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老人笑着道,推开门把银洛让进屋,“进来,让你尝尝我刚出炉的巧克力饼干,可怜的孩子。”
在老人舒适的木屋中,银洛吃着巧克力饼干,就着蜂蜜红茶,觉得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他向自己的老师详细讲了自己服用魔药后的情况,却隐去了魔药的主人是谁以及他与西时桉之间一系列的爱恨情仇。
马格斯听完之后问道:“给你下魔药的魔法师是谁?或许能从这方面找到一些解除魔法效果的办法。”
“……老师,拜托,我……不太想提。”银洛恳求道。
老人宽和地笑着点了点头,他活得年头太长,经历了太多的事,看过了太多的人,十分能谅解银洛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的心理状态。
”好吧。你先在这里住几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除魔药效果的方法。“马格斯点头道,”不过小银洛,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是一名空间魔法师,可并不擅长魔药相关的魔法。“
在突然遭逢如此巨变之后,能在马格斯与世隔绝的、充满空间魔法奥妙的魔法小屋里度过一段悠闲的时光对于银洛来说是一个极为舒畅享受的选择。在这里他可以暂时忘记一切烦恼,自在地阅读魔法书、向马格斯学习魔法。
作为常年在大海中求生存的海盗,无法使用元力、失去最自豪的力量凭仗这一事实让银洛本能地感到不安,所以这段时间里他更加如饥似渴地学习魔法。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缓解了他心中的焦虑不安与那份深埋起来的失恋的悲伤,他越来越少地想起自己人生这第一份爱情和惨淡收场却还尚未结束的婚姻,越来越少地想起他的小蜜糖——大魔导师西时桉。
马格斯看出自己年轻的弟子大概是受了情伤,老人没有刻意去宽慰他,而是会在晴朗少云的夜晚拿出一瓶果酒,对着星空给银洛讲自己年轻时的感情经历。老人的人生充实而精彩,有过不止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却没有谁最终陪他到最后。他表情平静地讲着自己的生平过往,漫不经心般告诉弟子,一切向前看。
银洛在马格斯的小屋里自由自在地住了一个月,老人尝试了无数种方法试图帮他解开魔药效果,但他之前从未见过类似的魔法,尝试的结果并不顺利。银洛可以通过抵消魔咒恢复自己的男性外表,但元力却依然无法使用,而且抵消魔咒的效果也不稳定,在某些时候可能又会突然变成偏女孩子的柔美外貌,这时候要过一段时间再施放抵消魔咒才能生效。
“为了避免忽男忽女的改变引来麻烦,其实我建议小银洛你可以在彻底解除魔药效果之前一直保持女孩子的外貌,因为只要你不主动施放抵消魔咒变回外貌,这个因为魔法效果而改变的外表是可以保持住的。而且小银洛你现在还在被通缉中吧?你可以把这个当作伪装魔法。”最后,老人无可奈何地建议着。
看出弟子眼中的失落,马格斯又安慰道:“放心,这个世界上擅长魔药魔法的魔法师还是有很多的,一定有人能帮你解除这个魔法。”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道:“对了,我知道一个人,他几乎百分之百有能力能给你解决这个问题,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魔法天才存在。”
马格斯行动力很强,一边和自己的弟子说着,一边拿出纸笔开始写信,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两封,封好口后递到银洛手上:”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去光耀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的入学推荐信,你这个年纪的小魔法师都应该在魔法学院好好读书,我以前叫你认真修习魔法你总不听,趁着你现在元力不能用了,你好好给我去学院补补基础,特别是你的魔文。另一封是给光耀帝国圣玉兰公爵西时桉的信,你应该听说过他,他肯定能解除你的魔法,虽然外界都传言他冷漠傲慢,他也确实这样,但是我这个老家伙的面子他也还是会卖一些的。你拿着信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银洛捧着送给西时桉的信,一脸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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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时桉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向身旁看去。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他的怀里也空荡荡的。
没人暖暖地黏缠地窝在他怀里睡觉,没人亲呢地搂着他的腰,没人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在他额头上印下早安吻。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习惯,虽然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睡了十多年的床,第一次让他觉得太大太空了,它需要另一个人来把它填满。
他想起了海盗船上那张他一直很嫌弃的、和他卧室这张床比起来又硬又狭小的床。他绝对不会承认他甚至有些怀念睡在那里的日子。
他越发地觉得烦躁,从床上坐起来,拧着眉望向窗外的天空——已经一个月了,那个人不会想念自己吗?不会思念自己思念到心痛吗?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还是又被其他不长眼的骑士获军队找麻烦了?
大魔导师第一百零一次开始迁怒于当时攻击银色闪电号的骑士团和李索。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出现干扰了他的判断、扰乱了他的计划,他现在应该是和银洛在一起,等到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亲手把他押回来,而不是如此心神不定,等待着对方自投罗网,需要一遍遍不停告诉自己,魔药不会失效,银洛现在一定想你想疯了,他说不定正在来找你的路上。
管家这时敲了敲门,像往常那样领着佣人走进来,开始侍候西时桉穿衣洗漱。
“大人,”他看着自己侍奉多年的主人轻声提醒道,“您该理发了,为您约发型师吗?今天或者明天下午怎么样?”
“可以,”西时桉随意应道,“不过不用剪短了,打理一下就可以。”
“不用剪短?”老管家诧异地向自己的主人确认道。
多年以来,他的主人从未表现过任何留长头发的偏好。
“是。”西时桉顿了顿后补充解释道,“总剪短太麻烦了。”
他忘了他从前很少对自己的命令或需求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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