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请爷爷暂时不要告诉戴笠,等他自己找机会来讲。
李茂全应下了,打趣道:“这么说你要娶一位格格了,那岂不成额附了。”
方云奇脸上一红,道:“还不知戴处长同不同意呢,母亲那里我也还没敢讲,不知她老人家是什么态度。”
李茂全安慰他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在当嫁,想来戴处长也好,你母亲也好,都是不会阻拦你的。”
方云奇有些忧郁地道:“去年我曾写信给戴处长,婉转提出想结婚,可他给我回信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见他有些急了,李茂全哈哈大笑,笑得戴云奇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李茂全道:“匈奴是要灭的,但也不能不结婚啊,找机会我给雨浓讲一讲,你勿须忧虑。”
二人谈了一阵,便开始讲书。李茂全给方云奇讲解兵书上的字句之意,到是非常通透贴切,方云奇有恍然之感。
但对于兵法原则,李茂全则感到自己也讲不清楚,便让方云奇先读懂书中字词句,至于兵法则要,可找机会另择良师解读。
接下来的几天,方云奇仍然天天上街闲逛,晚上回家陪爷爷李茂全吃饭,饭后在李茂全指导下读尉缭子兵法。
戴笠偶尔在家吃饭,大多数时间不见人影。
这天下午,戴笠却正好在家,正坐在客厅里与李茂全商议时间熬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找孙殿英探探口风了。
方云奇陪侍在旁。
这时,一名值班卫士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向戴笠报告说蒋夫人从南京打来长途电话,请他立即去接听。
戴笠眉头跳了下,赶紧站起来跟着卫士去了值班室。
半小时后,戴笠回来了,脸色铁青,神情焦躁。
李茂全和方云奇不知出了什么大事,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狐疑地望着戴笠。
戴笠稍稍镇定了一下,请李茂全坐下,才压低声音道:“老恩师,大事不好了!”
李茂全直了直身子,道:“何事竟让雨浓如此惊惶?”
戴笠道:“天大的事!蒋委员长到西北前线督促张学良和杨虎成剿匪,竟然被张杨发动兵变扣押起来了,现今生死不明!”
李茂全和方云奇都大吃一惊。
戴笠道:“张杨扣蒋通电一出,南京中央政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何应钦上窜下跳,扬言要发兵讨伐西安。夫人让我立即赶回南京商讨对策。”
李茂全惊道:“讨伐一事万万不可,想那张学良与蒋委员长乃是结拜兄弟,听说与委员长感情甚厚。
“他与杨虎成扣留委员长,不过是想挟主达到某种目的罢了,定是有所企图,委员长应暂无性命之忧。
“可如果冒然派兵讨伐,张杨背靠陕北红军,逼急了将委员长献给**,再与****合兵反击,则天下之事危矣!”
戴笠有些沮丧地道:“何应钦就是想造成这种局面,他好乱中取势,用心何其歹毒。
“何应钦背后有日本人,气焰炽烈。夫人虽大闹军事会议,让他有所忌惮,不敢公然派兵北上。
“但夫人在南京孤掌难鸣,我必须立即赶回去助她强撑目前危局。”
李茂全道:“正该如此。”
戴笠又道:“可委员长如今下落不明,死生不知,我能做点什么,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李茂全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看目前这种形势下,可用一明一暗两种办法。
“明里派人与张杨联络,弄清他们真正的意图,再想对策。暗里却立即派出得力人员潜入西安,设法查清蒋委员长被关在何处。
“如果此事最终无法从明里解决,那能否考虑进行暗里营救呢?”
戴笠击掌道:“老恩师此法甚好。明里联络一事可回南京后做,暗里派人去西安却显得刻不容缓,可派何人前往呢?”
他的眼光落在了方云奇身上,但还有些许犹疑,似乎下不了决心。
方云奇早猜中了**分,知爹是想派他前往西安,便挺身而起,主动请缨。
戴笠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是一件艰巨而复杂的重大任务,其重要性远比你我性命要紧得多,你有这个胆量吗?”
方云奇慨然应道:“我有胆量也有信心!”
“好!不亏为我......”戴笠自感失言,赶紧打住后半截话头。
他看了看旁边的李茂全,见李茂全只是专心喝茶,对他的话似浑然无觉,方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