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他其实是想见世面的,至于夜温言的安危,他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亲眼看见帝后娘娘使了术法的,虽说不知道是夜温言本身就会,但也想着肯定是帝尊大人教的。
如今大妖已死,那帝后娘娘就是这天地间最最厉害的存在了,还能有何危险?
所以他一心只想见世面,或者说看热闹也行,却没想到这个世面见得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眼睁睁看着夜温言施展大术法,直接掀了申家祖坟的顶盖,连棺材板都飞起来了。
随后飘到空中的就是申家祖先那些骨头架子,可能是有术法承着的原因,所有骨头架子都是完整的,一点都没零散。在空中飘了一会儿,然后就陆续落地,甚至还往前推进一些。
苏远望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夜温言一回头,一脸疑惑地问他:“你的官差呢?”
苏远望结结巴巴地答:“都,都留在赤云城了。”
申家祖坟在赤云城外十里,倒也不远,权青繁立即替夜温言吩咐下去:“把人都叫来!”
苏远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帝后娘娘是只把坟挖开看看吗?然后再让官差来埋?
这时就听夜温言说:“劳烦知府大人数一数一共多少副骨头架子,叫上你的官差带上鞭子过来,一副架子一个人,给我鞭尸五日。”
苏远望明白了,帝后娘娘这是宰了申家人还觉不过瘾,连申家祖先都不放过。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不够解恨的,申家人算计的可不只是一位帝尊,而是整个天下。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是人类,都被申家人算计进去了。
这是大妖没出海,一旦大妖出海,生灵涂炭,他哪还有机会活着站在这里。
苏远望不敢多想,赶紧清点了一遍骨头架子数量,立即往回跑。两个时辰后,终于带着大队的官差来到申家祖坟。果然就按着夜温言说的,一人分了一副骨头架子,大声吩咐:“给我抽!狠狠地抽!鞭尸五日,过后有赏!”
原本对于这种鞭尸的事,官差们还有些忌讳,不管再怎么恨申家人,鞭尸总归是怪吓人的。但一听说过后有赏,那忌讳不忌讳的就都没什么意义了。
官差们一人领了副骨头,鞭子一扬,闭着眼睛就开抽。
苏远望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五日实在有点儿长,官差们体力也跟不上啊!于是又跑回赤云城去点了一批人,在申家祖坟外头搭了帐篷,鞭尸两班倒。
夜温言一直没走,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权青繁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夜温言的情绪不大对劲。
虽然人看起来精精神神的没什么问题,除了话少一些,别的都正常。但她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憋着,天大的委屈都憋在心里头,看得叫人难受。
他知道,这种情绪要么外在爆发,要么内在爆发。外在爆发还好,说出来,骂出来,打出来,哭出来。可一旦内在爆发,那就是最危险的,好好的人憋久了,可能突然一下子就崩溃了,或疯或傻,也或许……就没了命。
他一想到这些就慌,因为申府上有太多女人都疯疯傻傻的,那都是受了大刺激还不能外在的爆发出来,最后折磨的只能是自己。
他害怕夜温言变成那样,他只要一想到夜温言有一天也会跟申府的那些女人一样,他就要先疯了。
权青繁伸手去扯夜温言的袖子,扯到第三下时夜温言才有反应,怔怔地问他:“什么事?”
他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只是想问问她还好不好。可看她这样子,明显是不太好啊!于是便同她说:“我们回吧!我在赤云城里有一处宅子,你先去休息一下。”
夜温言脑子忽忽悠悠地就想到了那个破败的小院子,当时权青繁化名肖酒,骗她说那里是他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如今看来,那里原先住的应该是一对老夫妻,且很有可能在那场大风雪中没熬过去,死了。
见她没说话,倒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权青繁也不怎么的,也跟她想到了一处去。
便同她说:“不是我们之前住过的地方。我是有大宅子在这边的,不会让你受苦。先前那小院子是我偶然发现的,去时原本的主人已经冻死在院子里,我替他们收了尸,葬到了城外,那院子没人住,我又怕暴露身份,就把你领了过去。”
夜温言点点头,转了身,像是答应了他的提议,想跟他去府邸休息。
可也不怎么的,一转身,就觉头昏脚软,人一下子就往前栽了去。
权青繁吓了一跳,正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见一个人踏空而来,稳稳当当把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