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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弥逗得笑起来,柏之笙握紧了拳头,她伤害过相弥的,因着对外人不足道哉的言论,让当事者承受如灵魂颠覆一般的羞耻和痛苦。
七年了,对相弥的了解是怎样的呢?总归是比七年前的柏之笙了解完备。
“相弥,明天的我,还是会伤害你的,所以,和我吵架也没关系的。”她自顾自地开了口,有些哀伤地顺着相弥软软的妥帖的头发,相弥扎马尾从来都会漏几根长长的头发梳不起来,像个疯婆子一样每天撒欢儿,除了她精心拾掇自己的时候,其他情况都是疯疯癫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架势。
她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对相弥澄清说,她没有说过相弥傍大款的事情。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为什么这孩子就放在心上当了真,原因她都知道,为着她自己莫名的执念,要坚强,要独立,要一个人活得很好。
不做攀附植物,不做树荫下的小草,自己冲在温室外面,努力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这就是相弥。
对流言蜚语太过敏感了,易碎的对自己也全然不敢肯定的性格造就了很矛盾很胆怯的相弥,柏之笙记得几年前,嗯,几年前来着,相弥被伤到手腕之后,自己咬咬牙把子弹抠出来,然后缠上绷带,超丑超丑,她走过去问她,没关系吗,要不要帮忙?
“我自己可以的。”相弥低头打了最后一个结,“我的愈合能力可快了。”
“……”柏之笙记得那时候她轻轻扯过了相弥的手腕,重新给她包扎,相弥也不拒绝,只是微微抿起唇角来看她,眼睛亮亮的,灿若晨星。
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地想到了这些,明明什么结论都无法证明,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也罢,或者是给自己心理慰藉也罢,她清楚记得相弥纵身跳进去的那一刻自己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接着崩塌了她在自己残存年月里艰难建立起来的希望和乐观。
“说得你什么都知道似的,今天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才对你态度好的,你自己不要膨胀对我做很多奇怪的事情。”相弥字正腔圆就跟要去广播站做播音员似的,挺起胸脯来没能凸显出自己气势惊人,反而又飞流直下了一下,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皱起眉头来,叹一口气,冷汗冒出来像是黏在了身上,时间也失去了概念,又饿又冷又疼这样的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好——”柏之笙去厨房了,转过身去见相弥没有因为个人情绪做出一些不怎么理智的事情来,松一口气,锅里的汤沸腾着冒出浓厚的香气来,生理期吃羊肉是很好的选择,很富有层次的香气一点点窜入,如果日子就这样长长久久,在肉汤的香气里一路蔓延到终老,那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了。
这样的日子,七年前的她是怎样向往着的,多么期盼着傅冬荣能够给她稳定的生活,可以让她就在他的后背安心托付,从而把自己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化作河流淌在岁月的汪洋当中。
只是没能实现,傅冬荣这样一个人本身就是不稳定的,他自己摇摇欲坠多疑善妒,除了一身的才华和相对俊秀的那张脸以外并无什么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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