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从她这张脸上,都可以想象李惠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风采了。
可是现在李惠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得出半点风姿。
“妈,我奶就和大伯娘那样对你,你为啥要忍气吞声啊,就算外公家里成分有问题,可当初你和我爸结婚的时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老左家怎么样也不该因为这事情就嫌弃你。”
说到底,她对李惠还是有些怒其不争。
按着左大成对李惠的感情,如果李惠自己泼辣一些,在这个家里也不至于混的这样没地位。
李惠脸色有些泛白,“我,我觉得没啥不好的。你奶就那个脾气,其实人挺好的。你大伯娘,也是心里有怨气。”
“我是没看出老太太哪里好的。”和她奶奶差太远了。
她试探的看着李惠,“妈,你有没有想过,咱家分出去过?”
李惠手里一滑,碗差点儿落了,吓了一跳。然后面色严肃道,“单单,你说啥呢,以后可不能说这种胡话。这要是让你奶知道了,肯定要生气。你爸也不会同意的。这是不孝!”
老人还在,就没有分家的道理。
看到李惠这么大的反应,左单单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就随便一问。以后不说了。”
说完忍不住撇了撇嘴,看来从爸妈这边是行不通的,这两位是被彻底洗脑了。
“红军,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看看今天那丫头多嚣张,说让谁干活,就让谁干活。我这还是长辈吗?”
吃了晚饭回到房间,徐凤霞这心里一直不痛快。特别突然想到,今天晚上这整个饭桌上,完全就是单单一个人说话,然后大伙还被牵着鼻子走,害的她明天还要下地干活。
她这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合着自己今天就像个傻子一样的被一个小辈玩呢。
左红军在抽着旱烟,听她抱怨,有些不耐烦,“咋就没法过了,不就干点活吗?老二两口子都干活,你咋就不能干活了。”
“那咋一样呢。那是他们家该的。你要是当了大队长,那工分肯定比现在高,我本来就可以不用下地了。都是老二那边害的。明天他们一家三口去干活了,咱家也是去是去三个人,那不是一样吗。咱亏大了。”
提起当队长的事儿,左红军心里就不痛快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那你想咋办?”
徐凤霞眼珠子转了转,动了动嘴唇,“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看让老二两口子分出去,以后每季给咱分粮食,这才差不多。”
“啥?!”左红军惊的站了起来。
“你小声点,别让妈知道了。”徐凤霞赶紧按着他坐床上,“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
左红军板着脸道,“我不同意。”
他当初答应过他爹,老左家不能散。
果然做人不能太毛躁了,就因为下楼去拿快递的时候太毛躁了,竟然直接给摔下去了。她想着都还记得摔下去的时候,脑门上那种痛入骨髓的疼痛感。
好在被人发现送医院来了,要不然肯定要失血过多了。
她心里正庆幸呢,又听到身边传来抽泣的声音。
“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又十分的哀伤。听的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可没有‘妈’这种生物的存在!
左单单惊的睁大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憔悴布满风霜的脸。这张脸的主人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温柔的人。
甭管温不温柔,她完全不认识这人!
最令左单单惊恐的是,这人身后是一张土墙,土墙上面开着一扇小窗户,用破麻布给半遮着,整个房间里面的光线,就是从这小半扇窗户里面照射进来的。
这一看就不是医院,就是山旮旯里面最贫穷的人家,也不过如此吧。
左单单心里猛的一跳,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脑中猛的抽抽了两下,左单单只觉得眼前一黑,又再次陷入黑暗中。
…………
三天后
老左家的堂屋里面,左单单正弯着腰看着墙上贴着的几张发黄的纸张。
纸张上面记载了许多的人名和数字。
老大 9月1号,下地全天,工分10分、老二9月1号,下地全天,工分10分……三丫9月2日,下地半天,工分3分。
一排排的数字,一直截止到9月5日,也就是今天。
再看看左上角,那个1974的字样,左单单觉得自己的脑袋又要开始疼了。
自己真的回到一九七四年九月了!
知道自己不是被拐了,而是回到一九七四年的时候,左单单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哭。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虽然无父无母,和奶奶一块儿在城郊的房子里长大,可奶奶种了许多的蔬菜水果,不止家里不愁吃,还能换钱。所以她从小到大日子过的并不差。后来奶奶病逝后,不止给她留下了城郊的院子,还给她在市中心留下了一套房子。在大城市里面不用为房子发愁,只需要挣钱养活自己,这日子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她日子过的好好的,老天爷怎么就把她给弄到七十年代来了……
小时候奶奶可没少和她讲过过去的那些年月的事儿。所以她对七十年代的情况多少也知道一些,虽然这个年月比六十年代要好很多,可和后来的日子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此时总设计师老爷爷还没搞改革开放,国内从上到下一片物资紧缺。虽然不至于饿死了,可想吃饱肚子,那也是不容易的。
而她所在的这个‘新家庭’更是在某个远离城市的村落里面。可想而知,这日子有多苦。
而且因为她的到来,原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这糊里糊涂的还欠了人家一条命,这笔账也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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