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小恶魔跪在他面前,上百次的交锋中,韩毅第一次占上风,得意地笑了出来。不过看她表情痛苦,半天没起来,伸手去拉她,“没事吧?”
沙月皱着眉头,瞪他:“滚。”
这种女人不值得可怜,韩毅指指她,“自找苦吃。”
看韩毅开车走了,沙月才忍着疼,慢慢站起来,右腿膝盖擦伤,正在流血。她试着走了一下,伤口疼的“啧”了一声,忍着痛单腿向前蹦跶,直到视线内出现一双棕色皮鞋。
她向前跳了一下,鞋子的主人纹丝未动。
沙月站好,面无表情看着他。
程锐说:“怎么没摔死你。”
她就知道,他会嘲笑她。沙月脱下高跟鞋丢他,还真砸到了他。程锐看她,眼神冷酷。
无聊!
沙月脱下另一鞋丢在一边,光着脚,单腿蹦着向车子的方向移动。只是没蹦几步就被人扣住了腰肢。她大叫,连名带姓的吼他:“程锐,你再敢那样抱我……”话没说完,身体被举高抱在怀里,一颗心忽悠一下随着身体升高,是女人最爱的公主抱。沙月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有点懵,“……我就……跟你……没完。”
程锐抱沙月上车,帮她扣好安全带,全程一句话不讲。沙月盯着他看,看他从车前绕到驾驶位置,看他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程锐说:“看什么?”
“没什么。”沙月收回视线,觉得他穿白西装的样子特别顺眼。
车子在医院停下,程锐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弯腰抱她出来。他体魄强健,手臂有力,靠在他怀里满满的安全感,沙月不觉得讨厌。
他抱她出来,马上又放她下来。沙月正想问他什么意思,只见他脱下西装,俯身将它围在她腰间,两只袖子打成结,然后再度将她跑起来。
他是怕她的短裙走光,沙月的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程锐低头看她,“笑什么?”
“不让笑吗?”
“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不信。”她总是这样,喜欢挑衅他。
医生为她清理伤口,她半眯着眼睛,咬牙忍着疼。她的另一条腿,也没好到哪里,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程锐注意到了,她的脚,趾甲涂着裸色的指甲油,上面粘贴着闪亮的水晶,整个脚部看起来白皙,细嫩。是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呢。
“看什么?”这回轮到她问话。
小护士躺枪,从程锐身上移开视线,害羞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医生已经将伤口处理好。程锐过来抱她起来,沙月两手勾住他的脖子,说:“脚可是女人的第二性器官。”
程锐抱着她,边走边说:“你想说什么?看过要负责吗?抱歉,我没有连足癖。”
“那你有什么癖好?”
“你猜。”
“你是不是只会跑圈?”
“是。”她不懂,那叫耐心,毅力。
“无聊。”
小护士聚到一起,偷偷拍下两人,小声议论起来:“是赛车手程锐吧,本人好帅!”
“那个女的是谁?女朋友吗?”
浮城酒店,程锐刚将车停稳,沙月推门下车。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叫人看到她被男人抱着走,笑掉大牙才怪。膝盖很疼,她还是一瘸一拐地坚持走着。程锐看不下去,再度弯腰将她抱起来。
这次沙月要拒绝他的好意了,“我自己能走。”
程锐大步上台阶,“那也叫走?”
沙月偏头,看到了范宁,轻便装束的她刚刚从外面回来。沙月说:“非要这样吗?”
程锐低头对上她,她眼波流动,晶亮的瞳仁中映着他的脸,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沙月弯唇浅笑,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这一笑,万般妩媚,柔情似水,程锐脚步一顿,心神荡漾。
“埃里克。”范宁快走追上来,目光在程锐与沙月之间转动。“这位是……”
沙月主动招手,“嗨。”
“嗨!”范宁挤出笑容。
程锐明了沙月的把戏,不打算为两人互相介绍,他对范宁说:“她受伤了,我送她上去,你等我一下。”
范宁点点头。
程锐加快了脚步,沙月勾住程锐的脖子,用甜腻的嗓音说:“亲爱的,人家忽然不想上去啦。”
程锐手一抖,差点没把她摔地上。沙月继续捣乱,嘟着红唇说:“好不好吗?”
“不、好。”他从牙缝里吐出话来。她像小猫一样,说话软软的,他的心脏受不了。
进了电梯,沙月实在忍不住了,“呵呵”笑个不停。程锐整张脸都黑了,动作粗鲁放开她,事情太突然,沙月没站稳,要摔倒。程锐又及时地抓了她一把,扣到自己身前,生气地不去看她。
沙月靠着他,边笑边说:“真好玩,呵呵……”
出电梯,程锐抱她回房间,把她放在沙发上。沙月说:“记得帮我关门。”
程锐说:“连声谢谢都不说。”
“我又没让你送我。”
典型的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程锐凶巴巴地看她一眼,“算我倒霉。”
“谁叫你遇到我。”沙月说:“你女朋友还在下面等你的解释呢,慢走,不送。”
程锐绷着脸往门口走,半路突然折了回来。
沙月说:“你怎么还不走?”
程锐逼近,突然附下身来,沙月扬着下巴看他,他的大巴掌扣住她的小脸稍稍用力,她就摔倒在床上。
沙月又吼他:“姓程的……”
没等沙月起来,系在她腰间的西装叫他三下两下解开,抽走。蛮力下,西装掀起了超短裙,某人春光外泄。
白色的,她好像很爱这个颜色,平淡无奇却又性感无比。
沙月坐起来,没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惊慌失措,脸红害羞,她扯好裙子,嘲讽道:“不是对硅胶不敢兴趣吗,我浑身上下都是硅胶做的诶。”
程锐哼声:“怪不得这么辣眼睛。”
范宁站在酒店大厅中央,低头观察鞋子上的花纹。怀疑程锐抱着的女人是照片中的那位。忍不住再次看了下表,已经10分钟,10分钟应该能做很多事情吧,比如说一个热吻,或是一个漫长的拥抱。
听到脚步声,范宁抬头,微笑,违心道:“很快吗。”
程锐说:“抱歉,临时有事没走开,不然可以陪你一起出去逛逛。”
“没关系,我知道你忙,以前出去旅行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这没什么。倒是你,老实交代,与那位美女怎么回事。我可听见她叫你亲爱的了?”范宁玩笑似的审问。
程锐说:“她脑抽了。”
范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笑着打趣他:“这么说叫你老公的那些迷妹都是脑残喽。我们的赛车手,行情真不错。”
程锐笑了,说:“走吧,请你吃好吃的。”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吃货?”
“是,吃货。”
“别这么诚实好不好。”
“好。”
两个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
“我?”
“你爸是看了你的比赛,吓犯病的。”李素现在说起来仍心有余悸。之前在媒体上看到或是听到有关赛车事故的消息,只觉得不过是个新闻而已,可自从儿子加入F1后,每每听到有关赛撞车的消息心都跟着悬着,就怕受伤的人是自己的孩子。眼泪轻而易举下来,李素说:“儿子,咱不做赛车手了行吗?”
家里人一直反对他做赛车手,这让程锐很头疼,他说:“妈,没那么严重,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回没事,下回呢?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我不管,这次说什么也不让你回去了。”
“妈,您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你是不是想把我和你爸气死了才满意?你要是还认我们,就留下来。”李素见儿子不吭声,语气放软:“你爸他老了,身体不如从前硬朗了,现在公司一大摊子事都是他一个人在抗,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回来吧,程锐,就当妈妈求你了。”
女人的眼泪是博得同情的绝佳武器。程锐心软,道:“我暂时不会走,其他的事,等爸身体好了再说。”
“算你有点良心。”李素抹泪,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沙月没回家,只身一人前往临川街。
临川街啊,用她爸蒋晟的话说:“那可是一块风水宝地。”
想当年,她老爸就是在这条街上遇到了她老妈,而后她又在这条街上出生,沙家面馆也是从这里走向全国各地,做成了知名的食品餐饮连锁企业。
已经过了饭口,面馆里客人仍旧不少,沙月进门,面汤的香味扑鼻而来,诱人口水。店里的老管事肥叔小眼睛聚光,眼尖,老远看到沙月,嗓门亮亮堂堂招呼道:“哟!哟!你们看,谁回来了?谁回来了?小恶魔呀!今儿早上,我就感觉到,这临川街的天呐,恐怕是要变了喔!”
儿时的沙月比男生还要顽皮淘气,鬼点子最多的那一个,是临川街的小霸王,小魔头,名号响当当的,不亚于她父亲街霸蒋晟。
沙月说:“行了肥叔,您就别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不取笑。省的你小姑奶奶扭头又要走,到时候这公司谁经营?沙家面谁来做?我不成罪人了吗。”肥叔说:“那什么,晚饭吃了没?我给你下碗面去。”
“没呢,就等这口呢!”
“得咧,你呀,先坐这等会儿,面马上就好。”
肥叔笑意洋洋去后厨,沙月就近坐了下来,打量这家老店。虽是做面食生意,也装修的跟高档酒店一样,分包间,隔断,敞开式大厅,迎合各路食客。在国外这些年,吃的都是从当地商超里买的沙家碗面,与现擀现煮,配上大锅里捞出的大块肉与香浓汤汁,绝对两种味道。沙月这次有计划,将沙家面馆开到国外去。
不多时,一碗面放在面前桌上,来人身高挺拔,遮去了大半光源。沙月抬眼,愣住了。面前男人个头很高,朗眉星目,一身厨师服也遮挡不住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沙月嘴角翘起,双眼含笑,脆生生叫了声:“哥。”
蒋诚大手按住妹妹的头,宠溺地揉了揉,在她对面坐下,说:“要回来不提前打声招呼。”
“想给你个惊喜呗!”沙月经不住美味面条的诱惑,拿起筷子翻动,香味涌上来更多。
蒋诚说:“爸妈知道你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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