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瘦骨嶙峋,虽然衣衫破旧,但言行举止却很得体。
马飞驰奔腾,风更厉了,岳渊叫风刺得睁不开眼睛,头隐隐作痛,几番往李檀怀中扎了扎脑袋。李檀怀中像是抱了一个冰块,他轻皱着眉用大氅将岳渊拢作一团。
大氅上还沾着血腥气,岳渊闻了难免心惊胆战,缩得更紧。
李檀轻叹一声,低低问着:“还冷?”他执着马缰的手放松了力道,马渐渐慢下几分。岳渊不想他真顾及着自己,心头一热,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冷...”
燕行天也将马扯慢下来,问道:“怎么了?”
“慢些。”
这下却也不冷了。四人策马又走了一程,过城门后,李檀和燕行天按照岳渊的指示来到关押那些小孩儿的书坊。这家翰墨书坊表面上以书坊作掩,实则是买卖人口的窝点,那些被抓来的小孩就被关在后院的库房里,有五六个人轮班看守。
李檀了解个大概,翻身下马,将岳渊从马上抱下来。他说:“容我先进去探一探,看他们是不是还被关押在这里。燕兄,劳你去后院接应。”
“公子,还是我去探罢。”
“不用担心。”说着,李檀接下燕行天递过来的刀,悬在腰间,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燕行天将岳渊和关关绕到后门,见后门也有几人把守。
岳渊慌着扯住燕行天,说:“就是这群人!既然在,那些孩子肯定还在里面!我这去将他们引开,好叫李恩公救他们出来。”
关关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我们去!”
燕行天哈哈大笑,拎着岳渊的领子将他拽回来,说:“有我在这儿,你要出甚风头?”
岳渊担心地说:“可是你的刀不是借给李恩公了么?”
“沾这些宵小的血,简直是辱没我的鳞刀!”
燕行天神情自若,走上前去,那些守卫只当他是路过,正呵斥着赶他离开,不想燕行天身影一闪,手猛地扭下一人的胳膊,施展出拂穴的功夫,将他的刀夺去。
刀光寒射,鲜血喷溅,再看过去时,所有守卫尽数倒下。
这头李檀迈进书坊,掌柜的见他衣着不俗,赶忙上前去。李檀将店内的藏宝过了一眼,兴致缺缺地说:“就这些么?”
掌柜的知他看这些不上,连忙赔笑着说去银库取来好东西同公子一起鉴赏,说完就拿着一串的铁钥匙往银库去了。
李檀见他离开,立刻轻着脚步走向后院。院子不大不小,李檀隐身在里头找寻一圈,终于在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前看到几个来回巡逻的人。
其中三个挂着刀在门前踱来踱去,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但听脚步沉重,无非是有些蛮力罢了,倒好对付。
倒是端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一名剑客,双目紧闭,沉息有律,剑鞘素朴却纹着虎纹。在南地黎州,能在剑鞘上纹虎的,一定是十分了得的人物。
李檀心有警惕,却也不惧,竟毫不遮掩地走上前去。
“什么人!”对方喝声上前,李檀横刀,快得那些人都没看见李檀拔刀的动作,吓得小退一步。
却不等他们再退,只见李檀闪纵身跃上前来,招招只用刀背击在关节处。所至之处立刻涌上酸麻痛楚,惨叫着倒在地上。
剑客蓦地张开眼来,见他手中的鳞刀泛着寒光,缓缓抽出剑来。
他立身指向李檀:“南飞客燕行天?怎么,如今当了朝廷的走狗,连刀都不要了?”
李檀不可置否地笑道:“阁下拿这把剑祸害百姓,连个走狗都不如。”
剑客冷哼一声:“奉命行事,莫敢违信,对不住了!”
言罢,他横剑刺过来,一刀一剑过上冷锋,一时之间缠斗得难舍难分。
李檀忽地脚步陡移,如走星宿,翻刀一挑一横,刀影之快如同龙行于野,剑客不防叫他挑烂臂上皮肉,横割膝上骨节,血如同奔倾涌下。
剑客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连连后退,狠狠拧起眉来:“剑法...?你...是李将军的后人?”
李檀立刀对向他,淡着眉眼不出一言。他立刻噤声,躬身行礼,随即让开一条道路。
李檀不动声色,起刀将门锁砍落。库房很小,入眼就是一窝年少的孩子,七八岁的,十几岁的,全都五花大绑地堆在角落里。
他微微皱起眉来,赶忙过去将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他们不敢大哭,呜呜咽咽地叫喊着救命。
李檀正要带他们出去,忽听身后炸开一声巨响,回身见将暮未暮的半空中炸开一团惊雷白火,照亮了半方晚空。
剑客执着火筒,说:“鄙人敬重李将军,却也不敢辱没己任。李公子,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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