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脱掉衣物洗到一半时,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锁链声,一位浑身缠绕链条的囚徒跑出来,他身后跟着数条饿狼,第二军主皱皱眉头,带上面具,随手一挥,远处被饿狼扑倒的囚徒只感觉脸上热血喷溅,呆楞好半晌才发现死光的狼群。
那浑身锁链的囚犯竟是前几日与林凡同行的老者,他跪伏到第二军主身前,埋头触地,像是一只叩头虫。
“谋夺第五剑域的计划失败了?”第二军主淡淡问话,伏在地上的老人头趴的更低:“是的,军主大人。”
“去向公主殿下复命吧。”第二军主斩开他身上锁链,“定罪之事还是交给殿下的好。”
老人恭敬回道:“是。”第二军主收拾衣物,向南行去:“另外禀告公主,董某去拜会金焱剑阁,到时自会返回军中。”
第二军主轻触腰间双刀,发出嗜血的笑声。
“希望人族可以多几个林凡那样的人物。”
他哼唱着不着调的曲子,渐渐走远,大步向前,丝毫不在意只身闯剑阁的危险,亦如当年三军阵前连败十二印势高手般霸气。远处的山林仿佛为他奏响壮行曲,鼓噪渐起,兽吼鸟嘶追云破穹,狂骁惊悚。
林凡正从树上摘取瓜果,远方声浪叠叠如浪,林影动摇,碎尘腐叶飞散流动,林凡落到地上,摸摸发痒的鼻子,止住喷嚏的欲望:“是哪个妖兽洞穴被人掏了吗,在山林里这样发狂?”
林凡继续向北走,走到一棵树前,一脚踹下,树叶哗哗响起,纷纷落地,他喊道:“快下来,没人有时间陪你闹了。”
林勋落到地上,使劲用鼻子嗅着衣物。林凡翻眼瞅他,也不理会,径直走开说道:“要赶路了。”
“前辈,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要嗅衣物吗?唉,前辈,别走这么快,你不管这个,也该问问那个囚犯去哪了吧……”两人身影在茂密的丛林中很快就不见踪迹,只是林勋的唠叨声一刻也不曾停下来。
浚河北岸,巨大蠕虫继续卖力喷涂茧丝,遇风即凝的柔软茧丝不停拓宽悬空桥梁。
全副披挂的神族士兵不停的将仅着布甲,手中只有破剑,锄头甚至棍棒的仆兵赶上桥梁,送往远处银藏。锋利刀剑威逼下的队列中,不时有身影离队,怯战而逃,周边的神族士兵立刻追上前去,刀搠盾击,削下头颅,挂在战旗上当做警示。
不远处,正看着一名刀盾兵像是割韭菜一样从怯战仆兵脖上割下脑袋的前线指挥皱了皱眉头,像是不想被鲜血溅到般退后数步,向身边卫士询问道:“加派斥候哨探,我要尽快搞清楚那支骑兵的东向。”声音威严正式却尖细流顺,宛若高岭雪山之花,竟是女子嗓音。
她周身卫兵环绕,圆盾弯刀荆棘花草般掩映,银褐的肃杀之气里唯有她一身黑甲,宛若审判一切的天神,镇定,神圣,赤金画游龙的巨大披风飘飘欲飞,锦丝龙首狰狞咆哮,仰天怒嚎,仿佛要破域而出。女子身材姣好,即使躯体被包裹在冰冷钢铁中,只是远观,大致形状都让人心生遐想。
唯一可惜的是,头盔前有一层薄薄的面甲,交替镂空,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赤红的眼瞳和小巧的秀鼻。
“大人,”一名从前方回归的斥候单膝跪地,“已将敌方斥候由东方通往极星城的道路驱赶离开,但是无法探知敌军西方情况,极星军全力以赴,我们无法压制。”
“居言道。”女子身边卫队中一员跃然而出,“你是军主身边最骁勇的战士,也是我最信任的指挥官……”
卫兵单膝跪地,低头俯视;“我给你四队亲兵卫队,还有八千刀盾战奴。务必夺得西路控制权,堵死这支骑兵的所有退路。”
女子撒下最后的兵力:“让胜利为我的战旗再增加分量吧。”
居言道接过令旗,微微颔首说道:“郡主保重。”
女子挥手,居言道默默退下,准备整兵出战,临行前,对卫队副队长道:“战场无情,务必禁止郡主亲临战阵,否则拿你是问。”
居言道交接令旗,八千刀盾步兵列为数十方阵已经准备就绪,所有战士均身着土色甲衣,圆盾弯刀,腰间短弩或匕首,这些都是第八序列士兵的明显标志。
他们远处看来就像是静岳盘龙,匍匐在河川边际,沉蓄默言,但作势欲扑。唯一令人不悦的是左边角的一块黑衣方阵。士兵只佩皮甲,携带武器虽然精良,但是少,这是黑旗族的特殊部队。
黑旗族响应公主号召,主力虽在中线,但这里也有部分力量编入第八序列。
居言道久经沙场,对于如何使用联军作战早已深谙于心。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优秀的神族将领都可以指挥数族联军去作战,第一军主和第二军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这点颜色的不协调不是居言道的麻烦。
“卫队长,”黑旗军副统领,曾经刺伤过徐秋的黑旗族人赫然立在那儿。
“副统领。”居言道回礼。
“我们要出击了,是吗?”
居言道点点头:“截断敌兵退路,看来会是一场苦战。”
副统领露出尖利的牙齿:“但是公主殿下必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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