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知道自个儿莽撞了,也红着脸低下头。
李探花虽然觉着奇怪,但还是温柔一笑:“李某不才,功业未建,不敢成亲。”
他感觉是不是自个儿眼花了,怎么那位姓梅的公子眼睛闪了一下。
温子恒却不愿意就这个问题多讨论,直接推了个姐儿在李探花怀里:“逢场作戏,李兄不会也拒绝吧?”
李探花怔了怔,下意识的抱住了那位姐儿。
三小只第一次来,还要装成常客得模样,宗小凡慌忙端起酒杯:“来,为认识李兄这样的翘楚,干杯!”
赶紧喝酒,酒上头脸一红,就能掩盖住羞红的小脸蛋了。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但是墨令仪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中途,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说声不舒服推门就走。
温子恒嘴角一翘,跟了出去。
林小毅也想跟出去,却被宗小凡一把扯住:“傻吗?
李兄,你刚才说那什么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意思?”
温子恒追上墨令仪:“生气啦?男人嘛,说起话来荤素不忌,你本不该来的。”
墨令仪涨红了脸:“温哥哥,那人说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虽然不太懂,但是瞧着酒后李探花对姐儿上下其手,以及说话时的表情,可见不是好的。
温子恒挠挠头,懂也得装着不懂呀:“我哪儿知道,看个小画册都被我爹吊起来打。”
“什么画册?”墨令仪被吸引了注意力。
温子恒囧了:“那个,赵孟頫得画册,那是画的杠杠好。”
话音一落,他就赶紧扯别的:“我看你酒也没喝菜也没吃,咱们去福鑫楼吃点心吧?”
“不去,我要回宫!”墨令仪现在心情不好,直接回绝了他的提议。
好吧,温子恒将其送了回去,总感觉墨令仪情绪不是一般的低落。
他想了想,准备去福鑫楼找宗韵景问个清楚。
墨令仪回到宫里后,就坐到林嫣榻前,绷着张脸什么话也不说。
林嫣奇怪了:“怎么了这是?没跟他们几个出去玩?”
墨令仪眼圈一红:“母后,什么叫深水炸弹,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林嫣脸色一凝:“什么意思?”
墨令仪便将席间李探花的话说了一遍。
对方说的半遮半掩,她也学的不清不楚。
可是林嫣到底年长,没吃过猪头还没见过猪跑,以前她听过那些夫人说过一两件男人的荒唐事。
她皱眉:“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李探花,可见不是干净的。”
墨令仪低头不语,少女初次懵懂,突然破碎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想想总觉着惆怅。
林嫣趁机教育:“你贵为公主,喜欢谁就去追求,无可厚非。
但是也得对方是个干净良善之辈,爱你在骨子里。
否则,是福鑫楼的书不好听,还是宫廷里的马球不好玩?”
她这边教女,宗韵景那边却烦的要死。
老一辈的在他跟前秀一波,现在轮到小辈来秀了,他就长的这么像知心大哥哥?
“师伯,您说我该怎么哄公主开心呢?”温子恒小心翼翼的问道。
宗韵景故意说道:“她开不开心关你屁事,你将两个兄弟扔在花楼,就为了这个问题?不怕他们跟着李探花学坏?”
温子恒道:“他们俩才不会呢,那可是在军营里受过特殊训练的人。
那个,师伯,你到底会不会哄女孩子?”
这话宗韵景不爱听了:“谁没年轻过似的,当年我……”
他突然闭上了嘴,轻轻捏了捏自己腰上的一个寿字结,没再说下去。
温子恒一心扑在怎么哄墨令仪上,并没有注意。
宗韵景顿了顿,说道:“哄女孩子开心,看的是心。
心到了,就看对方领不领情了。”
话里韵味深长,让温子恒呆又呆:“心到?”
几日过去,花楼的事情慢慢淡去,只是墨令仪再没有出过宫。
这一天,她正在御花园留百无聊赖,宫娥说温家小世子来了。
一转头,就看见温子恒提着个鸟笼子兴奋的走了过来。
“令仪,瞧,我训练的鹦鹉!”他将鸟笼子放下,掀开遮挡关系的布。
一直绿头花鹦鹉昂首挺胸,对着好奇的墨令仪嚷嚷:“公主殿下最威武!公主殿下最威武!”
墨令仪愣了片刻,然后噗呲笑出声来:“这什么鬼!”
她一抬头,正看见金色阳光洒在温子恒身上,突然感觉春天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