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蓝母擦着眼角的泪道,“若是过个两年二白姑娘还想着玉臣不曾成亲,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做主让玉臣给二白一个名分。”
回去的路上,路过药铺,二白进去打算给乔妈再多抓几副汤药。
结果很巧的巧遇了红梅姑娘。
红梅姑娘在,方淑小姐自然也在。
“呦,这不是锦掌柜的吗?不是进京寻夫去了吗?”红梅继续发扬她嘴贱的风格。
七娘跟着小二去取药了,二白正向苗大夫询问乔妈的病情,闻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她一眼,水眸淡淡一瞥,又回过头去。
方淑拉了拉红梅的手臂,浅笑道,“红梅,锦姑娘不愿同你说话,你还是别上赶着了。”
红梅一听,脸上顿时有些难堪,声音提的更高,拿腔捏调的道,
“是啊,咱哪有资格同锦掌柜的说话,我也没有锦掌柜的本事啊,先是勾引了云少爷,后来攀上了君家公子立刻将云少爷踢了,可惜给君府做妾人家都不要,不得已又选了一个穷秀才,蓝秀才高中也不要她了,还追到上京去,这一波三折的,一般女子可比不了!”
她这一嚷,药铺里抓药的人都看了过来,红梅越发得意,一旁的方淑眯着眼,一言不发。
二白面色不变,瞥眼看着她,道,“嗳,回下头!”
红梅一怔,下意识的回头,得意的表情在看到身后的七娘时顿时僵了一下。
“啪!”
七娘凌厉的眼尾一挑,一个巴掌狠狠的甩过去,顿时将红梅打了个趔趄,咕咚一声撞在看病的柜台上。
她捂着脸,惶恐的看着七娘,大气不敢出。
方淑脸色一白,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手指紧张的扭着绢帕。
七娘一个眼神扫过来,方淑立刻身子一颤,忙低下头去。
“方才您说的我都记下了,一定会注意,还望您多费心!”二白笑着和苗大夫道谢。
苗大夫一把花白的胡子,正看着地上挨打的红梅发愣,闻声忙回头,笑道,“好说,锦掌柜的太客气了!”
“那我们便告辞了!”
二白微微颔首,转身往门外走,步伐轻盈从容,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七娘提着药跟在后面,快出门时,突然回头,看着红梅冷笑道,“上次你爹娘来潇湘馆替你求情,我们掌柜的懒得和你计较,这一次回去告诉你爹妈,摊上你这种蠢货的女儿,就算给我们掌柜的跪上十天十夜,这香苏也没有一个红娘再给你说媒!”
红梅肿着脸,嘴唇颤了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潇湘馆时,天色已经黑了。
华灯初上,和风拂面,二白深吸了口气,轻叹道,“还是这里的空气让人感觉轻松安心!”
七娘哂笑了一声,“刚回来就被人嘲笑了一通,还舒心呢?”
二白挑了挑眉,但笑不语,抬步进了潇湘馆的大门。
七娘低眉轻笑,她喜欢这样的二白,什么都伤不到她!
一进大堂,二白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杜管家。
看到杜管家立刻便想起了那人,离开上京已经快二十日,不知他可看到了她的信,现在又在做什么?
见到二白回来,杜管家立刻起身,满脸堆笑道,“锦掌柜的好久不见啊!”
“杜管家一向可好?”二白浅笑回礼。
“好,都好!今日老朽在府中办寿宴,刚刚才听说锦掌柜的回来,不知锦掌柜可有空赏脸?”杜管家语气客气。
杜管家每年都要办一次寿宴,以前也发帖邀请过二白,今年竟然亲自上门来邀请。
在君府那几个月,果然多了几分交情。
二白也想念铁蛋了,遂点头道,“自然,等我略收拾一下,便过去!”
“那老朽在府中恭候锦掌柜的大驾!”
“杜管家太客气了!”
又寒暄了几句,杜管家带着随从告辞。
二白赶了一天的路,洗澡后换了衣服,又让七娘帮着挑了一对玉如意做寿礼,才乘马车往君府去。
寿宴办在前院的大厅里,二白过去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到了,都是香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连薄太守都到了。
前院被布置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满室喧嚣,酒气冲天。
见二白来,杜管家亲自迎了出来,拱手道,“恭迎锦掌柜!”
“杜管家福如东海!”
二白客气了一句,身后果子将寿礼送上。
几人进了屋,二白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上,周围不少是宾客的家眷,见到二白,纷纷起身见礼。
寿宴开始,无非都是敬酒祝寿,互相恭维客气,女眷则是八卦着家长里短,谁家又出了什么笑闻,谁家闺女私奔了,谁家儿子睡了老爹的姨娘。。。。。。。说的不亦乐乎。
二白喝了几盅酒,让果子代自己在那坐着,然后端着一盘桂花糕出了大厅往后院走。
对君府自然已经很熟悉,二白一路进了厨房后院,见众人忙的热火朝天。
前院办寿宴,最忙的自然就是厨房。
程管事正指挥一屋子的厨娘丫鬟做事,秋菱更在她后面,帮着四处安排。
满厨房不见杏云的身影。
看来她走了以后,程管事也知道了杏云的那些小心思,已经将她送回家了,而秋菱现在成了小管事。
二白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没有上前打扰,径直往铁蛋的房间走去。
铁蛋玩了一天累的早已经睡着了,胖乎乎的身子上穿着一个深蓝色的小肚兜,睡的正香,嘴里吧唧吧唧,似还嘟囔了几句什么。
二白坐在他床前看着他憨实的模样笑了笑,把被他踢掉的被子拉上来,又将手里的桂花糕放在桌子上,才轻步走了出去。
出了厨房,二白转步想要往前走,突然脚步一顿,看向某个方向,澄澈的眸子顿时变的柔和。
想也未想,她转身往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别苑的下人大概都去前院帮忙了,她一路走过去都未遇到几个下人,进了清山院,里面更是冷情寂静。
二白走到书房的廊下,站在那里,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来,竟有些怀念。
想念那个人
怀念那只鸟
她转身坐在木廊上,晃着两条腿,好像当初来找君烨看画像时,他不见她,她便坐在这里等了一下午,等到睡着。
不由的轻笑了一声,仰头看着夜空。
今天夜色极好,月光清凉如水,在寂静的夜色中缓缓流淌,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将前院的热闹隔离,院子里幽暗清寂,灯火隐在花树中间,似一捧捧温暖的烟火,将斑驳的光影照在她白净清透的脸上,在眉梢眼角之间流转,灵动中蕴着静美。
二白微微转头,身后书房的窗子半开着,只是窗子里的人却在千里之外。
从木廊上跳下来,二白转身往卧房里走。
推开门进去,里面更加幽暗,只有廊下的灯火透过窗子照进来,暗影流动,静谧无声。
进了内室,床帐垂着,上面映着窗外透过来的芭蕉剪影,闪动之间,莲色轻移,让人生了几分慵懒之意。
看到这张床许多记忆纷涌而来,和君烨的斗气,互相防备,生病时的照顾,暧昧的挑拨,似走马观花般在脑子里闪过。
唇角抿了一抹笑,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到底是他入了她的局,还是她入了自己的局。
如今却有些分不清楚了。
不想去前院听那些人酒话连天,她宁愿在这里等到寿宴结束。
走近床榻,她伸手撩开床帐,还未适应账内的昏暗,突然腰身被揽住,身体一轻,旋身落在床上,那人拥着她在床上翻滚,躺在一片锦绣中间。
二白伏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含笑的俊颜,震惊的说不话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身体旋转,酒气涌上来,二白一阵阵晕眩,似在做梦。
因为太想他了,所以做了一个这样美好的梦。
“看傻了?”男人微微仰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唇角噙着玩味的浅笑,“站在那又是笑又是叹气的,让本尊一番好等!”
等的焦急,唯恐她转身又走掉,几乎忍不住想撩开床帐。
二白咬着下唇,缓缓笑开,眼睛清亮如月光皎洁,笑的那样开心,额头抵着他的,闭上眼睛,平复狂乱的心跳,声音软糯的喊他的名字,
“君烨”
不是做梦,他真的在这里。
在收到她的信后,他竟然从上京赶了千里的路来了。
那样意外,又那样让她欣喜!
胸口涨的快要溢出来,她炯澈的眸子里在黑暗中泪光闪烁,低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男人眸子一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含着她的柔软的唇瓣,因她唇舌间的酒香而迷醉,攻城略地,几乎有些狂乱的吻着她。
二十日的忧心和想念,似终于找到了出口,倾泄而出,全部化在她唇舌间。
两人离的那样近,四目相缠,在彼此幽深的眼眸中可以看到对方的深情和痴迷,然后沦陷进去,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在这一刻远离,唯有彼此。
二白手臂揽上他的肩膀,嫣唇轻启,热烈回应。
她爱他!
从来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清晰。
良久,君烨稍稍抬头离开她的唇,抬手轻抚她精致的眉眼,眸光幽幽,声音低沉,
“想我了吗?”
二白微微仰头轻吻他的下巴,半阖的眸子里含着一汪春水,声音含糊,“想了,很想!”
出了上京就已经开始想他,想他看到信会是什么表情,想他会不会怪她走的太急,想他会不会想她。
君烨手指滑下来,一边解她的衣服,一手按着她的手往下,诱惑的低声道,“想我什么?”
二白恼怒的咬在他下巴上,轻斥道,“无耻!”
君烨炽热细碎的吻吻过她的眉梢眼角,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挑慢咬,低哑道,“等下,会让你想的!”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根下,听着他暧昧的话,二白眸中水波顿时一荡。
君烨身体紧绷,呼吸一紧,低头吻在她圆润光滑的肩膀上。
二白细细喘息,身体内被他养起来的小兽一点点蠢蠢欲动,渴望被喂饱。
“君烨,我、我今天把蓝家的亲事退了!”
急促而混乱的喘息中,言蹊突然哑声道了一句。
男人动作停下,抬头看着她,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幽光闪烁,轻吻她的眉眼,“乖!等下好好奖励你。”
二白用手指勾着他的衣服,一脸的纯真,借着几分酒气越发的大胆,声音媚人,
“怎么奖励?”
“你想怎么要,都听你的,好不好?”男人嗓音发紧,手指去勾她脖颈上的肚兜带子。
二白脸上红透,眸子里藏着波光涟漪,却梗着脖子做一副痞样,“那我要在上面。”
“好。”
暗哑的一声出,雕床轻颤,帐翻春波,窗外飞鸟惊起。
竹影颤颤,云遮月影。
夜,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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