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道:“九叔的意思是?陈耀武亲近复儿,是陈大人有意为之?是大人钦定辅佐复儿的人选?”
啪…
杨九抬手就是巴掌扇在巴图铁脑袋上,长辈范儿十足,斥道:“这事儿九叔能和你明说吗?自己去领悟…”
领悟?还领悟个屁?你杨九都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我老巴要是要不开窍,那就真是傻子了。
整个中云州最有前途的两位大将,陈耀武和黄小忽。
陈耀武一直和陈复腻在一起,黄小虎亲自教导正房大夫人所生的陈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巴图铁乐了,看来今天他拉着陈复来陪这个杨九看化冰是来对了的。
公主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得高兴疯掉。
然而,没高兴多久,巴图铁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喃喃道:“我怕教不了复儿他三叔的武艺了,去年他还只能在我手里走过一百招,今年已经三百招不落下风了,恐怕最多也就是三两年的时间,他的武艺或许就在我之上了…”
……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恐惧乎…”
中云州,陈府后宅,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娃正对着一个衣着端庄的年轻妇人摇头晃脑。
不过背到这里,只有四岁的小男孩儿显然已经记不住后面的词了,磕磕巴巴,小脸涨的通红。
“然后呢?”
余露雪面色冰寒的瞪着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记得眼泪都出来还是背不出来:“娘,我…”
见余露雪眼睛又是一瞪,小孩儿赶忙改口:“娘,孩儿…孩儿忘记了…”
“这么几个字还背不下,娘昨天怎么给你说的,手伸出来…”
长长的戒尺看似很吓人,不过余露雪下手不是很重,只听房间里传来啪啪啪轻微的声响,便听余露雪一边打,一边恨其不争继续教:“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小男儿一边哇哇大哭,一边抽泣的跟着背诵。
虽然打得不是很重,可一个只有四岁的小男娃被整天这么管束着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什么礼仪,坐姿,站姿,当着爹娘说话还不能说‘我’,要自称‘孩儿’。
同样是小男娃,相比起此刻正在山林里和陈耀武一起马上飞驰的陈复来说,这个小男娃的童年生涯感觉确实差了点意思。
陈府的下人看不去了,几个丫鬟赶紧去后面找陈苏氏求援:“老夫人,夫人又打庆儿少爷了,你快去看看吧…”
“为何?”
陈苏氏把玩着手里的一串珍珠问道。
丫鬟道:“夫人昨天教的文章,庆儿少爷没背下来…”
“这么小的娃娃背什么书?回头我将庆儿带到落河县去养,看她整天瞎折腾…”
陈定山扛着把锄头从花圃里站起来,拍着一手的泥,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雪儿丫头也是为了庆儿好,你这老东西跟着插什么嘴?难道你想要庆儿长大了也像你这个老东西一样大字不识一个吗?种你的花…”
“就跟你认很多字一样…”
陈定山嘀嘀咕咕。
“孙儿给爷爷奶奶请安…”
然而,正在这时候,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小妇人牵着陈庆走了进来。
陈苏氏赶忙起身去扶这个身怀六甲的小妇人:“锦驰丫头,你不好好在家里养胎,瞎跑个啥,回头要是有个好歹,小虎从西凉回来还不把他大哥杀了啊…”
杨锦驰是前年和黄小虎成的婚,不过由于黄小虎经常在外面打仗的原因,到了今年才怀上了孩子。
“奶奶,婶子要是不来,我就要被我娘给打死了…”
陈庆找到机会赶紧告状。
“呵呵…”
杨锦驰在陈庆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你也娘也是为你好,你得好好学习知道吗?不然等你虎叔回来也会打你屁股的…”
“虎叔疼庆儿,他才舍不得打…”
陈庆噘嘴,摇了摇杨锦驰的手:“虎叔什么时候回来,庆儿想他了…”
“你虎叔啊…”
接话的是余露雪,她亲自端了一盘点心向这边走来,瞪了告状的陈庆一眼,接着又说:“你虎叔差不多下个月就能回来了,西凉的寒**,雪山关,飞渡城地势险要,都是硬骨头,攻打的大军受阻,再加上叛军的首将刘腾,军师马策都有些真本事,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
三年前,西凉死灰复燃,复国军作乱,不仅西凉之地被夺了回去,叛军还乘势连续攻取了武朝的十多个州城。
武朝大片土地沦陷,朝廷连续派了几次大军去平乱不仅无功,反而一败涂地,武明思也是没了办法,最后直接发了圣旨要陈平派兵去平乱。
周立兴本这个战争狂人一见又有仗打,当即自告奋勇了,这才有了中云州大军西征之事。
见杨锦驰皱眉,面色担忧的样子,余露雪笑了笑,将杨锦弛的手拉在手里:“不过妹妹也不用担心,夫君昨天晚上已经差了人去将虎将军调回来了,保证让孩子生下来就看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