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知道了,合着这姓龙的是想巴结她!
自古商人地位就低,他想在京城做买卖,没个背景坚实的后台,怎么能赚得到大钱?
她就说嘛,这姓龙的也太好说话了些。合着这是想让他穿针引线,当上庆云侯府!
这么一来,宁姨妈的心气一下子就上头了。
怎么能凭十两八两银子就放过他?
求人得有求人的范儿!
她以中指与大拇指拈起茶碗,高高挑起来的尾指似要戳破天:“我也是不走运,平日都是马车小轿出门,今日兴起走了路,竟然就遇到了这糟心事儿。——你们家,是做什么营生?听你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在下是九江的米商。家里的营生,主要是粮油买卖。”
江西可是富庶之地,原来是那边的米商,果然家底不小。
“进京多久了?买卖谈的如何?”
龙三微微扬唇:“天子脚下这座城,实在水太深了。在下占了入行多年的便宜,好在是有些固定的主顾。”
他这样不疾不徐,胸有成竹,竟是买卖场上少见的人物。
宁姨妈重新将他打量:“你们家买卖挺大?”
“我们龙家世代行商,家族庞大,虽说早些年祖父辈的几房分了出去,在九江,我龙三这一派,也算有名有号。”
宁姨妈默然。这么说来,他也没想巴结她。
“三叔。”
这时候,先前已经被遣开了的少年带了两个家丁走了进来。家丁手上都捧着一个罩上了绸布的托盘。
少年示意他们把托盘摆在龙山与另一妈之间的茶几上,然后拱手道:“三叔交代的偿金已经取来了。”
宁姨妈是个不缺钱的主,但碰上这种事,对方出手如何,也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的实力。
她目光扫过两个托盘,龙三就恰在这时,把绸布揭开了。一个盘子里放置的是雪花花的十锭银子,另一个上面则放着两斗珍珠。
这十锭银子每一锭足有半个手掌大,少说十两一个,十锭就起码是一百两银子。更别说他还加了两斗珍珠!
这阵仗倒是把宁姨妈震的说不出话来了。要说他这像是有求于自己,他一个把买卖做到这么大,还能在京城买到宅子的人,肯定在官府有些来头。要说是赔偿她,这又多到有点吓人!
她探究的看了过去:“龙爷这是什么意思?”
龙三正色:“正是向夫人郑重赔礼的意思。夫人身份尊贵,若是在下敷衍了事,岂不是对夫人有失尊敬?还请夫人收下,否则在下不能心安。”
宁姨妈心里有神鬼在打架。
虽然说她不缺钱,但此时若推了回去,岂不是和她先前执意要求赔偿的态度有悖?而且此人也不像是惺惺作态,若是嫌多,她又哪里还有点皇后姨母的气派?
也罢,他既拿了出来,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受的?
想到这里,她就缓了语气:“龙爷既有这份诚意,那我却之不恭,就收下了。”
“理当如此。”龙三道,“我一个外乡人,能因今日之事结识夫人,日后能得夫人多加照应,便可说是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