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我会一直陪着你（8）

    “你胡说！那手术根本就不会要人命！只是需要你……”

    “你敢说那手术一点风险都没有？！”司墨宸用像是看跳蚤一样的眼神看向那位陆夫人，脸上闪过嘲讽。

    “那风险医生说可以忽略不计的！万人才有的那么一点几率……你就是不愿意救小炎才这么说的……我们能给的都给了，跪也跪了，你还要我们怎样？你说啊！”原本还一脸强势的陆夫人忽然抽咽地哭了出来。

    那男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小宸，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怪，就怪我，楚楚和小炎都是无辜的，你要是有怒气就往我一个人身上撒就好了，别……”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

    “如果你们想这件事情变得完全没有可能的话！”

    司墨宸一句话完全将对面两人欲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那两人离开了，只是，司墨宸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司宁雅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小宸，我……”

    然而，司墨宸却直接转身捧住身边女孩的小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乖，宝贝儿，你先回去，等会我再去找你。”

    “小哥哥……”

    “乖，回去吧！去房间里等我。我稍后就去找你。”司墨宸将她的身子转了个方向，牵她到了门口，然后微笑地看着她进了家门。

    施晴犹豫地看了他身后一眼，终是不放心道，“小哥哥，你等会，记得控制一下情绪。说话……别那么大声。”

    司墨宸笑着回答道，此刻从他的脸上只看到施晴一贯熟悉的宠溺，“当然，我对你不是一直都很温柔吗？”

    施晴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将门掩上。

    司墨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

    司宁雅忽然打了个寒颤，莫名地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小、小宸，你听妈解释，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余情未了？还是死灰复燃？”司墨宸冷冷地回头，嗤笑了一声。

    那一声冷笑，直接让司宁雅的心坠落了低谷，“小宸……”

    “哗啦”地一声响之后，是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施晴听到这巨大的声响后着急地打开自家房门时，只能看到楼下司墨宸离去的一片衣角。

    “阿姨……”施晴看向室内掩唇泪流不止的女人，无言地动了动唇。

    安慰人的话她可以随口说出千万句，可是，真正需要用到的时候，却发现，一切的言语安慰，都是苍白的。

    “晴晴。”司宁雅擦了擦眼泪，朝着她招手，“你能过来和阿姨聊聊天吗？”

    “好。”施晴点头。

    “晴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你已经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小宸的亲身父亲……当年是我识人不清，一时沉陷在男人的甜言蜜语当中，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是在小宸五岁的时候，才知道那男人其实是有家庭的。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五年啊，他一直找借口不肯跟我结婚，我却还相信他的那些鬼话，真以为对方是爱自己的。可是，若对方真的是爱我的，又岂会迟迟不愿与我结婚？又岂会在小宸生日甚至过年的时候都不陪我们？而且，因为没有结婚的问题，小宸的户口迟迟没有落户，若是真的爱我，又怎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黑户……明明这么多的漏洞，可我却一直沉溺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视而不见……直到小宸五岁那年，他夫人亲自找上门来，我才从自己编织的梦中清醒了过来……”

    “我对不起小宸。五岁之前，虽然小宸的性子不像一般孩子那么活泼，但也不至于像后来那么阴沉。是我忽略了他。当时事情发生时，我以为他还小不会明白，可是……晴晴，你帮帮阿姨好不好？我看得出来，小宸那孩子真的很在乎你。他和他父亲是不一样的，你放心。这么多年来，除了你，我未曾见他把视线放在哪个女孩的身上……而且，你对于小宸来说，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楚冰燕找上门来时，她虽然很有骨气地离开了陆逸飞，可却是自怨自艾地过了一段时间，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觉得小宸是她的累赘，并将生活的一些不快撒在了小宸身上……她只顾着自己的不痛快，却忽略了她的儿子。

    带着小宸离开之后，许多之前没怎么关注的问题一下子全部浮现出来了。小宸上幼儿园，父亲那一栏是空的，别的孩子的报名证件都是齐全的唯独她的儿子连个户口本和准生证都没有……被别的小孩排挤，被老师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被人污蔑偷东西，被别的小孩合伙从滑梯上推下头破血流……在她的儿子独自承受着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遭遇之时，她却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悲痛。

    小宸是恨她的，他是应该恨她的。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哪怕，后来她突然醒悟，想要补偿这个孩子，可那时，她已经被小宸拒于心房之外了。明明是母子，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若说这些年来能走进小宸世界里的人，也就唯有晴晴了。那孩子，也唯有在面对晴晴时，才有了一丝人气。

    天知道，那次那孩子因为晴晴的事情主动和她开口说话时，她的心情有多激动！

    “晴晴，你别介意他的身份好不好？当作阿姨求你了！这些都是阿姨犯下的错，与小宸无关的。他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若是可以，我相信他肯定不愿意要我这样的母亲……晴晴，小宸他最看重的是你，要是你也离开他，他一定会崩溃的……”

    她亏欠小宸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辈子，她不求其他的，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施晴沉默了一会，出声道，“阿姨，我没想过要离开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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