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政?北齐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不想。”夜温言立即答了他的话,“但我不想不代表我不能,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权计的一双眉皱得更紧了,“帝尊大人这四百多年来,也是没有干政过的。”
“那也是同样的话,他不想,不代表他不能。他以前没做,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做。毕竟从前的北齐朝廷可没出过摄政王这一说,即使有辅政的大臣,也没见哪个大臣将自己的地位凌驾于皇帝之上的。从前我没太过问这些事,一来是我与帝尊的关系还没有公开,我掺和进来也没有什么立场。二来我也是觉得摄政王没有做得太过分,而且咱们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的事怎么都好说。
可今儿这事儿就不一样了,有外人在,摄政王帮着外人挤兑皇上,那我就得过问过问。”
她勾着唇看权计,“摄政王若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在这里与你说话没有什么力度,那还是请炎华宫的人来。又或者您觉得连时也不够分量,那就请帝尊大人亲自来。听说除夕夜宴殿塌的那回,摄政王受了重伤,但许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吧,我看你也没长多少记性。”
夜温言的话一句一句往外扔,权计终于听冒了汗,就连边上站着的楼清寒都皱了眉。
权青允又要去炎华宫请人了,权计再受不住,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帝后娘娘。”
夜温言笑了,“看来对于摄政王来说,还是朝政最重要,宁愿舍了尊严也不肯舍了朝政。”
权计不敢接话,只一门心思道歉:“是臣有错,请帝后娘娘宽恕则个。”
夜温言点点头,“行了,起吧!摄政王,虽然咱们从前也见过,但那是我做夜四小姐的时候,所以算不上正式。今日这就算是一次正式的见面了,以后再见着就都照着这个礼来。你也不用攀比别人,别人如何行礼我自会与别人再去探讨,你反正就是这个,能记住吗?”
权计气得咬牙,难不成以后再见到夜温言,就都要行跪礼?在大街上也要跪?那他的尊严何在?叫外人瞧见了这一幕,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但这话他只敢腹诽,却不敢说出来,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却连揉都不敢揉一下。
刚刚夜温言叫他起了,他也起了,可这刚起来还没站多一会儿呢,就听夜温言又道:“这位是我的二姐姐,你也见一见吧!”
“嗯?”权计都懵了。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是你二姐姐,还让我见一见?一个将军府的二小姐而已,我有什么好见的?再说要见也该她来见我吧?你是帝后她又不是。
“我没说明白吗?”夜温言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坐在我身边这位,是我的二姐姐,也就是一品将军府的二小姐,你来见个礼吧!”
“为何?”权计声音提高了许多,“夜四小姐不要太过分!”
“啧啧!要叫帝后娘娘,这怎么又忘了?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这种连句话都记不住的脑子,该如何辅佐朝政啊?要不还是别上朝了,在家养老吧!我跟皇上好好说说,让他多给你一些俸禄,双倍如何?不能再多了,再多别人就该有意见了。”
“帝后娘娘巧舌如簧,本王说不过你。”权计闷哼一声,“但是让本王去给一个臣女见礼,这也不合北齐的规矩。就算您家里人跟着您一起飞黄腾达,也不至于全部飞到本王头上去站着。就是当初的李家,也没有因为家里出了个皇后,而变得比当朝一品大员还要尊贵。帝后娘娘莫要强人所难,也莫要以势欺压臣子。”
“这有什么可不合规矩的。”夜温言耸耸肩,“再说,李家能跟夜家比么,永安宫能跟炎华宫比么!李家做不得的事我夜家就做得,任你再不服,也拿夜家没有办法。权计,听着,今日我就把话搁在这儿,我夜温言的姐姐,帝尊大人见了她都要敬她三分,怎么着,你比帝尊还要尊贵?”
“我……这是两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我说是一回事,它就是一回事。权计,给我跪下!”
此言一出,也不怎么着,权计就觉得突然有一股压力自上而下覆盖下来,他原本站得直直的,可随着这压力压下来,膝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弯,他撑了几下没撑住,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