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这边原本都准备好大半了,可因为萧桓的到来,只能重新收拾箱笼。
那些一般的东西暂时都放在一旁,把金银细软和财物带上,这样一来,她的房间就很乱,很名贵的饰品都开了匣子放案几上或是直接就放在了地上,然后由阿良一个个登记造册了重新装箱。
萧桓从来不知道夏侯虞有这么多的首品。
他被那些金光闪闪的各种金饰和宝石闪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觉得自己都没有个能站的地方了。
他索性就站在了窗边的琴几旁和夏侯虞说话:“多带些胡饼,那个充饥。饿了的时候,这些都不顶用的。”
夏侯虞烦他,就不会说一句好听,声音顿时冷下来,道:“难道我跟着你去长安城,路上连个吃的都没有不成?还要拿这些金饰去换糠饼?”
只有那些最低层的人才吃糠饼。
萧桓气结,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了。
等到她哪天知道就算是你出身贵胄也有饿着肚子,拿着金银买不到吃食的时候,她才知道厉害。
话不投缘半句多。
萧桓决定不管夏侯虞,自己回房间好好的休息一夜,明天按时辰起程,夏侯虞跟不上,拖也把她拖上马车。
对,他们这次坐马车去长安。
想到夏侯虞明天看到马车时肯定会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时,萧桓决定大度的不和夏侯虞计较这些小事了。
他道:“那长公主慢慢收拾,我先回房间了,还有些公文要看。”
“都督慢走!”夏侯虞敷衍地道。
萧桓转身就走。
长袖却无意扫过琴案,一个小匣子落在了地上,“啪哒”一声,匣子打开,匣子里装着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然后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眯了眯眼睛,同时在心里暗道了声“怎么会这样”。
地上静静地躺着个郎君用的佩饰,洁白如玉,乍眼一看,像羊脂玉,可再看一眼,就会发现它比羊脂玉坚硬,没羊脂玉的润泽,却比羊脂玉多了一层釉彩。
这分明是一枚白瓷烧制佩饰。
而且工艺高超。
这样的一枚佩饰,显然出自萧家。
不管是萧桓还是夏侯虞都认识这枚佩饰。
这正是夏侯虞从那和尚那里得来的,据说是萧桓父亲之物的佩饰。
夏侯虞不由自主地飞快地睃了萧桓一眼。
萧桓面前严竣,弯下腰去,轻轻地把那枚佩饰握在了掌心,然后举起来,对着墙角的灯光仔细地打量起来。
夏侯虞抚额。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它给砸碎了丢进河里。
此时她只求萧桓不敢肯定这是他父亲的遗物,又寻思着万一萧桓认出来了,她该怎么说?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结花时发出来的“噼啪”声,和从外屋传来点数声。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夏侯虞立刻就有了决定。
萧桓这个人太精明,她可别自露马脚。
先看看萧桓怎么说她再随机应变!
夏侯虞长吁一口气,心中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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