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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从没想过,在古代成亲会这么的麻烦和累,辛苦的她恨不得说不嫁了。
一大清早,洗漱完,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有的只是蒋妈妈拿棉线扯她脸颊上的汗毛,疼了还不许她吭声。
刚拔完脸上的汗毛,便有全福娘娘来帮她梳妆,一边梳头发,一边说吉利话,没有一句是重样的,着实长了回见识。
梳发髻,戴着沉重的恨不得能压断脖子的凤冠,然后坐在床上,等花轿来迎娶她。
这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
清韵觉得太迟,可事实上,算早的了。
知道楚北身子骨差,受了严重的内伤,加上天气又不好,侯爷特地叮嘱了拦路官,意思意思就放楚北进侯府,他可不想瞧见新郎官劳心伤神,来迎娶媳妇,结果累的吐血倒在侯府,那岂不成入赘了?
外面唢呐吹的欢,鞭炮更是不要银子似地,一直响啊响,响人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炸响声。
清韵出闺阁,一般是哥哥或者弟弟背她出去,可惜侯府大少爷几年才九岁,身子骨弱,哪里背的动清韵啊。
这不,老夫人请了二房的沐文信来背清韵。
自从上回侯府办了宴会,尚书府端着架子不帮忙,二房乐意相助后,侯府和二房的关系是越走越近。
送清韵出嫁,沐文信更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不过今天,沐文信也是够窘的。
他背清韵出闺阁,还没出泠雪苑呢,一阵风刮来,直接把清韵的大红盖头吹飞了。
好巧不巧的吹到了鞭炮处。等鞭炮炸完,清韵绣了半个月的大红盖头,脏了不说,居然有了好几个破洞。
饶是嘴巴伶俐的喜婆,看到那破了的盖头,也词穷了。
真是邪了门了,她帮人送嫁二十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么邪门的事。这亲事不吉利啊。
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说,这可是皇上赐婚,不嫁也得嫁啊。赶紧道,“还没出闺阁,赶紧换个盖头来。”
可谁出嫁,会准备两个盖头?
没有盖头。不能走啊。
沐文信只能背着清韵站在那里等着了,可怜眼睛里进了沙子。眨眼睛都疼,眼泪直流,不能擦一下,更不能走回头路。不然不吉利。
要说侯府盖头也有不少,丫鬟赶紧去拿了当年江氏出嫁用的盖头来帮清韵盖上,这才能继续走。
清韵无语了。她当初就跟侯爷说,她就穿娘亲的嫁衣出嫁。结果被侯爷一口否决,谁想到头来还是用上了?
忍着眼睛不适,沐文信背着清韵去正堂,拜别侯爷和老夫人。
彼时,楚北已经在正堂等候了,和她一同跪拜。
本来该哭嫁的,可是清韵哭不出来,再加上的大家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想着清韵赶紧出嫁,早点拜堂,他们早些安心。
拜别父母,跪谢了养育之恩。
沐文信再次背着清韵,出侯府,坐上花轿。
楚北翻身上马,骑着油毛顺滑,绑着大红绸缎的马,朝前走去。
清韵坐在花轿里,受尽颠簸,等花轿走远了,过了两条街,侯府的嫁妆还没有抬完。
要依照规矩,楚北得领着花轿绕着京都走一圈,大约要两个多时辰。
等他们到镇南侯府,天边差不多有晚霞了。
婚礼,一般都是在黄昏举办,新人拜完天地,送入洞房之后,新娘坐床,新郎给宾客敬酒。
但是,今天的风实在是大,楚北身上的内伤,才好了一半,不吃不喝,还不能方便,各中煎熬,谁成亲谁知道。
娶个喜欢的,再苦再累,心里也甜的像是抹了蜜。
要是娶个不喜欢的,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楚北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他更舍不得清韵受累,这不,走了两条街后,他道,“不走了,直接回镇南侯府!”
楚总管跟在身后,有些不赞同道,“大少爷,这不合规矩。”
楚北不以为然,“规矩也是人定的,回府!”
楚总管苦口婆心的劝道,“我也知道今儿天气不大好,可成亲大事,一辈子就这一回,吃点苦也是值得的,大少爷就忍忍吧,怎么也挨过中午吧,这会儿侯府正在接待宾客呢,花轿这会儿抬回去,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的。”
楚北很固执,但楚总管却是个会捏人死穴的,他道,“早早的把沐三姑娘迎娶回去,对她不好,我知道大少爷不信,可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当是为了三姑娘,大少爷再忍忍?”
楚总管这样说,楚北还敢拿清韵冒险吗?
他只能骑在马背上,由卫风牵着一步步往前走。
风满楼,二楼。
窗户敞开着,一男子倚窗而立,看着楚北骑马过来,风很大,吹的他侧过脸去。
本来四平八稳的花轿,在狂风乱作下,竟吹的东倒西歪。
里面的人有多受苦,可想而知了。
安郡王依窗轻笑,正好有风吹来,一片绿叶吹过窗前。
他手轻轻一动,两只便紧了绿叶,他笑道,“扶龙之气?帝后之命?嫁给一个外室所出庶子,上苍都看不过去,要阻止了吗?”
一旁暗卫笑道,“阻止他们的不是上苍,是镇南侯。”
六月初六,多么阳光明媚的日子啊,非得要延迟两天,选了这么个倒霉日子,这对新人,当真是可怜啊。
尤其楚大少爷身上的毒还没解,这么辛苦的把媳妇娶回去,连洞房花烛都做不到,还有比他更可悲可叹的人吗?
风很大,安郡王手拿着绿叶,一个不留神,绿叶就被吹飞了。
好巧不巧的落在楚北的身上。
安郡王眉头皱紧了下,对那片绿叶很是不爽。在他手里待的好好的,非得要去楚北的怀里。
正巧这时,一只白鸽飞过来,落在窗户旁。
“是信鸽,肯定有好消息传来!”暗卫欣喜道。
安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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