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生回忆起刚刚乔羽的笑容,淡淡的眼眸有些浮动,他便又对万乾始加了一句话道:“别太难为他,让他好好唱歌就挺好,以后我会来听。”
万乾始欣喜若狂,立即应了下来。在傅家这么一棵大树面前,他脑海里的那些小龌龊也都被推到了后面,要是傅寒生看上了乔羽,他绝不会去动的,免得为了点小事伤了和气。
正巧这时候买花的助理小刘也回来了,傅寒生道:“助理刚刚给乔羽送了束花,他已经回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万乾始忙道:“好的好的,傅少您慢走。”
傅寒生跟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事结束的时候,傅寒生在回家下车的时候,又低声对助理道:“去查一下这个叫乔羽的少年。”
助理小刘有些惊讶,不知道原本不怎么关心歌手的老板又转变了念头,但他身为一个好助理并不会追问原因,只是应道:“好的,傅总。”
而万乾始经过了这么一段,酒也就醒的差不多了,他在傅寒生走之后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张梦甫,把合同改一改签了。
张梦甫也是可怜,明明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却愣是被万乾始这种听不进去人话的醉鬼给困住了。他刚刚想要拦万乾始追乔羽,好话说尽了也没人听,反倒是万乾始还觉得他烦,一句话就让保镖困住了他。
张梦甫又没有乔羽那打架的实力,只能坐在原地郁闷地抽着烟。不过这样也好,他终于有时间去思索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考虑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考虑酒吧和自己未来要走道路。
那个未知的敌人很可怕,张梦甫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胆怯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在灯光之下被人宰割的绵羊,只能拼尽全力的反抗,但却不知道刀会从哪个地方落下。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像是当年的娱乐圈一样,时时刻刻都站在刀剑之上。荣耀和名利伴随着你,身败名裂的危险也同样伴随着你。
张梦甫叹了口气,心道:所以他到底退圈是为了什么?只带走了敌人却没带走力量。所以他就如同绵羊一样要任人宰割吗?!
张梦甫抬头看了看innocence这间酒吧,它凝聚着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但张梦甫有一种预感,他其实快要保不住这里了。
innocence太瞩目太耀眼,挡住了太多人的路了。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力量护着innocence,哪怕今天真的得到了万耳的注资,只怕也不一定能一路顺利。
然而张梦甫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竟然实现的这么快。
当万乾始把那份合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张梦甫一时没听清楚。他有些惊讶道:“万少,你说什么?!”
万乾始笑得猖狂而霸道,他道:“我说,把innocence卖给我,我不选择注资了,我要全部。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不然我就把这里砸个稀巴烂,让这里彻底开不下去。”
张梦甫直接被气笑了,他抽出来一支烟,第一次十分无礼的贵客面前坐着抽了起来,然后深深吐出了茫茫一片白雾。他觉得只有这深入肺腑的麻醉感,才能让他的怒气平息,找回理智来。
万乾始这种二代公子哥大概是不怎么理解“心血”这两个字是怎么写出来的。innocence是张梦甫的心血,他一点点看着它长大,也是他一日一日培养起来的结果。
张梦甫之所以到现在迫不得已了才拉投资,正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染指自己的东西,在他眼里innocence就像是他的孩子,他不想让任何人对这间酒吧指手画脚,令它改变自己的风格。
然而,万乾始这种混账话都说出来了,张梦甫不卖行吗?
不行的,张梦甫没有力量跟万耳抗衡,张梦甫觉得自己最值钱的就是自己的头脑、自己这个人,无论是当年的娱乐圈的成功吗,还是现在innocence的成功,都证明了他的优秀,而这种东西在万千资本下完全就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
甚至说,张梦甫真要有脑子的话,就应该在这种时候识相一点,抬高价格把酒吧卖出去。
张梦甫笑了笑,笑容苦涩极了,他觉得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
张梦甫又一次深深吸了口烟,然后拿起合同来,仔细的看了看,道:“既然万少想买,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吧。我的innocence可不只值这个价格。”
“咚咚咚……”
乔羽在朦朦胧胧会周公的时候,隐隐听到时不时就有一连串敲门声。乔羽不开心得换了个姿势,把头埋在了枕头里,然后翘着自己圆润的小屁股跪着睡。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消失了,又有一阵香甜幽浓的气味传来,那种味道酥香脆滑,仿佛能绕梁三日而不绝。
乔羽的梦里原本有一只漂亮优雅的天鹅,在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立即变成了一只金黄色的脆皮烤鸭,烤鸭的皮脆肉香,薄薄的一层油脂金光发亮,诱得人垂涎三尺。
乔羽整夜都没吃东西了,如今到了白天,他的肚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咕噜噜”的抗议。乔羽没忍住,嗷呜一口咬了过去,却发现自己咬到了一嘴软软的棉花。
乔羽一下子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湿漉漉带着牙印的枕头,郁闷不已:“……烤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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