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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一场之后,眉畔的晕船症状奇迹一般的好了。当天她就能下床行走,第二天看上去神清气爽,比晕船之前还要精神些。
周映月调侃她是被爱情滋润的,眉畔立刻反唇相讥,“这两天没人碍事,你和子舫进展不错吧?”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会儿,谁也没有提到关眉畔那一场大哭。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一个可怜的行云还躺在床上外,大家又恢复了刚上船时的精神,四个人时常聚在一起,商量关于开海的事。大半时候是周映月在说,其他人偶尔插一两句话,各自都受益匪浅。
又过得两日,船到横州。
在这里,周映月就要跟他们分开了。至于元子舫,他倒是想要跟这周映月一起去南方,奈何福王府那边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福王的信。
元子青拆了信看完,递给元子舫,“父亲让你赶紧回去受罚。”
元子舫不用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嘀咕道,“又是那群老顽固!”然后不甘不愿的看完信,整个人都情绪低落。
怎么能不低落呢?四个人一起出京,结果到了这里要分开走也就罢了,自己竟然还要回京城去!
元子青也叹了一口气,“别胡闹。父亲既然来信,多半还是为了开海的事,要当面询问你。回去后老实些,别惹麻烦了 。”
福王在信中提到,朝中有人上折子弹劾元子舫,要求他赶紧回京。
宗室无故不得离京,这是大楚朝立国时就定下来的规矩。虽然这条规矩在元子舫身上从来也没有起过作用——就在几个月之前,他还差点儿追着周映月出海了呢!
元子舫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其实也是大家默许了的。——福王深得皇帝信任,在朝中有人脉有威望,可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儿子就不能太过出挑。
元子青是世子,但身体既然是这样,自然也就令人放心了。况且他这次出京,是得到皇帝允许的,一方面是要向皇帝彰显福王府对眉畔这个未来世子妃的看重,另一方面也是要安皇帝的心。
元子舫的胡作非为,虽然跟元子青不一样,但一样也是为了安皇帝的心。元子青身体不好,老实听话皇帝就满意了。但元子舫身体健康,越是胡闹,皇帝才越能放心呢。
而朝臣们呢?虽然皇帝明面上信任福王,可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于是不好弹劾福王,就全都去抓元子舫的错处了。正好元子舫满头小辫子,都不怕抓不到。所以他一离京,就有人上折子了。
虽然皇帝和福王都略不在意,但是既然有朝臣弹劾,就不能不回去做个样子。
元子青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抱怨过后,也只能再次买船回程。周映月要继续南下,眉畔和元子青则要顺着楚河逆流而上,前往西京。
于是三拨人马就在此处道了别。
少了两个人之后,眉畔忽然觉得周围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行云的晕船症状已经大为减轻,只是脸色看着不好,眉畔便让她继续休息。反正就在船上,也没有多少需要伺候的地方。
元子青身边的青云也跟来了,但通常都是在外头跟船工待在一起,回避眉畔。
如此一来,大部分时候,倒都是二人独处了。
好在经过之前的磨合,到这时候,两人相处也自然了许多,更有说不完的话题,也不觉得时间难捱了。
楚河宽阔,船行大部分时候,都是看不见两岸的。所以这日,难得远远看到岸边一望无际的稻田,眉畔便来了兴致,拉着元子青坐在窗边说话。
她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自从进京之后,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压着许多东西,现在离开了那地方,又是跟元子青在一起,再没什么不满足,所以眉畔的心情很好。
元子青也是如此。离开京城,他身上那一层仿佛跟全世界隔绝开来的薄膜似乎也被揭开来了。一举一动都变得真实而有活力。眉畔觉得,虽然治疗还没开始,但元子青似乎已经在恢复当中了。
“今年的收成不错。”眉畔道,“以前我爹常说,百姓才是立国之本,只有他们的日子好过了,才会世道太平,政治清明。”
“这话不错。”元子青道,“我读过伯父所写的文章……可惜了。”
眉畔却道,“也未见得。”
从前她总觉得,父亲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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