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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同住有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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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嘭!”一声巨响, 李护法身后的桌子四分五裂,轰然倒地。

    “我就要玩, 我就要过火, 你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你?!”宫天雪的手打着哆嗦, 一把抓住李护法背后的衣服,狠狠拧住,将他推到面前, “你是爹还是我娘?还管得着我在床上怎么玩?我告诉你, 李护法, 浪儿再怎么普通,也比你好玩, 你就像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捅你一下,你才动一下,完全没有浪儿那么好玩, 他至少会哭会叫,你呢?你什么都不会,还嫌弃我技术不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技术不好, 我就上过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技术好?至少我还跟王护法借着书学习,你呢?你就会躺在那儿, 跟个死尸似的, 还嫌弃我技术不好?滚滚滚滚!”

    宫天雪这一气呵成的咆哮, 直嚷的屋内屋外都能听见, 李护法被他吼得有些发怔,他实在是没想到,宫天雪竟然知道他在床上嫌弃他的技术,而且还是为了这件事,才去问王护法要黄.书看的……

    眼看着李护法的态度渐渐软化,脸色也没有那么冰冷,可是宫天雪心里这口气,不仅没有随着咆哮而释放出去,反而更加委屈了,所以说,李护法竟然真的怀疑他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和别人玩凌虐游戏的人吗?

    至于他为什么会把左浪搞出那么多血……

    这件事他暂时不想和李护法解释,因为李护法只会误会他,哼,那就让他误会去吧!

    宫天雪骄傲地扬起鼻子,拒绝直接和李护法沟通,只让他欣赏自己的鼻孔。

    美人浑身上下都美,连鼻孔也无懈可击!

    李护法张了张嘴,淡色的薄唇再次抿成一条直线,他发现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怎么都不是说话的时机。

    “教主,那我……告退了。”

    李护法矮身滑出宫天雪霸道的包围圈,如泥鳅一般灵活迅捷,等到宫天雪反应过来要捉他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门外。

    门“嘭”的一声带上。李护法依然如此“贴心”。

    宫天雪一手撑住墙壁,才没把自己给当场气晕过去。

    李护法出门之后,也没少受守在院子里的王护法和张护法的纠缠,不过还好他本来就寡言少语,这种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即可。

    不知宫天雪是受他刺激了还是怎么的,一连数日都把自己和左浪关在屋里,只偶尔出来指示下人干这干那。左浪也是有身份家世的人,锦绣坊那边中间派人来要过一次人,但见到左浪后,不知怎么的就都退回去了。

    数日后。

    左浪身体好了些,要回去,宫天雪亲自送他过濯水桥,两人在桥上又是一番“深情对望”,长老团两个代表都看傻了眼。

    宫教主这是玩真的?

    教众们也觉得,教主虽然漂亮,但从来不会磨磨唧唧的,头一次和人磨磨唧唧,那多半就是对人有意思。

    “我不相信,教主怎么看得上他?”王护法把左浪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啧啧道,“待我打开顺风耳听一听。”

    这顺风耳其实就是修真者把灵识放到最大,能够听清楚远处人的细语。

    王护法冒着被教主发现的风险,偷偷把灵识伸到了桥下,在一干潺潺流水声中,卯足吃奶劲辨识教主和左浪的对话。

    左浪:“公子送到这里就行了。”

    教主:“嗯,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左浪:“……我、我不会忘的。”

    教主:“你的人是我的,身子是我的,肚子也是我的。”

    左浪:“……”

    教主:“还有,你的身子现在不适合在外面拈花惹草,今天回去了,就闭门谢客,自个儿休息着吧。”

    左浪:“……多谢公子关怀。”

    王护法把灵识收了回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护法问道:“说什么了?”

    王护法瞪着眼珠子:“简直没法听啊,你瞅瞅,我这胳膊上,疹子都起来了,肉麻得嘞。什么‘你的人是我的’,什么‘别在外面拈花惹草’,教主这回真是动真格的了!”

    张护法也惊讶起来,转而又想到李护法就在旁边,便轻咳两声,不再说什么了。

    李护法盯着石头地砖看,好像能从上面看出朵花儿来。

    左浪回去之后,宫天雪便派人密切关注他的情况。

    王护法自告奋勇,说一定会好好保护左浪,未来的教主夫人,一定不能出什么差池。

    长老团这时候发现,再不阻拦,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两个老头子苦口婆心劝起宫天雪来,说教主不能没有后代,不能没有继承人,这左浪一介匹夫,显然没有传宗接代之能,教主就算看上了他,舍不得他,把他收在房里当个小妾,也就算了,教主夫人,万万不能是男人啊。

    宫天雪笑得一脸荡漾,显然没把长老的话听在耳朵里。

    “完了完了,教主太年轻,这时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啊!”一长老叹气跌足道。

    “李护法不是一向与他形影不离么?李护法的话,他应该能听进去,要不,咱们还是去找李护法吧。”另一长老建议道。

    两个老头子一合计,急急忙忙往李护法这边来,拉了李护法就去前厅。

    这时候,王护法也正匆匆赶来,四人碰上,老头子自然没给王护法什么好脸色,王护法就是个没原则的家伙,竟然上赶着叫一个男人“教主夫人”。

    谁知,他们说明了劝解之意,王护法也附和起来。

    “教主,那左浪,确实不是什么……良人。”王护法面色肃然道,接着,他将自己去左浪家中,听闻了许多左浪始乱终弃的故事,得知他品行不佳,是个游戏花丛的富商公子,仗着自己长得不错,又有几个钱,掳掠起良家子毫不手软,而且男女不忌,私生活非常混乱,绝对不是那种能托付终身的人。

    王护法把左浪的劣迹摆在宫教主面前,有理有据,十分有说服力。

    谁知道,宫天雪板着一张冠玉似的面孔,道:“本教主自有定夺,不需要你来多嘴多舌。”

    教主这么一发话,底下人都没声了。

    宫天雪的目光扫过众人:“我选的人,我自然会给教中一个交代,你们如果还把我当教主,就不要到我这横插一杠子。”

    长老暗中戳了戳李护法的手臂,示意他该出面了。

    李护法却安静得像个柱子似的,一动不动。

    宫天雪这才满意,道:“王护法,本教主是让你去盯着左浪,你打听那么多闲言碎语干什么?不管左浪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只要他身体健康、安全无忧就行。”

    王护法擦了把汗:“左浪他看起来有些虚,回家之后就进屋休息了,我也看不见他,就想着周围走走……”

    “看不见他就不看了?你就是这么执行教主命令的?”宫天雪斜睨一眼,王护法一个哆嗦,立刻领命去重新盯着。

    这次教主当众翻脸,表明了他坚决的态度——左浪,就是未来的教主夫人。

    大家都很费解,这个左浪有什么好?竟然把教主迷得神魂颠倒。

    算来算去,只有一条,左浪的床上功夫估计不错,把教主侍奉得很开心。

    “那左浪是个出了名的风流子弟,估摸着是很会伺候人吧,怪不得人说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可不是,教主连着好几天没出来呢。”

    “啧,从外表真看不出来啊。”

    “你可别瞎说,教主可宝贝那左浪了,生怕他出一点差池,专门派了王护法去保护左浪呢。”

    耳中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李护法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既然事实都已经见过了,风言风语也不算什么。

    李护法练剑的间歇,时常会想到那天早晨,他闯进教主卧房里,看见教主赤足而出,长发披肩,衣衫凌乱,从床帐里走出来,明明是刚干过那事,却无辜得像个坠落凡间的仙子一般。

    一想到还有第二个人,也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李护法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活了这么多年,反倒活回去了?

    “嗖”,寒湛破空而去,斩落片片树叶,飒然落满肩头。

    到左浪离开的第三日上,王护法匆匆来找李护法,一脸的古怪表情,好像见到什么惊天秘闻,不找个人说说,他就得窒.息过去。

    “见了鬼了。”王护法双手叉腰,抻着脖子对李护法说,“你都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不是奉命保护那个左浪嘛,他们锦绣坊的人,又不让我进去看,我只能潜行进去,结果才刚接近左浪的卧房,就听见他在大骂教主,嘘,这可不能让教主听见。”

    “为什么骂?”李护法不明白。

    “嘿,你也觉得是不是,教主和左浪看起来感情不错,如胶似漆的,结果左浪一回去就骂教主,说都是教主把他害成这样的,教主根本就是个、是个变态。”王护法面部表情极为夸张,“这是姓左的原话,可不是我说的。”

    李护法:“……”

    要说变态,他倒也能稍微理解一点,那天那个情况……怎么看都是左浪被虐了。

    “接下来两天,左浪就是坐在床上骂,好像身子虚得下不了床,估计是被教主折腾得狠了吧,我想着,既然教主一门心思要他,那我就当没听见,只保护他人身安全就好。”

    “嗯。”

    “谁知道!”王护法突然耸起肩膀,“到了昨天晚上,左□□了两个美貌的丫鬟到他房里,我想着教主吩咐过,叫他不要拈花惹草,就想着出手阻拦——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那左浪竟然、竟然——是个女的!!!”

    李护法如此面瘫的人,脸上都显出了些许惊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王护法的精神也有点崩溃,他开始手舞足蹈:“左□□那两个丫鬟帮他脱裤子,我想着他要耍流氓可不行,谁知道从他裤裆里掏出来一条月事带,哎呦喂,瞎了我的眼,当时我就没顾上看别的,只知道那两个丫鬟又伺候他换了一条新的,床褥和裤子也换了新的,换完之后,左浪又坐回床上,虚弱地靠着枕头,嘴里时不时还骂一句脏话。”

    李护法沉默。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来癸水?莫非左浪是女扮男装?但是看样子又不像,这喉结、说话声音是伪装不了的,可他又确实……”王护法有点说不下去,“唉,李护法,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要不要去禀报教主?不对,教主,应该早就知道了,嗨,教主早就知道左浪的真身,干嘛不直接告诉长老,害得两个老爷子还在担心,吃不香睡不饱的。”

    李护法继续沉默。

    “李护法,你说这件事,我要不要去告诉长老?”王护法抓了抓头发。

    “暂且不要,”李护法道,“教主应该有安排。”

    “那倒也是,那我就装作没看见?”

    “嗯。”

    “不行,装作没看见,可要把我给憋死了,我得跟张护法说说去——”王护法一边说这,一边离开了。

    李护法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个扫地的教众过来,看着他惊讶地说:“李护法,你头上好多叶子……”

    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护法那张大嘴巴,嘚啵得不知道跟谁说的时候,就被人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还没到晚上,教中上下已经全部知道了左浪在背后骂教主的事情。

    李护法被叫到前厅开紧急会议的时候,才知道教主正为这事生气,不,不是生气,应该说是震怒。

    “我不是说了不叫你们去管左浪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吗?你们盯着他的安全就是,管那么多干什么?!”宫天雪袖子一挥,无辜围观的教众扫倒一片。

    王护法战战兢兢准备挨揍,长老抢先一步,顶在他前面,颤颤巍巍地恳求道:“教主!且听老夫一言!不管教主如何胡闹,但那左浪分明对教主无意,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历任教主与夫人,哪一对不是琴瑟和鸣?家和万事兴哪!教主若是强娶了左浪进来,也必定是会出事的啊!”

    “呵,”宫天雪双手一揣,“你们现在倒是跟我说起姻缘之事不可强求了,那为什么非得逼着我按照教规找一个夫人?还逼着我必须得在三十岁之前生孩子?!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为难啊,你们逼我,我只能逼左浪,无论如何,都得给长老团一个交代不是?”

    宫天雪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这伶牙俐齿,强词夺理起来,简直能把人给气死。

    赵天德在旁边听着,都暗暗赞叹,恩公果然聪慧之人,若是通了文墨,那可了不得。

    长老被气得直打哆嗦,但又辩驳不得,一甩袖子道:“教主就胡闹去吧!看那左浪如何诞下教主的子嗣!”

    对了,虽说八卦传得飞快,但不知怎么的,左浪来月事的情况,却没有传出来,好像八卦是有选择的,只选了对搅黄这桩亲事有利的一部分传扬。

    李护法向本该战战兢兢的王护法看去,王护法冲李护法挤眉弄眼一番。

    “唉,老李,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王护法道。

    散会之后,两人一起往宿处走,护法有护法的院子,比长老规格低一点,比普通教众则高一点,是独门独户的。

    “……”李护法不知如何对答。

    约莫有七八天后,左浪身体康复,但并没有按照约定回来找宫天雪。

    当天午后,王护法再度急火火地冲进前厅。

    “教主,大事不好啦!”

    宫天雪正站在前厅,看着手下人把新刻好的“口.交一绝”牌匾往大厅正中央梁上悬挂,听见王护法叫唤,他才回过头,冷淡地问:“怎么了又?”

    这几天李护法都没出现,宫天雪正窝着一肚子的火。

    “左浪,他、他出事了!!”王护法大喊一声。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停下手边的事,往这边看来。

    “左浪”这个名字,在前厅出现的频率,比教主还高,可以说是个风云人物了。

    所有人都知道宫教主爱他入骨,不管他对教主多么不敬,教主都宠着他,为了他愿意和长老团吵架,愿意违逆教规。

    偏偏左浪不领情,前前后后作妖无数,因此,只要这个名字一出现,就意味着,又有狗血的事情要发生!

    “他出什么事了?”宫天雪令一旁的下人加紧把匾额吊上去,他拍了拍手,从桌子上跳下来,来到王护法面前。

    “他出血了,出了好多血,满地都是血,可能快不行了!”王护法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出血??”宫天雪咕哝了一声“月事不是来完了吗”,又对王护法说,“走,前面带路。”

    宫天雪走出院子,濯水桥那边已停着一辆马车,李护法侍立在侧。

    他“哼”了一声,也没看李护法,就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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