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媛又把紧收的下巴满满放了出来,甚至微微抬起,亲切语气:“出口还有多远?”等不及了,这就转身尝试朝后座翻,
杨景行还嘴硬呢:“何小姐你注意安全……”
何沛媛厉害呀,还真把自己的小背包扯到前面来了就要背起来:“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咔,咔,咔!”杨景行叫停:“唉,你这哪像媛媛的风格呀?媛媛才不会这样呢……”
“不像,不是,我不是!”何沛媛恶狠狠:“你是,你像,太像了,你就是你杨景行的风格……你就是本色出演!”
杨景行咦嘿嘿:“怎么说?”
“怎么说!”何沛媛气得思路都不通常:“你就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根本不喜欢我!”
杨景行艺术态度:“为什么?分析一下。”
何沛媛先停止复杂艰难的背包动作:“……你马上就放弃了,还要我下车!真正喜欢会这样吗?”
杨景行解释:“没放弃呀,我准备继续单相思下去。要你下车是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快忍不住了,想独自大哭一场。”
何沛媛已经怒不可遏了:“狗屁一场,你刚刚还在笑!”
杨景行几乎又忍不住笑地反思:“看来我演技是有问题……”
“不是演技!”何沛媛好委屈:“你就是不在乎我,一点相思都没有,根本感受不到。”
杨景行辩解:“让你感受到就不叫单相思了。”
“女人最敏感,一丁点都能感觉到!”何沛媛简直为性别骄傲。
杨景行质疑:“那你原来还一直说我骗你,不信我真的喜欢你,请问你感受到哪里去了?”
何沛媛有点结巴了:“那因为,因为你只给我一丁点的感觉,远远不够……”
杨景行多天才呀,能跟女人辩论:“那样你都只能感觉到一丁点,单相思你能感觉到多少?”
何沛媛的思路似乎打开了:“因为有其他原因,你太多减分项了,本来又十分感觉的被减得只有一分了,如果你没有那么多念念不忘,你对我笑一下我就能感觉到!”
杨景行哼:“怕是难,我又不眉清目秀。”
何沛媛猝不及防扑哧了尽快严厉:“……所以就要我下车?深更半夜荒山野岭你要我下车!好,就算你要哭,但是我遇到坏人怎么办你想了没?你这算不算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哪里荒山了?”杨景行有点慌:“还没到呀,刚刚是气话,真到了我不会真的让你下车,是你先出戏了。”
何沛媛尽快回想:“……那到了你怎么说?”
杨景行尝试:“我说,算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何沛媛入戏可快:“不麻烦了,我自己坐车。”
杨景行沉默几秒,可怜巴巴看向姑娘异常温柔:“我能叫你一声媛媛吗?”
“呀!”何沛媛立刻出戏,抬起手肘转圈横扫发泄:“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杨景行没这方面才华的:“那应该怎么样?”
何沛媛痛定思痛,英明果决:“重来!”
杨景行面不改色:“怎么重来?”
无赖态度似乎不错,何沛媛的声音就温柔了些:“先说故事背景。”
杨景行拍马屁:“你比我懂你来。”
何沛媛才不:“自己想!”
杨景行不敢抗命:“那就,假设是又一次去曲杭演出之后连夜回浦海。”
何沛媛得斟酌一下:“时间呢?”
杨景行图省事:“就今天,之前我一直没能鼓起勇气跟媛媛表白。”
何沛媛对艺术的态度是很谨慎的:“那……从那次开始,那天我没老齐一起,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杨景行有脸赞叹:“好,这样好。”
何沛媛是怨愤的:“你们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杨景行低眉顺眼地点头嗯。
何沛媛继续构想:“不行,假设是明年,后年,反正过了两年,这两年里我们因为工作接触得比较多,但也不是很多……哼嗯,我想假设你没跟老齐一起过。”
杨景行厚颜无耻:“干脆我就没有过女朋友,纯洁得像白纸一样。”
“你还纯洁……”何沛媛烦闷地思考:“算了,从那天开始,前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是那天和后来的……”
杨景行问一下:“哪天?”
何沛媛难以启齿地怨愤:“就你耍流氓那天!”
杨景行还得想一下:“哦,哦,好。”
何沛媛似乎越设想越没啥兴致了,变成敷衍语气:“然后过了两年,你就想找个女朋友打发寂寞,就想试探一下我……”
杨景行强烈抗议:“凭什么这么塑造我?明明是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却一直没有勇气进一步。”
何沛媛挺不情愿的:“那好吧……反正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杨景行哼:“反正你也别指望我温文儒雅。”
“没指望!”何沛媛先剧透:“反正我也不会接受你。”
杨景行恶狠狠:“开始,来吧!”
“别急。”何沛媛现在可算是入门的:“你刚才一点张力都没有,前戏那么短,根本没有表现出人物的心理活动……”
杨景行嘿嘿嘿:“前戏,这就来前戏呀?”
何沛媛怒斥流氓,前戏可是正儿八经的戏剧名词,进而又怀疑:“你根本就表现不好那种状态,因为你根本没体会过单相思,算了。”
杨景行争取上戏:“有体会有体会,那天其实也是有可能克制住冲动不吻媛媛的,如果第一次克制住了,第二次第三次就能更好地克制了,不就变成单相思了吗,能体会,试试就知道了。”
何沛媛哼:“会单相思的人才不会强吻女生。”
杨景行据理力争:“我也不是从吻你那天才开始对媛媛有感觉,之前已经单相思很久了,只不过还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如果没有那天的情不自禁,现在多半已经神魂颠倒了。”
何沛媛审视:“不要神魂颠倒。我喜欢那种默默的,暖暖的……”
要搞一出戏剧哪有那么容易呢,到高速出口了,何沛媛的故事梗概都还编完,杨景行是边缴费边对副驾驶表态:“本色演出本色演出,没问题……该加油了。”
何沛媛也抓紧时间:“最后你还是要唱歌,但是不能让我知道歌的意思……很多年以后,你当歌手成大明星高了,在电视上唱了这首歌而且说出是为了曾经一个默默喜欢过女生创作的……”还嘻嘻不好意思呢。
杨景行却把头趴在方向盘上了。
收费员递票找零:“先生……请避免疲劳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