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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金红的光芒裁剪出岳渊的身影, 将他整个人都浸染在一碗酡红当中。面对这么个新鲜的少年,李檀才从流逝的时光当中抽回神思,往常已道是往常。
岳渊蹬上马镫子,翻身上马。李檀背后一沉,两人影身相贴, 岳渊的呼吸急促又炙烈地扫过他的脖颈, 直叫李檀全然僵住。
岳渊出落得高大, 已与李檀不相上下。他将下巴抵在李檀的肩上,也不妨着视线, 双手握住缰绳,正将李檀环在怀中。
虽然李檀平日里不大防着岳渊,与他也多有近身之时,可如今两人共骑一马,何况还是岳渊在后, 李檀实在算不上自在。
可听岳渊懒懒地贴在他的肩背上,低声说着:“我去过翰林院好多次, 他们都不肯教我进去, 今日可算见着你啦。”
李檀说:“几个老先生刚给我放出来。你是来看榜的?我从苏先生那里瞧见了你的卷子, 你......”
“不是,”岳渊截断他的话,“我、我是来见你的。”
岳渊挽住马缰,双臂环住李檀, 往他背中贴了贴, 蹭着他的肩。
“我好想你......”
纵然李檀再不自在, 此刻发觉这孩子此番动作肖似小狗,脸上终也是染了些笑。他握住腰间横着的手臂,轻拍着安抚道:“好啦,不成体统。”
“我们回家罢?”岳渊黏在李檀背上不肯放手,说,“不过,我还想再抱一抱你。”
李檀从他手中接过缰绳,无奈地染了些笑:“好。回家。”
文试过后便是武科,原本定下要李檀去监考,可这成日里岳渊缠他缠得厉害,加上李檀之前在翰林院阅卷阅得头晕脑胀,如今回府就像再歇息几天,便以避嫌为由推辞了。
避嫌,避得自是关饮江的嫌。
武科比试结果当场可出,关饮江名列第十,算作榜上之人。按照他与康峥海的约定,他将那枚印着“康”字的小玉递给了主考官看。
主考官见这位拿着吏部尚书康峥海的信物,对他自然多了分另眼相待,在武科之后便将他调到吏部做了个九品典使。
再小的官儿也是官儿,别的武学生都要留在礼部侍郎再学三年才能再任官职,关饮江小小年纪就能先得个官,全是沾了康峥海的光。他心中自对康峥海感激不尽,但拿到任职的官文和令牌之后,他却不知该如何跟李檀禀明。
他拜到康峥海府上,请他指条明路。康峥海笑眯眯地说:“你考虑得周全不错,但这点你倒不用担心。本官和侯爷都在为朝廷做事,原就是......同门同路,不分彼此。”
之前康峥海一直疑心李檀假意靠敌、实则还是景王一派。但他回京之后就听说皇上剥了神威侯大半的兵权,分予景王掌管,神威侯正因此事恨景王恨得牙根儿痒痒。可无论是真恨还是假恨,康峥海都不放心李檀,故才拿住关饮江这枚棋子。
若李檀是真心想为吴王奠基大业,他康峥海自会帮李檀将关饮江养成最好的爪牙;若李檀是假意迎合来诓骗他们,关饮江日后就会是插丨进李檀心腔子里的一把利刃。
关饮江听他这般一说,虽然知道康峥海口中的朝廷是假、结党为真,但能听到康峥海和神威侯是一派,他关饮江当了康峥海的门生,也算不得作了叛逆的事,心下宽慰不少,赶忙给康峥海磕头致谢。
待关饮江将入职官文和令牌奉给李檀。
李檀默然看了片刻,又平静地看向关饮江,说:“你下定决心了么?去了吏部,便就去不得其他地方,亦会错过更好的机会。”
关饮江深吸一口气,垂首道:“属下......属下觉得这次就是个良机,属下不想错过。”
“好。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本侯也不应干涉。”李檀将官文令牌送还到关饮江手上,说,“只是如今你也算朝廷官臣,因着身份有碍,住不得侯爷府了。待会儿去李伯那里领了钱,自寻个去处罢。”
长久地无声,关饮江僵了半晌,终是伏地给李檀磕了三个响头:“......多谢侯爷!”
岳渊在外听了半晌,听见关饮江真要走,回望他坚毅的面容,正欲上前的步伐陡然止住。关饮江走出会厅,自也看见了岳渊,却也只略一点点头,算作告别。
拜过李檀之后,关饮江便随着康峥海的手下一同到品香楼去。
南郡王带徐世弘宴请康峥海,同坐的还有康峥海从前的门生,都是权重大臣。关饮江负责侍酒,这等结识其他官员的机会千载难逢,关饮江自然不会错失。
席上,徐世弘见康峥海身侧带了个关饮江,忿忿不乐,只当康峥海是个人老眼瞎的,瞧不清楚人了。
虽然关饮江上次叫徐世弘的手下打了个半死,两人积着怨,但看着南郡王和康峥海的脸色,他再硬得骨头都硬不起来,只弯腰给徐世弘倒酒水。
徐世弘存心刁难,假意失手泼了关饮江一身,反倒先喝起来:“狗奴才,笨手笨脚的,连倒酒都不会吗!”
关饮江憋着一腔怒火发作不得,康峥海见状,斥道:“还不快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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