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甚?回过神,她便噙笑对姚赋兴道:“姚大夫,麻烦回去转告刘公子一声。今次他出手相助,我与他之间,就算扯平了。”
“……噢。”姚赋兴听着糊涂,却又不好多问,也只能就此告别了去。
见没有外人在,姜氏拉着撄宁的手坐上马车后,便后怕道:“好险啊阿宁!若不是搬出了太后宠爱有加的刘十三郎,今天定然奈何不得你大伯母。”
“即便没有他,还有阴家呢。”撄宁却是不以为然。
“我只怕你适才在公堂上反咬一口,若没咬死,你大伯母回到家中,就要害你性命了!”姜氏这样想着,还有些心慌气短。
“这不是一口咬死了吗?”撄宁灿然而笑,“大伯母这回,三五年的牢狱饭是要吃的。依着大伯父的性子,知道此事后还会给她休书一封。直至大伯父续弦之前,咱们卓家,就是阿母您说的算了,再没有谁敢欺负咱。”
姜氏叹声点了点头,“但愿如此罢!”
自打进卓家门的那天起,她就想过自己的境遇。好在卓老太爷处处照拂她母女二人,不至于头十年活得艰难。老太爷过世之后,她不求别的,只求撄宁能平安长大成人,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尔尔。
谁能想到,到头来竟能把一直欺压她母女的郭氏送进牢狱?倒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
这都得益于撄宁认识太后最宠爱的那个外甥,有了一座好靠山。
“阿宁,”她不禁狐疑问,“那个刘十三郎,为何会替你出头啊?你跟他之间,关系匪浅?”
撄宁想了想,答道:“昨天赏菊宴上,他欠我半幅画。”
实际上,撄宁搬出刘九阴,不过是为了给陈知府压力。至于刘九阴是否会为她做假证,她并不确定——刘九阴从头到尾并不知道她家里的事吧?看姚赋兴的样子,也不像是向他透露过。
姜氏陷入一阵沉思,忽而将撄宁的手抓紧了些,提醒道:“到底是皇城来的,又是太后的亲外甥,你日后还是少与他接触的好。”
撄宁是不想与这种人有过多的接触,但母亲的话,听起来却颇有些古怪。
谁的父母不希望自己接触的是人中龙凤?她的母亲,生于寻常百姓家,幼时双亲早逝,就因为出身不好,没有靠山,这才被人欺负,看人白眼,可如今落了这么个大好机会,她竟一点想法没有。
是高洁,还是别有隐情?
“太后的亲外甥不好吗?多少人都向往却是无缘。我这有缘,阿母您却要我拒之门外?”撄宁有意试探。
“太后是什么人?她的外甥能是个好的?”显然,姜氏有些激动。
“太后是什么人?”撄宁不禁想起,那日送公主离开家府时,母亲的怪异之处。
母亲现在又说出这话,好似她对当政三十载的太后,很有些了解一般。
姜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悄然松开抓着撄宁的手,平复了心绪道:“太后不肯还政于天子,就说明,她留恋权势……定然好不了。”
撄宁大感惊讶。她的母亲,竟评说起这天下第一的大女人来了!
被撄宁看得有些心虚,姜氏结巴地补了一句,“百姓……百姓们不是都这么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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