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在家等我?”苏腾笑得很有内涵。
杜乐丁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顿时想改口。苏腾没给他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唇舌。
杜乐丁还不是很习惯接吻,每次都有强烈的眩晕感。当苏腾的手从他衣摆下面探进来,在他腰上摩挲的时候,他更是浑身发麻。
他无意识的摸到苏腾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摸索他背上的疤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渴望,情难自已的在想象中把苏腾按在墙上,掀开他的衣服,沿着那些狰狞的伤疤亲吻。
这种冲动令他体内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他仿佛能听到每一条血管里血液的沸腾声,所有的热流都急促的往某处汇聚,他失控的抖了一下,赶紧推开了苏腾。
“我……饿了,”杜乐丁一边往外走一边掩饰自己的窘迫,“我得吃点东西去。”
苏腾冲他的背影笑了笑,看了一眼最近的日程和会议内容,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杜乐丁还真吃了几口点心,沾了满嘴的点心渣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很享受这种陌生的感觉,送一个人出门,并等他回来。
“恭送苏总。”杜乐丁调侃道。
苏腾看了看他:“你总是‘苏总’‘苏总’的叫,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安排个职位?”
杜乐丁想了想:“可以,有没有那种什么都不干,甚至不需要按时上班,每个月还发工资的职位?”
“本想让你做我的秘书,”苏腾笑道,“听了你的要求,还是我做你的秘书吧。”
杜乐丁挺满意:“小苏子,叫声‘杜总’听听。”
苏腾吻去他嘴上的点心渣,舔舔嘴角说:“冲你对我这个称呼,我得叫你一声皇上。”
杜乐丁心跳紊乱,赶紧摆摆手:“去吧,朕允许你走了。”
苏腾:“谢主隆恩。”
送走苏腾之后,杜乐丁百无聊赖,杜宾戴着渔夫帽邀请他去钓鱼,他憧憬了一下面朝大海静坐几个小时的感觉,愉快的拒绝了杜宾,跑到别墅的影院里看电影。
片子是随便挑的,基调有几分压抑,看剧情走向,或许是个悲剧结尾。杜乐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几分钟就走神。
虽然还有一大堆令人头疼的事情没有解决,但他的心情始终像是飘在天上的氢气球。他曾经的人生从被抛弃开始,在离别和逃亡中颠沛,又因背叛而终止,从未曾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当下感到满足。
他漂泊寻找了那么久,连自己在找什么都不知道,忽然之间便有了定数一样,整个人都沉淀在某种感情中。
这奇妙新颖的感觉令他怡然的同时,又有些患得患失。他能感受到苏腾强烈的感情,却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如此吸引苏腾。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太帅太潇洒,让人难以自持,一会儿又怕自己乐极生悲,迟早要倒大霉。
毕竟他一生都是由一次又一次的“被抛弃”串起来的,突然见识到了这样美好的人,这么令人心动的感情,他无法不保持警惕,小心翼翼。
在他喜忧参半的纠结时,查理跑了进来:“丁丁,我的个人终端接到一个电话。”
杜乐丁的眼神没离开荧幕:“你接到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指定要你接电话,我也觉得很奇怪。”查理把个人终端递过去,“是从西宾埃索监狱打来的电话,需要经过确认付费才能接听。”
杜乐丁皱了皱眉:“周如许吗,怎么不打给苏腾。”
他接起来,按下确认通话:“喂,老周吗,需要钱的话我没有,需要命的话我不给,还有什么事吗?”
——“我既不要钱,也不要命呢?”
杜乐丁把架在前排的两条腿收了回来,坐直身体问:“唐辛?”
电话另一端传来低沉的笑声:“记忆力不错,竟然听出了我的声音。”
唐辛的嗓音太特殊了,听过一次就不会忘。杜乐丁警惕的问:“你怎么会有查理的电话,你想干什么?”
唐辛:“想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杜乐丁冷静下来,“你现在是在监狱里吧,看来混的不是很好啊。不过你总不会认为我能把你从里面弄出来吧?”
唐辛:“那倒不是,监狱是我自己想进来的,短时间内我也不想出去。”
唐辛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自然,不像是在扯淡。
杜乐丁从前干的不是正经营生,接触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刀头舔血的不法分子。有些人很有可能在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的情况下,向警方自首以求自保。说不定唐辛也是如此。
“嚯,唐老大招惹谁了?”杜乐丁打发查理出去,乐呵呵的冲着电话说,“难不成是你那位神秘的老板?”
唐辛沉默片刻,甩了个杀手锏出来:“你现在急需开启青铜盒子的钥匙吧。”
杜乐丁心中一动:“你们老板也需要不是吗?”
“我不想跟你绕弯子,”唐辛还算挺了解杜乐丁,“我知道月牙形的钥匙在哪,而且我可以告诉你。”
杜乐丁干脆也直截了当:“条件呢?”
唐辛:“帮我办一件事,但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杜乐丁仔细听着唐辛的要求,脸上的神情随荧屏变换的光线而变换。当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明暗交错的调子在他脸上凝结成冰。
他盯着脚下的黑暗陷入沉思,思考唐辛说的话是否可信,有没有可能是对方设下的圈套。青铜盒子里的东西,的确值得铤而走险,可若他只身前往落入对方手中,成为要挟苏腾的砝码怎么办?
若是他不去,可能会错过找到月牙形钥匙的机会,那些重要线索就无从得知了。
时间有限,杜乐丁来不及细想,跟杜宾草草交待一句,便离开了家门。他坐上列车,按照唐辛的要求来到柯齐纳市。他戴着鸭舌帽,将帽檐压的很低,尽量低调的混入人群离开出站口。
广场上有一个貌不起眼的咖啡店,一个男人刚买了意式浓缩出来,强迫症发作一般将杯盖、杯子和防烫纸套上的金色logo上下对齐。
杜乐丁低下头,行色匆匆的走过去,轻轻撞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车站广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偶尔有些摩擦碰撞很正常。杜乐丁说了声抱歉,很快又如水滴汇入大海般隐没在人群中。
从始至终,杜乐丁两只手似乎都没有从口袋里伸出来过,但此时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待走到人少的地方时,他把手伸出来摊开,手心里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他掏出打火机把卡片烧掉,将灰烬踩碎,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该地址。
唐辛似乎顾忌颇多,在电话里并未详细交代杜乐丁去做什么,只是安排他从“强迫症患者”身上拿到卡片,前往指定地点。
他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去,一辆出租车正不远不近的跟着,偶尔被别的车□□来,过一会儿又再度跟上。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片老街区,道路两旁全是浓墨重彩的涂鸦,穿着打扮怪异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楼房门口或是巷子里,脸上挂着宿醉未醒的迷茫和嗑药过后的麻木。
杜乐丁下了车,钻进一个墙体剥落大半的楼房,走廊十分狭窄,楼梯上布满了污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杜乐丁从口袋里翻出黑色的口罩戴上,低头走了上去。一个头发染成紫色的年轻人三蹦两跳的跑下来,差点跟他撞个满怀。
杜乐丁将身一侧,把他让了过去,快速上了三楼来到地址上写明的门牌号前。他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很久也没人答应。
四下无人,杜乐丁从袖口里取出开/锁/工具,三两下便把锁撬开推开了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杜乐丁无声无息的走进光线阴暗的玄关,看到鞋架上全是女士鞋子,不禁有些诧异,唐辛给他安排的接头人是个女的?
老房子格局不好,采光也不加,整个房间蒙着一层冷色调,叫人有些不舒服。布艺沙发上堆了不少衣服,也不知是干净的还是穿过没洗的,地上有烟头、饭盒、乱七八糟的杂志和零食袋,放眼望去,还真没有一处干净整洁的地方。
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女人。他检查了一下凌乱的卧室,布满水锈的浴室,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完全就是普通的住宅,他实在想不明白唐辛让他来这里干什么,总不会是让他打扫房间吧。
就在他打算再去厨房瞧一眼的时候,厨房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手里的菜刀朝他劈头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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