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也就是谁。至于你说的做事要承担后果,这个我也懂。从前我仗着祖父疼我,仗着我们夜家有两位将军,所以在这临安城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皇族都得让我三分。
可是如今家里的将军都不在了,我们就算不夹起尾巴做人,肯定也要比从前逊色几分,这些我都明白,也都能接受得了,你不必担心。”
夜温言笑笑说:“你能明白就好,但话又说回来,就算夜家没有了大将军,但是有我在,咱们也不必比从前逊色,甚至应该更好。否则你们打的就不是我的脸,而是他的脸。”
她回头看看师离渊,“你说是不是?”
师离渊点头,“正是如此。”
这下夜四小姐可高兴了,“我就知道还得是你们两口子最仗义!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明儿就得让临安城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知道,我夜家的魔女又回来了!咱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来一个报一个,我不会手软,也请他们不要客气。这半年简直把他们惯得不成样子,真当我是死人了?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言儿,明儿咱俩一起去,怎么样?”
夜温言被师离渊往后扯了一把,师离渊提醒夜四小姐,“你已经约了你的五妹妹,我们家阿言就不陪着你胡闹了。本尊再提醒你一次,不管你做什么,记得报夜二小姐的名号,别跟我们阿言扯上关系。毕竟我们家阿言如今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颜面要紧。”
夜四小姐抽抽嘴角,“行吧,我明白你这意思了,你是觉得我那叫胡闹,没有水准。没事儿,反正以后天天在一起了,我跟言儿多学学,争取更上一层楼。”
师离渊不想再跟她废话,拉着夜温言就走。夜四小姐在后头喊:“上哪去啊大半夜的?言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注意点儿影响,早点回来啊!子时之前一定回来啊!”
直到二人出了门,夜四小姐的声音才停下来,然后笑笑,冲着府门挥手,“去吧,甜甜蜜蜜的,我是没你那么好的命,你就替我把我没得着的好福气都享一享,我也是欣慰的。”
说完又去拉夜清眉和夜飞玉,“哥,姐,给我讲讲这半年咱们家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临安城郊,大山脚下。
夜景盛一家三口的生命力着实旺盛,直到现在都还留着一口气在。
夜景盛甚至还半坐着靠在树干上,正在跟萧书白说:“许是这半年挨打挨得多了,千锤百炼的,倒是练就一身好筋骨。何况我这一刀没扎到正位置,扎偏了,所以我能活下来不奇怪。但是萧书白,你们娘俩还能喘气就太奇怪了,总不能是穆千秋一个都没扎准。”
萧书白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星空,就觉得今晚的星星特别明亮,有点儿像她跟夜景盛成亲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她偷偷掀了盖头推窗子往外瞅,星星也是这么多,这么亮。
后来被夜府的丫鬟发现,就不满地训斥她说新婚之夜红盖头是不能自己掀起来的,不吉利。而且新娘子也不能离开床榻,会让夫妻二人过不到头的。
她当时很生气,觉得夜家的丫鬟是在咒她,是故意说难听的话恶心她,给她下马威。
后来在府里站稳了脚跟,就寻个机会把那丫鬟给打死了。
如今想想,其实当初那丫鬟也不是诅咒,她跟夜景盛的确没过到头,或者说这也算过到了头,毕竟是一起死的。只是婚姻过到了头,生命却走到一半就扔下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看过这么多星星了,没想到再见到这样好看的夜空,竟是自己将死之时。
“萧书白我跟你说话呢,别装死!”夜景盛怒了,“这么多年你仗着娘家是宁国侯府,一直压着老子,怎么,到死了都不想跟老子多说一句话?老子问你为何没死,你怎不答?”
萧书白艰难地侧过头去看他,然后对他说:“别着急,就快要死了,许是老天爷怜悯我,想让我多看看自己的女儿,这才让我多活几个时辰。也有可能是夜温言那个妖怪使了什么手段,就为了让我多疼一会儿,多感受一下一刀扎心的痛苦,所以我现在还活着。
不过也快了,我挺不了多久了。夜景盛,你那一刀没有扎在心上,兴许你还能活。我瞅着红妆这一刀扎得似乎也有几分偏,极有可能会保住性命。你能不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