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被辅佐官碾压的老好人,这种事情说出去,简直就和亚历山大大帝是个一露面就耿直到差点同时惹炸了两个对手的家伙一样叫人难以置信。
大将以前的上司?药研藤四郎压抑着自己想要问下去的好奇心,冷静地趁着这么一会所有人都被Rider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刻快速地跃过一个又一个集装箱,感谢Rider和他的御主,不但让自己摆脱了被瓮中捉鳖的窘境,还成功激怒了Lancer的御主让其暴露出了一丝气息,为自己大海捞针一般的搜寻指引了方向。
托那位沉不住气的御主的福,宗珏此时也知道了为什么Lancer会那么不讨御主的欢心——毕竟他的御主本来想要召唤的就是Rider,只不过因为召唤物被偷走才不得不临场更换成了Lancer,他的那种怒火并不是针对Lancer本身,而是将一切因为计划偏离的不顺心与恼怒全部发泄在了这个可怜的从者身上,甚至于将一切的坏事全部归咎于他,可以说无论他召唤出来的是谁,都无法赢得他的半分好感。
生死相搏的战场上还玩迁怒,完全被个人情绪冲昏头脑,也是足够幼稚和愚蠢的了。宗珏慢吞吞地揉捏着小奶狗的脚上软绵绵的肉球,心里转悠着各种想法。
说起来这个叫做肯尼斯的御主的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点耳熟来着,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到过。
宗珏眯着眼想了几秒,无果,也就放弃了。
他的记性向来不错,既然几秒钟里都想不起来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大将。”药研藤四郎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Lancer御主的位置已确定。”
“盯住他。”宗珏说道,“小心不要暴露,必要时直接撤退,我会帮你扫尾。”
“...是。”药研藤四郎握住刀柄,盯着不远处的金发男人。
他的位置并不是太近,若非短刀的夜视能力出众只怕根本看不清那边的情况,他本来是想要再靠近一点的,但是既然审神者都嘱咐了的话......
小短刀乖乖地潜伏在了安全距离内盯梢,没有冒险再靠近一些。
要是惊动了对方还要审神者来扫尾,那可不好。
宗珏怀里的小奶狗已经开始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这些日子他的作息被养得极好,早睡早起三餐定时,今晚这个点早就过了他的正常睡眠时间,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保持清醒,上下眼皮依旧顽强地试图合在一起,他只觉得眼前英俊年轻的Lancer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了模糊一片,再一低头,一切就彻底黑了下去。
他睡着了。
不知道梦里会不会有那些快活的,悲伤的过往。
小奶狗呼噜呼噜吹着奶泡泡,宗珏拢了拢衣襟,免得凉风吹进去——得亏他出门多加了一件风衣,不然这个小家伙就得钻到他的衬衣里头去了。
场中的局势仍在变化,应该说这场战斗可以算是极为戏剧性也极为精彩的了,演员一个接一个地登场,原本互不相识的角色之间产生了关联,或是互相欣赏,或是互相敌视,原本相识的角色间微妙的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一条条独立的剧情线在这场战斗中交缠在了一起,把一切导向了模糊不定而又似乎早已写好的未来。
这一幕戏从头到尾宗珏这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局外人都没有任何参与进去的意思,至多只是在那位金光闪闪的Archer射出来的兵器即将波及到自己的时候往后退了半步,一点也不打扰场中众人的发挥。
当战斗告一段落演员一个个退场时,他还不忘礼貌地鼓了鼓掌,而后才扶了扶耳麦淡淡道:“药研,跟上Lancer他们。”
自家的小短刀也是如此,虽然明面上看只有几道细细的几乎难以被察觉的裂纹,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振刀剑显然是从来没有被好好保养过,无形的秽物让刀刃黯淡钝拙,本应明净如秋水的刀身也有着或多或少的阴影存留,那是过去的旧伤没有好好修复留下的痕迹,就像是人类的陈年旧伤,外表上痊愈了,但内里依然存在着种种隐患。
索性今晚没什么事情——圣杯的构造基本已经搞明白了,关于迪卢木多的传说以及性格分析报告也写得差不多了,不如趁着空闲给小短刀好好保养保养,反正也不是什么多费力的事情还非得要挑个良辰吉日才行。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自身的秽气沾染到刀身上,免得把自家好好的天津神给污染导致暗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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