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总捕司开脱,为日后执掌刑部做准备,至于吴仁愿……只怕人家恨不得严诩的炮火再猛烈一点。
他轻轻咳嗽一声,准备接过严诩的接力棒,可没想到吴仁愿却是倏然上前一步,手指直接点向了他……背后的周霁月。
“别的不说,之前我家进了飞贼,肯定就是你这白莲宗余孽所为!越太昌,你竟敢雇佣亡命,潜入大臣府邸,你是何居心!”
越千秋知道周霁月这会儿很有可能脸色雪白,当即把人更加严严实实护在了身后,脸上却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吴尚书,你是刑部尚书,最懂律法的人,怎么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捉贼捉赃,你家里丢了东西,当场抓到贼了吗?当场从贼身上搜出东西了吗?”
“既然什么人证物证都没有,现在你逮着霁月这个白莲宗传人先骂余孽,然后就硬是一口咬定人家偷你家东西,还连我爷爷都捎带了进去,我看吴尚书你改行去骂街得了,骂街的泼妇就是这样,不用证据,如同疯狗乱咬一气就行了!”
吴仁愿已经被气疯了,他再也顾不得面前只是个七岁童,捋起袖子就冲上前去,可那猛然抡下的胳膊却被严诩轻轻巧巧拦住,非但动弹不得,而且还一阵阵剧痛。急怒之下,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当即又怒喝了一声。
“螟蛉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日殿前司和上元县衙都说过,我家遭了飞贼的那一日,正是你的马车从我家驶过,定是你窝藏!”
“哦,我家马车从吴尚书你家附近驶过,所以就有嫌疑?呸,那天是我第一次出门,送了侄儿长安去邱家求学,谁知道碰上一个假清高真小人。各位大人可以去查查地图,看看我们是故意往吴家附近绕路,还是本来就是必经之地,再说,马车都让殿前司的人检查过了!”
吴仁愿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从严诩的钳制下抽回自己的手,只能忍痛骂道:“狡辩!分明是你之后借着马车在路上碰到人,把这藏在马车底下的白莲宗余孽堂而皇之带回家去了!”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吖……
越千秋早就知道,随着时间推移,没人缘和爷爷开始直接正面冲突,周霁月在大街上碰瓷被自己捡回去的事情,迟早会被有心人察觉。可是,他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当下没好气地冷笑道:“要真是她藏在马车底下,用得着半路上装成马车碰到人?”
“吴尚书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呀,真要是爷爷指使,我不该离开封锁路段,立时找个僻静地方,让人上车吗?还要在大街上演那一出,给你找到破绽?果然爷爷从前有句话说得好,黑心人看什么都是乌漆墨黑的!”
越老太爷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尽管他从来不记得自己对越千秋说过这话,但这并不妨碍他赞赏小孙子的战斗力。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沉着的声音。
“吴尚书既是揪着白莲宗的这位小姑娘穷追猛打,巧得很,我这儿恰好有几样证据,能够证明吴尚书指使两个亲信捕头捏造证据,污蔑白莲宗劣迹斑斑,由是先假意将白莲宗叛门弟子周梅东收在麾下,然后将白莲宗武品录除名,最终担心事败,屈杀白莲宗长老卢明月,又令周梅东在查访一桩谋反案时为内应,事成却意图将人一块灭口!”
见一大堆目光最终汇聚到了自己身上,御史中丞裴旭阴恻恻地一笑,得意地看着吴仁愿那张脸瞬间变得再无血色。他转身面向了皇帝,镇定自若地拱了拱手说:“只不过没想到今日能遇到白莲宗的幸存者,皇上既在,不妨就借着长公主府的一亩三分地,断个公道如何?”
听到皇上二字,又看到那老者满脸凝重,刘方圆顿时骇然。他迅速看了一眼戴展宁,见一贯最佩服的宁哥亦是满脸震惊,他心里的某个念头不知不觉更强烈了。
而越千秋则是眼睛圆瞪,恨不得从看热闹的越老太爷脸上瞧出点花来。
他记得让周霁月丢给裴旭的都是没人缘的花边八卦,怎么一下子变成这等真材实料了?
把这种证据交给别人去操作?老狐狸爷爷究竟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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