走。

    “公子,小的可找着您了!”他如今的贴身小厮沈川从小道拐角急急跑来,见他一身湿漉漉的,迎上来担忧道:“您这是又泡水里了?咱们赶快回去吧!”

    他家二公子自从前几日被人打晕落水,被救醒过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出门找人打架闹事,却爱撇下家人,自个跑去那白云湖边徘徊,跟被吸了魂似的,在里头都游了好几回。

    说句冒犯主人的话,他真怕公子是傻过头了。这明明是有人作恶,公子却跟那湖较上劲了。

    沈休文有些傻兮兮地一笑,点了下头,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他心里也在琢磨,自己在沈家虽然举动有些与往日不同,但还是会尽量模仿记忆中原身的神态表情。刚才在小女孩面前却一时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怪不得她的眼中好像有过一点惊讶。

    她肯定是认识他的,但是大概并不太熟悉,只是听过原身鲁莽傻白的名声。

    沈休文不禁心中暗暗感叹,人若没有好的成长和教育环境,就算是出身再好,也只能变成个没用的浑人。原身没有得到有益的教导,不知怎么还特别抗拒读书,一心舞枪弄棒。虽也明白自己常被人嘲笑,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反而因为心情不愉,行事愈发冲动,导致恶名远扬。

    原身的落水,自有对方的责任,可更多却是他本身的缘故。他对自己的身份一直毫无清醒的认知,傻乎乎地就被忽悠进皇子间的争斗,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最后落得离开了这个人世。

    要知道原身他爹沈茂同,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上柱国大将军。十年前战胜西北的罗罗国安定边疆,如今总领西南六个边镇,可谓是国之柱石,社稷重臣,系着大宁朝的一方安危在身。他哥神力非凡,也已是一员能震慑边关的虎将,战功卓著。

    他家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轻易站在某个皇子身后的。可原身父兄没有明确告知过他,来信只再三叮嘱他好好养身,好好读书。因为原身是沈夫人拼却性命生下的早产娇儿,自小体弱,需要精心细养。原身原先唯一在身边能教导他一二的祖母,又出身贫寒老实本分,且对孙儿宠溺无度。

    老人家去年过世,原身父兄奔丧回来,仅仅一个月后又被皇帝夺情,只得赶回边境,留下原身和一位异母妹妹独自在京。原身对祖母感情深厚,认真守完了一年孝期,没有闯祸闹事。但出了孝后,毕竟没有了长辈牵念拘束,他就浪荡了一阵,便被有心人偷偷拉进了二皇子端木澄身边的圈子。

    原身只觉得和他们意气相投,却不知人家只是投他所好。这些年他的身体日益康健,又崇拜父兄,喜欢练习武艺,最爱做些自认仗义的事,动不动就干架斗殴。别人看在他身份面上,知道这是沈家娇宠的幼儿,就连皇帝也会护着几分,轻易是伤不得的,常常不与他真来,只是背后笑话一二。

    原身因此错估自己本身的实力,脑子一糊涂就被人怂恿着去惹了硬骨头,叫人三下两下就打懵了,结果头昏眼花落进了湖里。

    沈休文穿来后,理清了事情原委,既为自己捏一把汗,也心疼原身的处境。原身不是个坏孩子,甚至本质挺好的,虽然有点长歪了,可那也不是他的主观意愿。十五岁,好多现代的孩子正是中二的时候,做出些不理智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休文原来已经十九岁,现在年龄忽然缩水了四岁,但心态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水平。他本是国内排名首位的大学特招国防生,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品学兼优,因为做好事还上过新闻。不夸张地说,他是被国家嘉奖过的榜样少年,用好品行、高颜值、优学业征服了千万国人。他若是上网开博客去实名认证,就能拥有明星级别的粉丝群。

    不过沈休文本身是很低调的人,性格沉稳,只想和父母一样做个默默为国家壮大实力的科学家。没料到,他暑期回家,却正好遇上家乡暴雨导致的洪水。在主动参与救援的过程中,他为了救一个落水老人,不小心被突来的漩涡拉入了黑暗,无奈地穿越到了宁朝。

    沈休文想,总是装傻是不行的,一来他没那个演技,二来他也不希望头上永远顶着傻白的帽子。而那些原先欺负、欺骗原身的人,他自然不会再亲近,也会想法教他们吃到教训。至于那个害原身落水的,有机会也得替原身报个仇。

    他是榜样少年不假,但恩怨分明也是真。宽容可不是放纵恶意的理由,善良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原因。

    他目前基本确定,是打算在京城做个安安稳稳的富贵闲人,可这不代表他就会怕事了,会畏缩胆小。若有人惹上来,他倒要看看是谁更胜一筹。

    沈休文正这么想着,就迎面遇上了原身的仇人。

    “呦,有点狼狈啊,沈二公子,你这是又掉湖里喝去了?”一少年带着嘲笑的口气调侃道,“当心点,脑子可别再进水了。”

    来人白衣翩翩,折扇轻点手心,正是风华正茂时。

    只是他一张毒舌却坏了他的容止。他嘴角一抹轻蔑的笑,上下扫视了眼沈休文,又道:“下次可没人会救你。”

    沈休文皱了下眉,沉声道:“多谢你提醒,李公子真是好教养!”

    眼前这位李恕是吏部李尚书唯一的宝贝儿子,有才有颜,为京城新一代的四大才子之一。他和原身本来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谈不上仇怨。但就在月前,原身为了给个狐朋狗友助阵,无意中将他给当成对手狠狠揍了一拳。

    李恕顶着黑眼圈,从此就对原身记恨在心。

    落水那天,原身跑去挑衅谢家三公子,还以为对方只是文弱书生,一点没把他放在眼里,结果被对方随手一个过肩摔甩出。原身不甘心,又扑了上去,再被对方侧身闪过,一个手刀,再加一记脚踢就给击飞了出去。

    当时李恕也在旁边,瞅准机会就踩推了原身一下,害他在眼冒金星之际狼狈掉进了湖中。

    李恕此时听后哼笑道:“惭愧,我可不及你!”

    他心中却微微有些吃惊,怎么这素来冲动易怒的家伙今日如此反常,居然没扑过来打他,而是会暗讽了?他本想着,若是沈休文动了手,彦卿定能替他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人说话间,身边又来了几个少年,均是这次随同皇帝前来避暑的世家子弟。领头正是大宁相国的嫡幼子,后宫贤妃的亲弟弟,大皇子的舅舅,四大才子之首,谢彦卿。

    沈休文看到了他们,不由打量了一番令原身大吃苦头的谢三公子。只见他身姿风雅,面容俊秀,望去如兰芳君子,神态温和,嘴角正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上他的目光,真是一点看不出来他武力的强悍。

    “沈二公子,上次真是失礼了,”他真诚地道,“见君无恙,在下就放心了。”

    在原身落水后,谢彦卿立刻就叫了家人下水将他救起,又向皇上奏明此事表示自责,除了送来珍贵药物和礼品,更是日日遣人来问候。直到沈休文坚决表示,他已经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谢家人才不再露面。

    沈休文暗道,谢彦卿行事周全,他若是死揪不放,可真要被二皇子那伙人带到沟里去了。

    说实在的,谢彦卿从头到尾并没有做过错的事,他把原身打飞了,那也是出于自我防卫。对于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沈休文内心是钦佩的,甚至想,若自己在现代认识谢彦卿这样的人,说不定会结交为好友。

    就像现在,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到古代优秀少年的代表。他看过去后,发现对方还挺顺眼的。

    “谢三公子有心了,我上次鲁莽冲撞了你,谢谢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我的过错。”沈休文也诚恳地道。

    谢彦卿其实方才就发现今日的沈休文尽管衣袍皱乱,却有着与以前大为不一样的风采。他随意地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清明沉静,神态平和,仿佛是峻岭上的青松,又似碧湖中的仙鹤,姿态自有一股风流自在。

    这还是被京城人嘲笑的沈家二傻子吗?真不敢想象一个人在短短几日内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难道,以前的他一直都只是在伪装?

    不。谢彦卿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次沈休文冲上来揍他,他那目光,那神情,绝对是一个愚钝直冒傻气的人的真切流露。

    谢彦卿相信自己的判断,当时就心里明白沈休文不过是个被利用还不自知的笨蛋。他虽然不想参与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但由于自家姐姐和外甥的关系,是没办法完全置身事外的。对于大将军的儿子,他自然并不想结仇,所以尽管并不是他的错,他还是把责任揽了过来,并尽可能的善后。

    只是,他也绝对没想过要和这位搞好关系,结交一二。本来嘛,他们各为文臣武将魁首的儿子,基本上能相遇点个头就可以了。否则,他的皇帝姐夫也不一定乐意看到啊。

    但是,此刻,谢彦卿却对这位忽然脱胎换骨的沈休文产生了兴趣。一个人是如何才能改变得如此多呢?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一次落水,还有开窍的作用吗?

    “沈二公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谢彦卿微笑道,“明日上午,我等打算在飞仙岩霞光亭小会,你若有闲暇,不妨过来一起坐坐。”

    沈休文对他淡淡一笑道:“多谢谢兄相邀,在下才疏学浅,就不凑这个雅兴了。”

    旁边李恕也讽笑道:“彦卿,咱们还是别为难沈二公子了。明日大家伙吟诗作画、弹琴吹箫,你让他干站着无聊吗?”

    他话音一落,另几个少年都忍不住轻笑两声。

    谢彦卿微微皱眉,扫了一眼众人,倒教他们不敢再出声了。李恕向来与他交好,见此也没有不给面子地继续奚落沈休文。

    谢彦卿对沈休文抱着歉意道:“我冒昧称你一声贤弟。贤弟,千万别把这话放心上。我们也不过是赏赏风景,扯扯闲话罢了,你尽管来,我管你不无聊。我们几个若往日有什么误会,正好可以好好掰开来讲清。”

    沈休文闻言微微一笑道:“谢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不巧,明日我有事在身,只能错过这次机会了。”

    其实他心里倒是意动了,既想去看看究竟古代才子们的聚会,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犯怂。只是,他猛然想到自己明天还真有事。

    明天,是原身的生日,也是原身母亲的忌日。

    往年这一天,原身都是郁郁在家,不食荤,不饮酒、不作乐,为母亲设筵祭祀。这次,他也不会放下这份为人子对母亲的哀悼。他想起自己的妈妈,当年也是一度难产,最后是剖腹将他生下的。感谢医学的进步,让他不至于像原身那样从小失去母亲,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如今他也算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家。

    沈休文想到此处,心中难受,又平静地对谢彦卿道:“谢兄,我先走一步,你们随意。”

    李恕在旁冷笑一声,道:“有些人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谁管你来不来,走不走的!”

    “李恕!”谢彦卿忙呵了一声。

    沈休文的目光落在李恕眼睛上,定了一瞬又移开,冷肃着脸,从他们中间走过,施然离去。

    小厮沈川忙跟上前去,看着眼前的身影,只觉自己的主人不同寻常,再无傻气,倒有一种让人不敢冒犯的威严。他平日一直全天候跟在沈休文身边,自然不会觉得这不是他的公子本人,只是想着公子好像因祸得福,脑子开始灵光了,人也变得厉害了。

    他暗道,真是老天爷保佑!今后他跟着公子大概不用常常觉得憋屈了。

    “彦卿,这沈休文好像有点邪乎啊……”李恕微微抖了一下,对谢彦卿嘀咕道。

    方才那刹那间,沈休文的眼神竟有如实质,如利刃一般直捅他的心,令他感受到一股凌然的杀气,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僵住了。等他缓过神来,还有一种后怕的感觉。此时,他的后脑勺密发下都是冷汗。

    谢彦卿望着沈休文远去的方向,目光微凝道:“此子不可小觑矣。”

    有本事,你让人弄死我!反正,从今后我再也不会忍气吞声了!

    端木福越想,火气越大。不知不觉间,她鼓起脸颊,双眸似有焰火燃烧,紧抿着自己的双唇,看上去像个被惹怒的炸毛小猫。

    她想抽回自己的小手,狠狠甩开她父皇的大掌。不料,端木镕却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一手仍捏着她的手,另一手则直接大力揉了一下她的脑瓜。

    端木福顿时傻了。

    怎么回事?!她竟然感到她的父皇此刻对她很是喜爱?!

    他态度改变得如此突然,简直让她猝不及防。她猛然发现,原来她的感受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会随时根据对方而变的!

    端木福一张肉乎乎的小冷脸上此时真是目光复杂。

    她还以为一切都已经有了定数,没想到,人心就算是有能力感知一二,也无法料到它变幻莫测的程度。

    端木福皱皱眉,再度对上她父皇的目光,心道,或许,只有她父皇才如此心思易变?毕竟自古君心难测啊……

    “父皇?”她终于开口认真又疑惑地喊了一声。

    端木镕顺手又捏捏她的脸颊,轻笑道:“福儿,你对父皇做戏,是要得到什么?”女儿稚嫩的一点小伎俩,他只消一眼便能看穿。

    端木福哼笑道:“父皇何必问女儿,您恐怕早已心知肚明吧!”世间怕只有皇室儿女如此悲哀,想要得到点父爱,还要施展手段。

    端木镕松开她,背手道:“福儿,你是否已经明白,父皇不是你一人的父皇,而你,更早已失去你母后的庇护?”

    端木福听到此话,心中一时钝痛。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真的很清楚她的处境!她的好父皇,可以轻易收回对任何人的宠爱,也可以冷眼旁观任何人受苦。所以,母后走了,而她差点也没命了。

    她忍着眼泪道:“我明白。我现在完全明白了。”

    千万不要奢望一个帝王的心,哪怕你是对他最没有威胁的女儿。或许旁人都早已明白,得到皇帝的欢心后,跟着可以得到的利益不可计数。她这个自出生就被特别厚待的女儿,自然碍了许多人的眼。以前是有她母后挡在前面,现在是她得自己守住这个位置,哪怕她从来单纯地只想做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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