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做俯卧撑,她走到他身边抱着膝盖坐下来,对他说:“我叫朱盏。”
沈昂没理她。
“想打败陆礼安,也许我可以帮你。”
沈昂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温崇讶异:“咦?昂哥你注意力不集中哦!”
沈昂放下拍子,拿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我出去透透气。”
体育馆大厅的乒乓桌边聚集了不少人,有一部分是校乒队的队员,还有些是围观的同学,鲜少有非正规的乒乓比赛还能吸引到如此多的同学围观的,想来战局应该颇为精彩。
沈昂抱着手一个人站在墙边,望着前方的乒乓球桌,表情疏离淡漠。
桌边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运动衫,因为之前的几场战局,脸颊蕴着绯红,额前刘海被汗液微润,一双杏眼灼灼,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她眉心微蹙,目光坚定决绝。
而她的动作更是迅猛凌厉,每一球都接得非常漂亮,采用的是直拍横打,这种打法讲究手与球之间的感觉,前三板进攻变化多端,发球速度快,旋转性强。
她皮肤白皙,身材娇小,但是双腿笔直,短运动裤包裹着浑圆的臀部...
沈昂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她的臀部收回来,重新放回到比赛中。
虽然她占了个子矮动作敏捷的优势,但是力量差了很多,缺乏技巧,能把对手打败完全是因为实战经验丰富。
看样子似乎打了很多年,但没有接受过系统专业的训练。
最后一局,朱盏一个猛力的削球,致命一击,不留余地。
她喘息着,微微发育的胸部上下起伏,向对手颔首致意:“多谢指教。”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位竞争对手,毫无疑问,这场陪练的选拔比赛,朱盏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拿到了第一。
周肆宣布朱盏和另外的十多名同学得到了校队陪练的资格,几位同学和队员们开始商量着,怎样分配绑定一对一。
“四宝,你想跟谁打陪练?”周肆体贴地给朱盏递来干净的毛巾。
朱盏拿毛巾擦拭着额间的汗珠,侧眸看了角落边身长玉立的沈昂一眼。
沈昂连忙移开目光,抬头望天花板。
“没所谓。”朱盏平复着呼吸,淡淡道:“都好。”
周肆想了想,说:“新来的队员许安安,你俩一起练怎么样,都是高一,时间也比较合拍。”
此言一出,许安安就不乐意了:“副队,你问她怎么不问我!我才是校乒队的正式队员好吧,她一个陪练...有什么资格选队员?”
许安安用不屑的目光打量了朱盏一眼,廉价运动服,鞋子也是仿冒品,一副穷酸相,她才不要这家伙给她当陪练。
“安安,朱盏的技术不错,对你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对我有帮助?”许安安嘲讽道:“我可是学了四年乒乓的专业队员,她根本不配当我的陪练!”
周肆不喜欢别人说朱盏的不好,所以生气地对许安安道:“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朱盏的业余水平都能把你打趴下!”
“笑话。”许安安嚼着口香糖,瘪嘴:“别以为把这些菜鸟打败了,就有多厉害,这种水平,我还不看在眼里。”
朱盏还没说话,周肆却沉不住气,不爽地说道:“来一局啊!”
“来就来!”许安安跃跃欲试想要吊打朱盏,刚刚她把那么多人打败了,如果此时许安安能把朱盏狠狠虐一把,别人也会对她高看一眼,以后她在校队也更有面子。
朱盏面无表情拿起了球拍:“来吧。”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他的皮肤比牛奶还白,眼睛比夜空还要深邃,嘴唇红润,眉清目秀,穿着一件小衬衣,腰背挺拔笔直。
相比之下,对面的周肆穿着一件破洞背心,脸黑黢黢的,鼻子上还挂着两串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牛鼻涕。
豆蔻年华的朱盏,在遇到陆礼安的那一瞬间,点亮了辨别世间美丑的鉴赏技能。
那天下午,她和周肆俩人,教陆礼安打乒乓,传授他最基本的技能和比赛规则,带他入坑。
后来才得知,陆礼安并非南城人,他只是跟随父母来这小城水乡旅游度假,母亲是画家,过来写生,小住几月。
他来自鹿州省城,是真正的城里人。他和她身边的小男孩都不一样,他爱干净,衣服总是穿得规规整整。性格温和,格外懂礼貌,而且从来不说脏话。
朱盏几乎是在见他第一眼就对他有了好感,再接触,越来越喜欢他,喜欢他说话聊天的风趣,喜欢他身上的薄荷香气。
那时候,他们三人几乎每天混在一起打乒乓,令朱盏惊讶的是,陆礼安进展飞速,最后几天已经能够随意吊打学乒乓快半年的周肆。
前后,不过小半月时间。
他的天赋似乎与生俱来。
后来,陆礼安随父母离开了南城,但是一年之后,他又回来了,这一次不是来旅游,而是拜师学艺,拜的师傅就是前乒乓世界冠军,现在南城乒乓俱乐部的王牌教练李斋鸿。
从此以后,陆礼安走上了专业的乒乓选手之路。
他在十四岁进入了省队,现在已经是省队的头号种子选手,国内国外拿过大小奖杯无数,据说很快就要被保送到国家队进行训练。
陆礼安在南城集训的那段时间,他和朱盏的友谊飞速发展,教练教给他的知识和技能,他都原封不动地全部教给朱盏,每天黄昏的自由时间,他都和她一起练球,可以说,两个人对彼此的熟悉程度,超越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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