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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馆的雪若阁里, 红衣女子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 天生魅惑的凤眸中沾染上了点点惆怅,寒风吹来,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准备就寝。
在伸手关上窗户的前一瞬,她眸中一亮,反而将窗户得更大。
紧接着有黑色人影越窗而入,带了满身的寒气。
“教主!”化名为雪若的罗刹教四使之一奈何跪地行礼,乍然见到方才还在心心念念的人,饶是她心性坚忍,早已练就将真实情绪掩藏在各种随意转换的表情之下,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了真心欢喜的神色,下一瞬又被她死死压抑, 起身时换上了轻浮媚笑。
关好窗户,奈何跟在钟离妄身后进了内室。
坐到黄花梨木椅上,钟离妄随意接过奈何奉上的杯盏,浅酌一口清水压下喉中的丝丝腥甜, 也压下了他满心的烦躁。
摩擦着手中纹理细腻的白瓷茶盏, 钟离妄心中暗暗思量起来。
景行,钟离容的儿子, 说起来, 名义上他应该唤他一声“表弟”, 钟离妄半眯了眼,今夜的一番较量,倒叫他探出,他这个便宜表弟虽然武功高强,剑法斐然,一招一式却没有半分幽冥剑法的影子,难道‘玉匙’真随那场大火付之一炬了?
不,他不信,‘玉匙’对钟离容意义非凡,她必然会将之传承下去。既然不在景安身上,肯定是在景行手中,否则,顾辞雪因何在那些年一直不肯放弃追查景行的下落,还不是为了‘玉匙’!
唇角嘲讽地勾起,钟离妄抿了一口水,忘忧谷还真是将人藏得很好。想到忘忧谷,脑子里不期然地再次出现了让他十分恼火的画面,巷子里相携相扶的两人,白衣绿袍纠缠在一起,真是碍眼的很哪!
手中无意识的收紧,顷刻,杯盏破裂的声音清晰传到屋子里两人的耳中。
垂首立在一侧的奈何稍稍将低垂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抬高了半分,看向从进屋以来,始终一言未发的黑衣男子。
姿态闲散地靠在椅背上,钟离妄眼眸半阖,长睫掩住了眸中神色,他的薄唇紧抿,将手中已然破裂的杯盏毫不留情地掷在地上,黑色披风绣着暗金云纹的衣摆稍稍有些凌乱。
奈何抿了抿唇,她跟随教主多年,怎会察觉不到他外泄的怒意,此时他必是怒极了的。教主一向将情绪掩得很深,也不知是什么事情,竟能惹得他如此这般情绪外露?
正猜测之际,耳畔忽然传来钟离妄隐隐夹着压迫感的吩咐,“将今晚你二人相处的情形报与我听,一字不漏!”
“属下遵命。”心神一敛,奈何将景行的一举一动,包括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回禀给钟离妄,末了她揣测道:“他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深眸淡淡扫她一眼,钟离妄将目光转向四分五裂的白瓷碎片,白玉指尖徐徐摩擦着衣袖,沉吟不语。
奈何立刻噤声,低垂了眼眸。
半晌后,钟离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红衣女子,状似不经意的问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进教之前的事,你可有想起来些什么?”
“不敢欺瞒教主,属下一丝一毫也未曾记起。”心底有些忐忑不安,奈何恭敬地单膝跪地,微微摇头。
饱含深意的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钟离妄从怀中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羊皮,慢条斯理地踱到奈何身边,指着羊皮上的图案淡淡开口:“将这图案记下。”语气中带了不容置疑。
奈何抬眼去看,血色缠枝形状的玉佩图案静静印在旧迹斑斑的羊皮上,细看玉佩上面那些缠缠绕绕的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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