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则。
他想在有生之年,做好这个王朝的守护者。
看它星辰著地,烟火散烧。
毕竟他一向认为人生一世,成败转眼成空。
不变的惟有青山、秋月、春风。
就守护好这些吧。
卫景桓在心里暗暗叹气。
他冲着卫三摆了摆手,侍卫静静地退了下去。
卫景桓把令牌放回袖间,又由桌子上拾起那书册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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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春畅楼走出来的方季思,对卫景桓纠结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
她来这一趟,可以说是毫无所获。
原本想着茶楼是各种消息的汇聚之地,结果听到的净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假消息。找消息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而敌人依旧面目不清。
不过既然那个隐在暗处的敌人已经选择对卫景桓下手,那么有其一必有其二。眼下无计可施的话,静观其变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方季思没料到的是,当她说要走时,季清任居然也迅速起身表示自己也坐累了要出去,随后就顺理成章地与她一同出了门。
她本以为季清任是来秘会某个重要人物的。
此时二人站在春畅楼门口一侧。虽说晌午已过,但仍旧有来来往往的游人正往楼里走去。
季清任偏过头冲着她笑一笑,说:
“小季现在要回府了吗?”
方季思有些奇怪。按理说太子很忙,为什么季清任还能维持着一幅悠闲自在无所事事的样子?
她随口说:
“也不是很急,你事儿应当很多很杂,还是快些回回府吧。”
季清任抖了抖大折扇,鬼鬼祟祟地从扇子的边沿处摸出了一块牌子一样的东西,递过来:
“我这就走了,先把这个给你。这是东宫的令牌,你收着,或是让景桓拿着也行,想必将来会有用到的时候。”
方季思伸手接过,这牌子的分量倒远比她想象中要沉。
她隐隐觉得太子对她友好亲切地有些太过了,二人毕竟尊卑有别,她还又已为人妇。
然而方季思心里惊疑,面上只不表露出来,随口扯道:
“这扇子怎么还能放东西?”
季清任挑了挑眉:
“这扇子不光能藏东西,里面还放有炸|药呢。我记得是一个外族的方士进贡而来的——你别看这是个扇子,”
他话说到一半,神神秘秘地把脸凑到方季思耳边,好像生怕被过路行人听了去似的。
然而二人郎才女貌,气度不凡,站在街头本已是引人注目,此时他又忽然凑过来,注意他的人反倒更多了些。
男人的吐息喷在耳朵上,温温热热的,捎带着淡淡香味。
那味道令人说不上来,只觉得庄重又平和,令人有些肃然起敬。
然而方季思知道,那是专供皇族使用的瑞脑檀香,让人想到禁宫深处的权力之巅。
“其实这就是一柄火器,带着还又轻便又安全,多好,克敌一招制胜——你可别说出去。”
季清任的声音清透。
他方才极快地凑过来,此时又极快地退开一步,说:
“小季早些回府吧,我也回了。”
他语毕,冲方季思拱了拱手,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道路两边商铺的灯笼招子飘飘扬扬。
有小贩挑着糖葫芦靶子在吆喝着。
“冰糖葫芦哎——两文钱一根了哎——”
青石板路上,王朝的储君大摇大摆地挥着扇子走得远了。
季清任身量虽高,但身板子着实单薄,从头发丝到脚底都无不散发着养尊处优的柔弱气息,方季思真担心他一不小心把扇子里的火|药给炸出来。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协助皇上处理事务的。总觉得他看上去并不是很精明的样子。
方季思觉得有点点好笑。
但转身欲走时,她的手忽然被牵了起来。
那男人挽着发,双眸明清如潭,半含了一抹笑意。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都看到了什么。
卫景桓说:
“思思,你瞅什么呢?”
他手里捧着一册书,披着一件玄色的袍子,微微偏过头来看她。但方季思总觉得那件衣服穿的不大齐整,仔细看过去又没见出有什么纰漏,只是那种感觉,带了一种刚刚才从卧榻起身的慵懒风流。
相形之下,季清任那个完全用大花扇子撑出来的半吊子风流在他面前真是挺不够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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