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看来夜连绵在酒上也动了手脚,那既然这样的话,萧家也就不用担这个酒后乱事的责任了。
她这边琢磨着这事儿,夜连绵也在琢磨着自己的事儿。
事已至此,她是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了。那既然翻不了身,不如就不翻了。
她如今在夜府落到这种地步,老夫人指望不上,自己的亲娘也指望不上,兄弟姐妹还不待见自己,那她不如就把自己嫁出去,离这个家远远的。
宁国侯府其实也是个很好的选择,要不然当初老夫人也不能看上萧书白。自己嫁到萧家,等将来萧子鸣继承了爵位,那她就是侯爵夫人,再回到夜家可就没人敢给她脸色看了。
夜连绵打定了主意,立即做出一副更加委屈的样子,抽抽搭搭地说:“萧家既然认了,那我也认了,谁让我倒霉遇上个醉酒的世子。女孩子家家的没有力气,世子醉酒之后堵住了房门不让我出去,我这一身清白算是毁了,现在除了嫁给萧世子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穆氏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盯着她这个二女儿,恨得咬牙切齿:“你怎么有这个脸?”
夜连绵又炸了——“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没这个脸?他们萧家的儿子糟蹋了你的女儿,你不去替我讨公道,还反过来骂我怎么有这个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啪!穆氏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直把个夜连绵给抽得原地转了三圈。
“就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所以我才这样问你!夜连绵,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她说完,又回过头跟宁国侯道:“这件事情不怪萧世子,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做下的丑事,害了萧世子,我该向萧家道歉才对。请侯爷带着世子走吧,婚事万万不要再提。”
“穆千秋你有病吧?”夜连绵急了,伸手就要去抓萧子鸣不让他走,却被穆氏给拦住。她气得想去打穆氏,可惜被丹诺给抓住了手,还瞪着她问——“二小姐想干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就想殴打生母?这在北齐可是大罪!”
“生什么母,她根本就不是我生母!没见过哪个生母这样对待自己的子女的!”
夜连绵发疯,夜楚怜却走上前来,蹲到萧子鸣身边开口问道:“萧世子,你到这间屋子之前,是没醉的对吧?”
萧子鸣抬头看她,就觉得这姑娘有点儿眼熟。他知道这是夜家五小姐,也知道自己从前的确见过几次五小姐,可这种眼熟的感觉和见过几次面是不一样的。
他下意识地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很疼。再按按自己的头,也疼。又摸摸自己的脸,还疼。好像被人打过,可又想不起来打他的人是谁。再瞅夜楚怜,越瞅越害怕。
“没,没醉。”萧子鸣说,“虽然也喝了点酒,但完全不到醉的程度,至少到这间屋子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是记得的。记忆模糊好像是从喝了这坛子酒开始……”
萧子鸣又把酒坛子拿了起来,夜楚怜起身,往朝臣堆儿里瞅过去。
很快就找到了熟人:“白太医!”她冲着一位老者俯了俯身,“请白太医给看看这坛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东宅是我酿酒的地方,但是我酿酒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坛子,也不会是这种味道的酒,所以这酒不是东宅的,应该是被别人带过来的。这坛子不大,不知为何萧世子喝过之后就醉得连人都分不清,请白太医一定给好好查查。”
白太医是白初筱的祖父,也是最先认定夜温言有神仙医术之人,本来就是夜温言这伙的。
这会儿听到夜楚怜这样说,赶紧就上前来看那酒坛子。
坛子里还剩了些酒底子,有下人送了碗过来,他把酒倒在碗里,浅浅尝了一口,立即就吐了出来,然后跟夜楚怜说:“酒里被下了药了!”
说完,又转过来向权青城道:“皇上,这酒里被下了药,是一种能致人产生幻觉的药。”
权青城大怒:“竟有人敢对宁国侯世子做出这样的事?简直目无王法!朕还在这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凶,这是要害宁国侯世子啊,还是要害朕啊?”
这罪名可就大了,人们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夜连绵也害怕了,一句话不经思考脱口而出——“我没有要害皇上,我就是想让萧世子把看到的人都当成夜温言!”
穆氏气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冲着权青城跪了下来,“臣妇教女无方,任凭皇上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