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判断出了岔子,去追那强者,当那强者彻底消失后,他才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错失良机,凭白令“甄公子”在其眼皮底下溜走。
至此,他才肯定这“甄公子”能力有限,还有人在暗中相助,至少是为其出谋划策,保驾护航。
商阙可惜道:“如此说来,这‘甄公子’此刻应不在晋州城中?”
听澜公子道:“这倒也说不准,以他的脚程处理完从东城门溜出去的老鼠后,或许已回到晋州,在某个客栈中休养生息了吧。”
商阙道:“果然是少年英杰,不能见上一面,可真是遗憾。”
听澜公子道:“这还请商门主放心,会有机会的,想来过些日子,这小子便会找机会与你一决高下了。”
商阙道:“听澜公子应该清楚,这‘甄公子’应还不是我的对手。”
听澜公子却是摇头笑道:“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商门主切莫大意,这是一个为了复仇而不要命的小子。”
商阙道:“其实不然,依听澜公子所言,和商某自己的判断,这‘甄公子’是个以复仇为生存信念的人,他若选择与我同归于尽,那他的复仇之旅可便就此止步了。”
听澜公子道:“所以,我说的是过些时日,他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来对付商门主的。明日可还有一堆繁杂之事要处理,商门主还不回去歇着么?”
商阙自然明白那繁杂之事为何,却出言道:“明日?商某已无明日,此番来此既是来求听澜公子解惑的,也是来找听澜公子道别的,对于生命无多之人,希望听澜公子恕在下无礼,多耽误公子些宝贵时光。”
听澜公子讶然道:“商门主为何如此自暴自弃?”
商阙道:“哦,这算是自暴自弃么?也是,无欲无求和自暴自弃有何两样?若是商某能早些识得听澜公子这等红颜知己,或许能重拾生气,在当今这片天地中争一高低,而今,确实倦了呢。”
听澜公子神色微变,但这在夜色中并不容易被发觉,她轻叹着气,说道:“一个对红尘俗世已无念无求的人,却总是默默地把最好的给予身边的人、手下的人,能做到如此的,这天下间,听澜可委实未见过第二人。在听澜看来,商门主比起江湖上大多门派领袖而言好过太多,非但是个了不起的领导者,更是一尊活菩萨,听澜是由衷地佩服。”
商阙道:“呵,听澜公子着实过誉了,许是商某前半生杀戮太重,后半生便想以此来积积阴德吧。今夜能与听澜公子说这么多,也是在下三生有幸,商某先谢过了,只是商某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听澜公子可否答应?”
听澜公子道:“请说。”
商阙道:“商某想领教一番听澜公子的武艺。”
听澜公子沉默了,今晚商阙是在杀了蒋皖之后才来找她,又与她说了这么多,她早已猜想到他是来求死的,因而方才便有送客之意。
她本对商阙是极为欣赏的,只是这人早在十余年前,遭爱妻背叛之后,心便死了,十余年间的江湖波折,更是让他对这世间都感到乏了。
这么一个自己欣赏而向她求死之人,她能拒绝么?
半晌之后,听澜公子轻声道:“可是你受的伤并不轻。”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用来推辞的借口了。
商阙道:“这点伤,于一时的交斗无甚大碍,还请听澜公子勿要因此手下留情。”
听澜公子再也无法拒绝,只道了声,“请。”
为免闹出太大动静,听澜公子在瞬息间已挪身到较为空旷的街道上,商阙自也随行而去。
二人身上并无兵器,因而比拼的便是内功修为和拳脚之术。
商阙修习的主功法为嗜血道,中乘火系功法,带有阴系摄神骇魄之力,杀得人越多,浸染过的血愈杂,便可愈来愈强,反之愈弱。而这些年来,他的功力正是一年不如一年。
商阙屏息凝神,将毕生的修为汇聚于右臂,在月色下本是雪白发亮的右臂,瞬间便被来自九幽地府的阴煞之气所包裹,吞噬了黒夜的颜色。
黑臂在战栗,缕缕红芒将之缠绕,长发无风而起,不知是天上来云遮住了皎月,还是商阙剥夺了月色,总之天地间在这一瞬,晦暗无光,那猩红的双瞳趁此机会张开了狰狞而骇人的獠牙,似在彰显其本为强者的狂傲与无所畏惧。
商阙只跨出一步,可下一瞬便出现听澜公子面前,一拳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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