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他觉得自己是迷信的,他迷信科学,不迷信这种事情,定了定,笑了出来,怎么,死人出来还能把我引到地狱去么?
颈椎骤然传来剧烈的痛楚。
他瞪圆了眼睛,倒在了地上,柏之笙捡起地上的枪,对准他们几个目瞪口呆的人,扣动了扳机。
直到最后一个人惊恐地跑出去,柏之笙无声无息地将没有子弹的□□丢在地上,啪嗒一声,这些人里只有这个男人有枪,是件遗憾的事情。
揉了揉鬓角,她跑入了黑暗中。
R组织的人会再一次来追杀她的,柏之笙顿了顿,这里是福川,这是阿川旅馆……回过头去,将阿川抱起来放进他为他父亲准备的棺材中去,合上,把牌位放回去,又扶了扶夜郎大王的脑袋,看了看,愈发生气,把夜郎大王狰狞的脑袋掼到地上去,什么都没用,她重新逃入黑暗里,避过好奇恐惧观望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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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柏之笙攀爬上了通风管,破窗而入,分明是很晚了,可是李会长家里黑黢黢一片,没有开灯。心头涌上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气,意识到除了时间,事件开始回到七年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个时间段的轨迹,然后就是熟悉的一切,怀着强烈的不安,她贴着墙小心地前进着,一个箭步窜进书房里去,灯依旧灭着,黑暗像是粘稠的墨汁一样涂在眼前,怎么都甩脱不开,被它的触角蒙上眼睛,凝神听了听,确认这个房间没有另一个活人的存在,摸到了灯的开关。
啪一声突兀得不行,柏之笙被自己弄出的响声惊了惊,再一回首,倒吸一口冷气,李会长默然坐在书桌旁,双手搭在桌子上。
她呆了呆,李会长没有呼吸。
扑上去,李会长的身子已经冷了,僵硬地杵在那里,闭着眼睛。
她一个踉跄,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如果李会长不出面,R组织最后赢得了大选胜利,之后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万万没想到李会长还是选择了逃避和自我放逐,深吸一口气她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搭在桌子上,却发现偌大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李会长面前摆着的文件夹,边缘磨损了,看起来有些年头,她拿起来,看见日期是二十年前的。
摊开看了看,柏之笙这是第一次直接接触李会长死前的这份资料,之前也只不过是能听到一部分而已,况且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是一个日记本和几封信夹在里面,还有几页琐碎的会议记录,柏之笙挪着凳子缩到了角落里,也不介意自己和死人共处一室,默然地打开日记本。
没什么耐心继续看,很琐碎的东西,比如儿子留学,和妻子吵架,等等等等,最后一页是他语气平静地说自己自己决定自我了解了。她翻开了信,是和一个叫林家仁的人的通信,有两封是这个人寄过来的,有些年头。
李会长给出去的信只有一封,大抵是,我已经不想参与到你们这种荒唐行为里了,降神会的势力很大,是一群疯子,我的成果你偷走就偷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而林家仁就是R组织的创始人,柏之笙清楚记得,这人经常在电视上发表演讲,在街头也时常露面,和李会长不一样的是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看起来像是具有领袖气质的人,总是带着眼镜,却不戴,灰色的马甲在身上干干净净,这人的亲笔信就在她手里,一瞬间她觉得似乎时空错位一样,充满了酸辛的魔幻的气息。
看到一半,门外骤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极有规律,咚咚咚,有力且沉稳。
柏之笙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现在到访有些怪异。
警惕地合上了文件夹,她静静地听着动静,外头的人似乎不急不躁,敲了敲,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几分钟,终于止息了。
柏之笙拉开抽屉抽出一沓信纸和一支笔,试图告诉七年前的自己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她躲在房子里的角落试图用最精短的语句把这些事情解释清楚,她感觉,她立马就要回到七年后了,是一种直觉,像是脑海深处连接的血脉一样,宿命一般根深蒂固的东西,如同灾难来临前恐慌的本能,于是她加快了速度。
陡然有些想去卫生间,她小心翼翼地进去,力图尽快地解决问题,之后背过身子,却突然一扭腰,堪堪擦过了,从浴室狭小的窗口迸射而来的子弹。
手腕上一阵剧痛。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以这种可笑方式受伤了,而是,在她经历过的年岁里,相弥以同样的方式受了伤。
她们重合了起来,拉出岁月的虚影,一个晃神,额上便抵上了冰冷的枪口。
一群人围着她,她将自己写过的那些纸揉作一团,笑了笑,要上前去和这些人拼上一拼,一刹那,陡然传来一股虚空的感觉,熟悉而明快,她愣了愣。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枪口下的人影陡然间晃了晃,持枪的那些人紧了紧手里的武器,咽了口唾沫,只见到一瞬间,那个女人换了个发型换了身衣服,惊慌失措地踉跄在原地。
柏之笙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儿,这些人是谁,略微呆了呆,便被一把摁倒在地上,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