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武楠微微眯了下眼,心里想着,自个儿是得重新估量那蔺觉了。
经此一事,宫里那位皇后娘娘一定会对蔺觉另眼相看。
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武楠不说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自信定比蔺觉知道的多。
幼时,他父王征战,他在宫中寄养了五年,是以,他不姓蔺又怎么样,可他却是在皇宫里头长大的。
好端端的,忽然封了蔺觉做世子,哪里会是恩赐那么简单,多半还是试探。
儿子被放逐,即使召回了,也是没有选择才为之。
那么,被放逐的儿子儿媳,在这十余年里,到底教出了什么样的孙子,才是事情的关键。
赵武楠还真的盼着寿王府能够大宴三日,那样,说不得,就连皇上也能气的从床榻上跳起来,骂他们是不孝子。
要知道,皇上还病着呢!
可如今倒好,宴是宴了,却还要施粥,说的也好听“为皇祖父、皇祖母祈福”!
当真是蔺家的好儿孙啊!
该怎么做,蔺觉足足想了月余。
他太了解他那位好祖母了,如果当真宴了三日,恐怕她也只是面上打雷,实际,心里却暗暗放了些心,把他们一家全部当成不长脑子的草包。
可那样,不是他想要的。
上一辈子,已经这么草包过了,所以才在后来的日子,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引得他那好祖母的重视,却又始终不得。
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照着上一辈子的原路来走,即使这样会付出让他祖母忌惮的代价。
人活着,可没谁愿意做个真正的草包。
蔺觉坐在灯下,凝神不语。
傅白彗瞧了一会儿的书,发现他连神情都不曾变过,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蔺觉回神,拍掉了她的手,而后叫了顺意,给他打水泡脚。
还在心里劝慰自己,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还是走一步瞧一步的好。
如今已经是夏日了,可蔺觉每一日还是会用热水烫脚,好像是说这样对他坏腿比较好。
只是这里的热水难有,傅白彗现在洗澡都改用凉水了。
作为书院的第二大吉祥物,想要用个热水,也还得使银子呢。
见他翘脚等着顺意,傅白彗嘟囔道:“好好的国子监不去,偏生留在这里受罪。”
她的声音很小,以为他肯定听不到。
实际上,蔺觉并没有听清,倒是模模糊糊听见了“国子监”三个字。
他忽然抬了头,用了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望着她道:“阿白想去国子监吗?”
算着日子,今年的冬天,他便要进京了。
有一瞬间的失神,傅白彗感觉到自己的心……动了一下。
刀疤脸向她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心里想着,她要是没了,她娘该怎么办?
又想着,她要是真没了,蔺觉亦或是季大路,甭管是哪一个了,能不能念点以往的交情,替她把仇给报了。
想来想去,左不过是不能甘心。
再陡一睁开眼睛,眼里的寒光乱射,吓了刀疤脸一跳。
她猛地推开了摁住她手脚的婆子,又挣扎着向前一扑,和刀疤脸推搡起来。
她想先前就想错了,等着谁来救,都不如自救,想要弄死了谁,首先得保住自己。
她将刀疤脸手里的短刀几次从她面门上推开,她的力气是不大,可拼上了命。
院子里什么时候进了人,她不知晓。
就连刀疤脸听见外头动静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顺心一脚踹开了门,十几个兵丁一拥而上,个个手拿着寒刀,那两个婆子吓得嗷嗷乱叫,刀疤脸倒是想挣扎的,被他压制在桌子上的傅白彗咬牙道:“想要活命吗?我给你一条活路。”
却趁他迟疑的功夫,膝盖顶在了他的下腹上。
顺心手里的刀,顺势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早就有人禀了蔺觉,说是在后院的正房里找到了人。
他匆匆忙忙赶到,看见的刚好是她衣冠不整的模样。
他吼了一句:“把人带出去。”说着还和顺心打了个眼色。
这时候,没人敢呆在屋里不动弹。
屋子里只剩了他和傅白彗。
傅白彗正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衫,蔺觉动了动嘴皮子,欲言又止。
他想问的不好直接问,只能瞪着眼睛将她上下打量,袍子松了,头发乱了,面上的表情不见悲痛,倒还轻松。
傅白彗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扣好了衣衫,主动道:“他们想验我是男是女!”
蔺觉的心里松了口气,赶忙道:“验了吗?”
“验了。那婆子摸了我的胸,”想想刚才的事情,傅白彗忽然咧嘴一笑,“我还没长。还想脱我裤子来着,我裤子系的是死疙瘩,她们没解开。”
还没长!蔺觉……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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