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着,他就已经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注满了暗红色的酒液往她手里放。
广达的张总如今也常常出现在电视里头,罗岑宵是记得这张脸的,肥头大耳,酒糟鼻尤为注目,这人倒不是假冒的,她如今有求于人,便端了酒硬着头皮给张总敬酒:“张总您好,我是罗岑宵,来迟了,我敬您。”
她一饮而尽,喉头发涩,又死死忍住了没让自己咳出来,张总笑盈盈的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没事,等等大美人算什么,为美人死了也值得。”
罗岑宵嘴角有些僵硬,这人赤.裸的调戏话语叫她觉得很不好受,他的目光也好似将她当做了一件货品,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便垂下眼没应声。
席间有男有女,男的都是混迹夜场的老手,而女的亦是花足了功夫要从男人身上捞取好处的,就更加的热闹起来。
罗岑宵几次要提合作的事情,都被他们一语带过,就是要催她喝酒,罗岑宵避过了不少,但总还是被灌了好几杯。
这酒的劲儿很大,喝了几杯有点昏头昏脑,他们还要再怂恿她喝,她便大着嗓子说:“方监制,张总……这电影的事……”
方监制咂咂嘴:“小罗,咱们张总的确要开一部戏,少一个女二号,剧本呢还在打磨,你要是能够,嗝……让张总觉得‘专业’,当然就可以先定下来了。”
而张总也笑着点头:“岑宵,我关注你也很久了,至于女一号女二号的你也别光听老方在那边瞎说,只要我们聊得来……”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上她的,轻轻滑动磨蹭:“女一号你也是完全当得起的。”
他的眼神色眯眯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油头大耳让罗岑宵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她将手抽出来,“所以意思是剧本还在打造阶段,这个项目还没开始启动?”
她想她是明白了什么了,只是现下因为喝了酒动作不太能跟得上神思,迟钝了一些。
方正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只要张总想开项目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开的吗?”他晃着酒杯凑过来,像是放低了声音,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把张总伺候好了,还怕以后没电影拍?”
张总油腻腻的脸在她跟前,咸猪手缠上来:“老方说的没错,岑宵,我爱慕你也很久了,以前我以为你是天上星遥不可及,现在才知道你们女明星啊,”他意味深长的道:“还真是没一个简单的,不过这样也很好,生过孩子才更有意思嘛。你现在应该过的不太好吧……从天堂坠落到地狱,没关系,我做生意也有大起大落的时候……”
罗岑宵一下子拍掉了他的手,冷声道:“对不起张总,我想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张总愣了愣,随即大笑:“这还摆上谱了?”
方正新也跟着劝:“小罗别不懂规矩,咱们张总日理万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的,”他的视线绕过一旁那几个缠着老男人们的嫩模和网红,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有这个福气被看上了不容易,你说工作什么的,不用担心,张总可是我见过最大气的老板。”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俨然就像是拉皮条的龟公和嫖客,不去唱双簧真是损失了。
罗岑宵仍旧摇头,伸手要去拿自己手里的包:“恕我难以接受,谢谢你们的好意,另找他人吧。”
她还没能站起来,就被张总给拉住了:“岑宵,我很有诚意的,你再考虑考虑吧,”他的酒气呵在她的脸上,她皱着眉头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软,四肢无力,脑子里的神经像是被什么沉沉的压着,间接的导致喘不过气来,她要推开男人的手臂,却被人握的更紧:“张总,我不要考虑……我得要回家了。”
“喝了酒回什么家,我送你,我送你好不好?”张总被她绵软的身子弄得心猿意马,与一边的方正新交换了个眼色:“我送你回家,现在就回。”
罗岑宵虽然意识不清,但好歹还没完全丧失判断能力,她知道这个张总不怀好意,恐怕刚才喝进去的酒里也有问题,她的手摸索着包里的电话,她需要帮助……否则可能真的会被这两个渣子给吃的骨头都不剩。
但张总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她要挣扎着去摸包包,就钳制住了她的双臂,干脆将她贴紧了自己的身体:“想干嘛呢小美人?别乱动,咱们这就回家。”
药劲上来了,她的手腕都像是被人割断了经脉,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说的话也像是在低喃,根本无人在意。
就这样,她在方正新和张总的搀扶下,经过酒店正堂走出大门,来到一处黑暗的角落,被人送上了汽车,方正新无耻的道:“好了,我祝张总今晚用餐愉快,我就先走了。”
张总笑的露出黄色大牙,在罗岑宵身边深深嗅了一口:“你个老小子,快滚吧,记着你的好了。”
方正新扬长而去,而张总又抱着罗岑宵想要亲她一口,却被她偏头躲了过去,罗岑宵用她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求他:“张总,你放我走吧,求你了……我真不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张总兴致勃勃的看她楚楚可怜的脸蛋:“现在说这个,太晚了,小美人,身段真软,今晚我会好好伺候你的,你享受就行,啧,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不枉我想了这么久。”
他将她塞进副驾的位置,自己走了两步正要打开车门进去,只等一脚油门回家享硕果的时候,却忽然被人绊了一脚,仰头栽倒在地上,而车窗上方被一只大手紧紧掌控着,夜色下,一个高大的男人矗立着,眸色深沉的仿佛最暴风雨降临时的天空,他薄唇微掀,“张临海——”
浓浓的威胁,随后,张临海便觉得肚子上一阵剧痛,原来是对方用尖头的皮鞋踢在自己身上,一下,两下……如雨点般毫不留情,踢得他连连讨饶,但没有用,喝了酒,年纪和身手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便是从头到尾没能站起来过,“黎总,黎总别打了!饶了我吧,哎哟!”
黎今的力气一下比一下更狠,几乎将人踹的断了气,才听到身边又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别踹了,再踹人就死了。”
他这才收住了,侧过头,男人穿着薄呢子大衣,铁灰色的牛仔裤,英俊不凡,气质过人,不是霍诵承又是谁呢?
最后,霍诵承负责将半死不活的张临海扔回了他的车上,而黎今则带着在睡梦中呢喃挣扎的小女人走了。
霍诵承看着他们车子绝尘而去,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得了,他似乎总是迟人一步。
不管是遇见她,还是遇见她的劫难。
他呼了口气,在夜色中立着,就像是一座雕像,良久,才自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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