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至于当时为什么不杀他和白衣祭司,他不觉得是他身后圣庭的剑圣以及胸口的禁咒震慑住他了。
那一刻,他知道,如果他想,没有什么会束缚住他。
而想了这么久的答案,无意中他猜透了。
其实留着他,每天猜每天想每天担心害怕。
这就是他想要的。
死了的雷心部族是虐杀的,他亲手。
这是最残忍的报复吗?
并不。
死亡也许只是几秒钟的事,时刻承受着煎熬,一直活在阴影里。
更好笑的是,他卡帕兰不是教皇至少也是仅次于教皇长老的红衣主教。
居然……从那天之后,一直做噩梦。
再看看此时周围只有自己……
白衣祭司呢?
从铁荣城回来就昏倒,三天后才醒。
醒来之后似乎精神就有些不正常。
一直神神叨叨真的符合圣庭这个环境了。
“陛下……”
出神许久,卡帕兰躬身低头,开口只说出了这一句,似乎就没再说什么了。
教皇叹口气,回身看了他一眼,扯起嘴角摆摆手:“算了。”
卡帕兰还是有些愧疚,直接跪下:“陛下。回来近两个月了,您一直没怪我。可是今天我有点承受不住,您对我一直信任给予挽回机会,可我不但每一次都没抓住,而且全都让您失望……”
卡帕兰诚恳叩首:“请您惩罚!”
教皇愣了一下,仔细打量卡帕兰有些憔悴的表情,沉默半响,笑着上前,扶起他。
“一任主教……”
教皇轻笑看着他:“让个弃儿逼成这样落寞……不太好看吧?”
“陛下……”
卡帕兰想说什么,却真的有些无力的低头。
教皇笑了笑,拍拍他肩膀,继续看着锁雷山。
直到许久,教皇开口:“也好……说明一直盯着他不放没错。”
卡帕兰一愣,教皇慢慢坐下。
自从圣女离开圣庭山再没回来后,教皇似乎就喜欢独处在这里,而不是他自己的居所。
哪怕近在咫尺沟通神的地方是只有圣女才可以的。
他依然喜欢在这里。
“如果是其他什么势力或者什么人……”
教皇喃喃开口,转头拍拍身边。
卡帕兰一顿,躬身过去,还是在下一个台阶坐下。
“你觉得,逼迫到这种程度……就敢灭族虐杀吗?”
教皇的话让卡帕兰身子一颤,沉吟许久,吸了口气,轻轻摇头:“有这种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有的是。”
抬头看着教皇,卡帕兰轻声开口:“然而有心性做到这么决绝的,前提还不是疯子失去理智……我只见过他一个。”
教皇点头:“如今回头看,总说圣庭压一个弃儿却屡次结果被动。并不是你失败,只能说他太特别。超脱了弃儿,甚至各个种族的范畴。”
看着卡帕兰,教皇拍拍他肩膀:“已经不能用地位,等级,族群,来定义他一个个体的存在。”
抬头看着锁雷山,再抬头,看着锁雷山万千雷电劈下来的源头。
“之前我还说过,大陆要乱,是我要它乱……”
教皇出神看着,突然轻笑叹息。
“如今看来……我似乎也自大了。”
卡帕兰急忙站起:“陛下!!”
教皇轻轻摆手,打断卡帕兰。
“神赐大陆……也许真的要乱了。”
卡帕兰张口要说什么,突然来处台阶传来脚步声。
随后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陛下。罗曼帝国圣庭分部……有来信。”
教皇一顿,转头看过去。
卡帕兰也目光随之而动。
一个年轻的白衣祭司走过来,面容姣好,礼仪气质都很到位的样子。
拿过一只极速鸟。
显然还没动过。
然而除了没拆封的信件以外,当先入眼的是绑在极速鸟腿上的手镯。
“……”
教皇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打开信浏览一遍。
卡帕兰发现居然很快就看完,显然信的内容不长,甚至很短。
但教皇陛下的眉头,居然皱得更深了。
随手递给卡帕兰,卡帕兰下意识接过要看,却见到白衣祭司还没走。
对他没什么好感,也谈不上恶感。
因为他就是因为之前的白衣祭司雷洛精神有点不太好,重新调来侍奉教皇的祭祀。
“你还有事?”
卡帕兰随意开口一句话,其实只是要支开他。
白衣祭司很平静行礼,对卡帕兰也很尊敬,却目光看了一眼教皇,对着卡帕兰开口。
“还有一件小事……雷洛大人,刚刚乱跑出去,意外坠崖身亡。”
本来看信的卡帕兰,瞬间怒视白衣祭司。
白衣祭司却不看他,定定看着教皇的背影。
教皇却始终没回应,只是看着锁雷山沉思什么。
白衣祭司弯起嘴角,对着卡帕兰行礼,转身离开。
卡帕兰脸色难看,死死瞪着白衣祭司的背影,久久不语。
手里的信,捏得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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