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说楼清寒的话,说他找茬儿。可真正来找茬儿的是夜温言她自己吧?连苏原太子头发颜色的事她都要过问,这是不是疯了?之前还拉踩苏原人没有礼貌,她夜温言就有礼貌了?
楼清寒跟权计基本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现在真是烦死了夜温言,而且还能深刻地体会夜红妆想要杀了夜温言的想法。就这种人,谁不想杀?
可是这样的情绪他不能够表现出来,还得把这话接起来往下唠。
于是他回答夜温言:“小王这头白发,是打出生起就有了的。”
“出生就有了啊!”夜温言一脸遗憾,“那是病,你得治啊!”
“病?”楼清寒差点儿没气吐血,这头白发多特别多好看,怎么就成病了?
他一脸诧异地看向夜温言,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当然,夜温言可不是傻子,非但不是傻子,她还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姑娘。她告诉楼清寒:“我是一位神医,能医好皇上哑了十几年的嗓子,我做出来的药丸还能在几日之内就医好摄政王被砸得不能下榻的双腿,所以我也有信心能治好你这一头白发。怎么样,小楼,要不要试试?少白头真的不是件好事,而且一头白发也并不好看,有病得治啊!”
楼清寒都快抑郁了,在心里骂了夜温言千千万万次,然后摇摇头,“多谢帝后娘娘关心,但是小王觉得这头白发甚好,并不想有任何改变。”
“哦,不想变啊!”夜温言还觉得有点儿遗憾,“那你也太不上进了,明明知道有人能治你的病,但你却执意不治,这事儿要是传回苏原国,你爹娘得多伤心啊!除非……”
她顿了顿,一边的唇角翘了起来,“除非你根本就没病!没病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没病的意思就是,你这头白发根本就不是天生的,而是你后天用特殊的染料染出来的。你在苏原骗骗你们自己人我管不了,可是到了北齐,当着我和皇上的面说谎,那性质就又变了。”
楼清寒都气笑了,他这一天天的,性质怎么总变呢?难不成到了北齐,这头白发还能有假了?这位帝后娘娘真的是有病吧?那位帝尊也有病吧?要不然怎么会找这么个玩意?
他在心里又把夜温言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然后再道:“没有半句谎言,天生就是天生。”
夜温言不同意他这个说法,“是不是谎言口说无凭,你执意不肯治病,我就有理由怀疑你说谎。所以小楼啊,你得证明给我们看啊!让我们知道这白头发不是染的。”
“如何证明?”楼清寒此刻真想把面前这一大碗汤都扣夜温言脑袋上,这女人怎么这么烦?他没事儿闲的染头发干什么?再说,谁家后染的头发能染得这么均匀好看的?
权青城也跟着起哄:“早听闻苏原国无论是香料还是染料都是最出名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原来染料不但能染布,还能染头发。瞧瞧这一头白发,染得多好啊!”
“皇上!”楼清寒急眼了,“小王这头白发不是染的!”
“不是染的你就证明给我们看看。”权青城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楼清寒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该如何证明?”
权青城也没想好如何证明,就去看夜温言。结果不等夜温言说话呢,夜四小姐先把话给接过来了——“洗头啊!但凡染料,多多少少都会褪色的,你只要当着我们的面洗一回头,我们看看水里有没有褪下来颜色,就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楼清寒都惊呆了,洗头?洗尼玛的头!老子堂堂苏原太子,你们让我在这洗头?
“呃……你不乐意啊!”夜四小姐挠挠头,“不洗也行,那你剪一绺头发下来,我们只洗剪下来的那些,好不好?”
“不好!”楼清寒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又不是跟人做断发了结,凭什么剪一绺下来?北齐人的脑子里头到底都装着什么啊?这特么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鬼?
眼瞅着楼清寒正处在发飙的边缘,摄政王看不下去了:“帝后娘娘,算了吧!”
夜温言摇头,“闭嘴!我没主动问话,你就没有资格同我讲话。”说完就又问楼清寒,“是洗头还是断发,赶紧给个痛快话,别磨磨蹭蹭的跟个女人一样。”
“洗头!我洗头!”楼清寒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但是也敢问帝后娘娘,若证明了小王这一头白发不是染的,您又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