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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弥生完全无法动弹了。
她不知道那缓慢起身的生物是什么,枯槁的人类面容下,是一副不能称之为正常的皮包骨的巨大人形身躯。
那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恶灵该有的样子。
反而像是……
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生物。
生物行动迟缓,身上披着的长袍已经破损,手中握着长长的利刃,缓缓往弥生的方向走来,她发出弥生听不懂的语言:“眷族?还是人?”观望似的停在了不远处,静候着弥生的回话。
在生物来说正常的话语,在弥生听来,是发音类似“oroo——”的怪叫声。
对未知的惧怕,让弥生控制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一个小小的动摇,似乎刺激到了眼前的生物。生物突然发出更高调的“oroo——”叫,一下子高高跃起,跳回了婴儿床后,如同要吞吃了眼前所有的一切般,扑了下去。
“住手——!”
不确定对方对婴儿是否抱有恶意,弥生只是下意识的去阻止,以自己的判定,认为那生物对婴儿不利。
这是人类对待自己认为危险事物的刻板偏见。
大概是那生物过于庞大的身形,以及看起来富有攻击者的样子,让弥生忍不住担心着,对方看似粗鲁的动作会不会弄伤稚嫩的婴儿。明明之前,那生物展露过,比人类本身对哭闹婴儿还要耐心以及固执的看护。
然而,这一切无法改变弥生的想法。
刻板偏见占据主导,弥生下意识抬起了手。
自有意识以来便无法控制的伊甸园碎片暴动了,顺着弥生抬起的手顺势流出,如炮火般直直轰向了那生物。
如烟花般灿烂的火光炸裂开,生物发出了尖锐的悲鸣,直直的向地面扑去。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生物趴付在地上僵直了几秒。缓醒过来后,生物慢慢爬起来,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弥生,心中已经想了不下三种将伤害返还给弥生的方法。
并不想攻击的弥生,在看到生物被轰的惨样后,赶紧收手。
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生物已经判定弥生的存在是威胁,举起手中的刀,毫无章法的挥舞着刀砍过来。后衣领像是被谁拽住了一般,浑身一激灵的弥生,直接从阶梯上滚了下去。对方的刀直接砍在了矮小的拱门上,石墙被斩中,可以清晰的听见石块崩裂砸到地上的声音。
生物威胁似的吼叫着,像是在警告弥生不要再踏足这里,然后转身,缓慢的往回走去。
呆呆坐在地上的弥生,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反醒过来。
感概突然被攻击,她并不是毫无准备,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寻找适合躲避的位置,可是那一退不至于一脚踩空跌落才对,但是她就是像被谁拽住了,直接拖到了阶梯下。
跟真正的踩空失去平衡的滚落不同,一股力量拖拽着她,直接把她拽到阶梯下的,那可是跟翻滚落下完全不同的感觉。
尽管身为审神者,偶尔碰见个灵异事件很正常,更不用说弥生打小就跟这种现象有不解之缘,但毫无准备的这么一下,还是感觉汗毛倒立,下意识的忍不住打颤。
为什么会这样?
弥生疑惑的看着摊开的掌心,像是回应她般,她的掌心有流光涌出,金色的丝线仿佛拥有生命般,缠绕在她的指尖上。
那是……
“伊甸园的碎片。”
一切的疑惑迎刃而解。
在接触过伊甸园的碎片时,她被碎片附身了。
这么想来,现在试着感应白泽的力量,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留下的只有未知的一股能量在身内乱窜。虽然她早已做好了会被碎片占据身体的准备,但没想到白泽大人的力量会被驱逐到一点不剩。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声音已变得嘶哑。
说起来,伊甸园的碎片力量很强吧?
在失去白泽力量的情况下,碎片的能量能不能与那怪物抗衡呢?
缠绕在弥生指尖的金线回应般,线头抬起微微缓动,紧接而来的,是一股比之前要乖巧听话许多的能量在流动。
弥生试探的呼唤道:“山姥切国广。”
下意识的呼唤了惯用的刀,金线听话的慢慢聚合起来,在弥生的掌中形成刀柄,然后延长变化出刀刃。金线慢慢注入刀身后,弥生所熟悉的那把山姥切国广已在手中。
毫无疑问,那的确是她曾经无数次触碰过的本体。
掺杂着白泽力量的熟悉灵力在刀身中流走,锐利的刀刃在光照下泛出寒光,从他哪里隐约能听见回应的低鸣声。一股温暖的热度紧贴在她身后,虚幻的影子执起她的手来,回应道:“弥生,你在叫我吗?”
第一次……
第一次听见山姥切叫她被白泽赐予的名字!
明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找不到那声音中的瑕疵。可那吹过耳边的声音,的确是她所熟悉的山姥切的语调。
很低沉温和,不屏息听的话,很可能会忽略掉。
“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先召唤我,真的可以吗?”他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刚见面时,对自己不自信的样子,垂下的眼眸看着她,眼中带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纠结。
“感觉好久没听见你这么说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山姥切变得独当一面,不再纠结自己仿刀的身份,然而现在,一切像是被打回了原形。
“哈啊,可能是因为在做梦吧。”山姥切泄气般的将额头压在弥生肩上,“因为是梦,所以可以让我稍微放松的撒娇一下的吧?肆意妄为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看来,对她来说的真实,对山姥切来说却是梦境呢。
“因为弥生总是被奇怪的事缠上,我,我们一直都很担心。”
话落,随之而来的是环抱住自己腰身的手臂。
山姥切不停抱怨着道:“害怕某一天你会重蹈我们前主人的覆辙,害怕对人来说理所当然生老病死的到来,害怕……你会被白泽带坏生活不检点。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放下,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没能保护你,以至于让身为主人的你去恳求白泽的庇护。”
刀与主人之间横跨着一条无法逾越名为白泽的鸿沟。
“因为那个时候不那么做的话,国广……会死哟。”弥生至今记忆犹新,自己离开家乡那一刻的事。
那些精怪魁魉是在她踏进飞机场时,才发动的攻击,实际上只要她退出去,没有要离开家乡的想法,那些精怪魁魉便不能对她做什么。但是,不能对她做什么,不代表不能对她身边的山姥切国广做些什么。
那些精怪魁魉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集体涌向山姥切。
那时的山姥切还只是一把初生的刀,连人身还未完全适应过来,却要面对大批的精怪魁魉。不去管的话,他会断掉的。
那样的情况下,她呼唤了白泽。
从白泽那里,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精怪魁魉看中的原因。
那是曾经祖先犯下的过错,世世代代背负传承下来的罪过。
因私欲束缚住神兽,天帝对此不满,降下惩罚。只要背负着她本家姓氏的人们,只要离开家乡,最后的结局都是不得善终。
她身上的罪孽被白泽的福泽压制着,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了。
死亡的威胁会伴随她一生,直到白泽离去那一刻。
正是,此刻。
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弥生已经能预料到,虽然可以避开那即将到来的命运,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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