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哪里听着不对劲,看了一眼奚玉棠,发现她并无反对,犹豫片刻道,“她是……我师弟。”
“师弟?!”谢婉惊讶地看向奚玉棠,“怪不得,我说怎么观公子一招一式风格颇为熟悉,原来是和表哥师出同门,果真少年英才!”
奚玉棠:“……”
谁说我跟他剑法像!谁说的!!
身后韶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见主子脸色阴沉,连忙捂嘴扭脸。而越清风也怔了怔,嘴角抑制不住地牵了起来,“嗯,是很像。”
……像个屁!
奚玉棠睨了他一眼,不得已对上谢婉的视线,“谢姑娘称呼在下玄唐即可。”
又一个假身份……憋笑的韶光无语望天。于杨、孟十九、兰玉、玄棠……主子你真棒。
玄唐玄棠,玄天奚玉棠,就连起的名也一如既往毫无天分。
“玄公子。”谢婉立刻改了称呼,“恕婉儿冒昧,不知玄公子来京城所谓何事?”
奚玉棠一脸生无可恋,“求医,顺道投奔……师兄。”
越清风:“……”
“求医?”谢婉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心下了然,到嘴边的话未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原来如此,京城乃天子脚下,名医众多,若是玄公子有需要,婉儿倒可帮公子引荐一二。”
这下,不仅奚玉棠愣了一下,就连越清风也抬起了眼皮。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韶光的脸色忽然古怪,看向谢婉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谢婉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脸颊刷地一红,整个人局促起来。
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我是说,表哥他对京城也甚是熟悉……”谢婉低头,袖下青葱般的手指紧紧绞在了一起。
“玄唐明白。”奚玉棠慢条斯理地开口,神色淡定自若,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多谢姑娘好意,若是有需要,在下定当求助姑娘,到时还请姑娘看在师兄份上,不要拒绝才是。”
——恰如其分地解救了她几乎灭顶的尴尬。
谢婉悄然长松一口气,看向奚玉棠的目光多了一分感激,“玄公子是表哥的师弟,那便也是我……我谢家的客人,公子客气了。”
“哦?”奚玉棠挑眉,余光扫了一眼表情僵硬的越清风,嘴角漾出一抹浅笑,“这么听来,谢姑娘和师兄的关系果然极好。”
“那是当然!”谢婉挺直了腰杆,话再次脱口而出,“表哥和我是……”
“咳咳咳……”越清风骤然轻咳出声,“师弟,这里风大,不如回吧。”
奚玉棠目光流转间慢悠悠地递了个眼神过去,后者怔了怔,被她这一眼撩得头皮酥麻,脑海里一瞬间闪现出她那日舌尖轻舔自己耳垂的场景,真气微荡,握拳抵唇咳嗽着,耳尖再次烧起来,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噎了回去。
紧接着,便听她淡笑道,“谢姑娘和师兄是什么?”
谢婉语气一滞,鬼使神差地答道,“表兄妹……”
“哦——”不是未婚夫妻了?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奚玉棠看向谢婉的目光不知不觉间悠长起来,“这样啊……”
望着眼前人因这一笑而忽然变得更加灿烂几分的容貌,谢婉动了动唇,有些慌张地避开了那令她全身都有些发麻的目光,脸颊微红地低低应了一声。
……真是够了。
越少主咳得更厉害了。
凉亭里,流转于三人间的气氛更加诡异难懂,幸好,秋远这时带着谢婉的两个侍女端茶而来,解救了坐立不安的谢婉,也打断了角落里看戏看得格外起劲的韶光。
几乎是亟不可待地,谢婉在秋远放下茶具的瞬间便拿过了拈茶的镊子,不自然地笑道,“让婉儿来给表哥和玄公子布茶吧,近来恰好在练习茶道呢。”
说着便轻车熟路地动作起来。
不得不说,作为能从前朝保存下来、至今仍长盛不衰的世家嫡女,谢婉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韵味十足。她长得娇小玲珑,但布茶的手法却隐含大气,不愧是谢家教出来的,单看这一手,已是高了不少贵女一筹。
事毕,谢婉动作优雅地将两杯热气袅袅的清茶推至两人面前,满含期待地望着两人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好一会,才听到奚玉棠略带笑意道,“好茶,好手法,谢姑娘果真不愧出身名门。”
韶光又翻白眼了——她家主子什么时候会品茶了她怎么不知道?
听到她这样说,谢婉眼神一亮,下意识看向越清风,后者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认可,谢姑娘忍不住牵起嘴角,红着脸道,“能得两位认可,谢婉也不算白白下了苦工。”
许是有了茶的从中调和,凉亭里的氛围再次变得轻松起来。没多久,谢婉便主动告辞离去,并未留下用午饭,只是在临走前又多看了奚玉棠几眼,眼底之意复杂又纠结,看得韶光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可当事人还是那副平静模样,让她这个当属下的都有些开始心疼谢家小姐了。
嗯,连带着也有点心疼越少主。
……
直到谢婉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听一声脆响,越清风动作不算轻地放下茶盏,眸光深沉地望向奚玉棠。后者诧异地回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突然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往前一带,下一秒,丢下一句‘换个地方说话’,便揽着人直接轻功飘远。
哗啦一声推开广明院主室之门,越清风刚进去便袖风一扫将身后大门关上,在奚玉棠疑惑地目光中,将人凌空一转,整个压在了门上,深邃的眸子漆黑如黑雾般直勾勾地望进了她眼睛里。
“干什么?”她开口。
“你说呢。”越清风声音蓦然低哑下来,细听之下还带着隐隐怒气。
接着,他忽然身子前倾,扣着她腰的手猛地一扯,两人本就离得极近的距离刹那间消影无踪,下一秒,微凉的唇便重重压在了她唇上。
奚玉棠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便想用内力震开他,内功一转才意识到自己如今丹田空空,惊诧间,对方的舌头已敲开了她的牙关,凶狠且不容拒绝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起来,焚巢荡穴般扫荡者她口腔里所有的空气,辗转碾磨,力道之大,唇瓣相触之处仿佛点火焚烧,煞那间便一路烧到了她脸颊、双眼、眉间,以致整个大脑。
她用力地推着眼前人,却发现对方如小山般不动不摇,反倒是因为她的挣扎,扣着她身体的手越发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那股凶意,竟从未在越清风身上体现出过,好似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奚玉棠舌头被吮吸得生疼,扣着他双臂的手指指节发白,呼吸越来越急促,随着时间的无限拉长,甚至觉得头晕目眩好似缺氧。她不知越清风突然在发什么神经,却也被他激得起了心头火,牙关一紧便狠狠咬了他一口!
口腔里传来腥甜之气,越清风的动作微微一顿,人已冷静了不少,刚生出退意,奚玉棠却不管不顾,抬起胳膊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发狠地反攻了回去。
越清风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现眼前人动作粗.暴生涩,几乎是凭着本能,以一股想要教训他压倒他的气势,不得章法地乱啃一气。殊不知,恰好令他险些无法把持。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再次揉紧了眼前人的腰,另一手轻轻一抬,抽掉了她头上的羊脂白玉簪。随着墨发倾泻而下,烧灼的五指深深插.进她发间,越清风再次夺回了主动权,反吻了回去!
与此同时,因为他气息愈加浑浊,一直压制在雄浑真气之下的不安定因素终于得到了出逃的机会,眨眼间便冲出了桎梏,迅速席卷他全身。
只见他双臂一捞,将奚玉棠整个人凌空往上提了几分,接着将人狠狠压在门板之上,往前一步卡在她身体间,就这么悬空着吻了下来,同时一手灵巧地摸进了她衣襟内。
当炙热的手触碰到她更加炙热的肌肤时,两人均颤了颤,奚玉棠倏然回神,于唇齿间惊呼出声,“……越肃兮!”
话音方出,她便被自己低媚嘶哑的声音惊到了。
而越清风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声令自己全身发麻的嗔怒,动作生生停止,手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捏痛了怀里人,令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怔了怔,下意识松手,又狠狠吻了回去,许久才停下来,双唇距离拉开,额头抵上她眉间,气息紊乱地喘了起来。
奚玉棠终于获得了大口喘息的机会,脚尖刚落地便是一软,在越清风下意识一捞中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两人就这么以拥抱的姿势静止在了原地。
空气中流转着极为暧.昧的气息,两人胸膛均剧烈起伏着,然而相比奚玉棠来说,显然越清风更难熬一些。他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在奚玉棠还没反应过来前又忍不住噙住她,时断时停地斯磨着。奚玉棠薄怒一声,再次去推他,却被他捉住了手腕,强势地摁在胸前,声音里欲.望躁动,暗哑之极——
“不想让我把你抱上.床,就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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