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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迷糊的样子尽收周睿眼底,他将她的头发挠得更乱,语气宠溺地说:“当然不是在做梦,你是不是经常梦见我?”
余疏影含糊地应声,那音量只能让自己听见。
周睿明白她的答案,他倾身偷香,之后一脸笑意地说:“都梦见我们在做什么?”
她老实回答:“没做什么,就是一些我们平时会做的事情……”
周睿挑眉:“哦?”
他将尾音拉长,明显就是怀疑的意思,余疏影用惺忪的睡眼横了过去。
周睿越看越是觉得可爱,他颇有意味地说:“可我梦见你的时候,经常做一些我们平时不常做的事情……”
余疏影自然而然地想歪了,她拿起手边的玩偶就砸了过去:“流氓!”
“我梦见我们一起坐在葡萄架下晒太阳,这哪儿流氓了?”周睿握住她的手腕,笑得一脸无辜,“真正流氓的人,是你吧?”
余疏影又被摆了一道,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恼。她用另一只手拿起枕头砸到他身上,接着就匆匆忙忙地窜进浴室洗漱。出门的瞬间,她还听见周睿那低沉的笑声。
在余家吃过早餐,周睿才带着余疏影向临市出发。
今天确实是一个好日子,三月时节,风和日丽,举目一片好春光。
周睿专心驾车,而余疏影则沿路欣赏优美景致,时不时问跟周睿聊聊天。从斐州到临市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都不觉沉闷。
冼历徽女儿出嫁,办的是最传统的中式婚礼。中式婚礼礼数繁多、过程复杂,从迎亲到婚宴,嫁娶双方都累得够呛的。
从小到大,余疏影出席过很多婚庆典礼,但没有一场能像今天这场盛大。她既是好奇,又喜欢凑热闹,整天都想往人群里挤。
周睿担心她被误伤,全程都跟在她身侧。人多又高兴的场合,被推搡拉扯再正常不过了,他为了护着那丫头,那双锃亮的皮鞋早蒙上了数不清的脚印。
直至晚宴开始前夕,余疏影才安静下来,乖乖地坐在周睿身旁吃喜饼。就在她吃得津津有味时,周睿突然站了起来,她抬眼,随后就看见久未见面的严世洋正向他们走来,而他怀里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女娃娃。
余疏影早把严世洋当成半个师傅,在这里跟他碰面,她倒是高兴。
注意到周睿身旁的余疏影,严世洋先跟她点头示意,接着才对周睿说:“我还以为你来不了。”
周睿说:“恰好挤出了两天,就过来吃顿喜宴,再四处逛一逛吧。”
严世洋的视线又往余疏影那方扫了扫,他了然地说:“想得挺周到的。”
周睿笑而不语。
窝在严世洋怀里的女娃娃好奇地盯着跟父亲说话的周睿,她举着小手,似乎想扯他的领带。
周睿伸手将孩子抱过来,而严世洋则柔声说:“菲菲,叫叔叔。”
菲菲如愿地扯到他的领带,她没有唤他,只看着他咯咯地笑。
余疏影的注意力立即被这个微笑小天使吸引,她用餐纸擦了擦嘴巴,接着凑过去逗菲菲。周睿曾说过,冼历徽答应选用斯特的葡萄酒并不是他的功劳,严世洋却带着女儿在这里出现,他跟冼历徽想必有什么渊源。
严世洋理了理女儿的裙子,教导她:“叫姐姐,疏影姐姐。”
菲菲还是咯咯地笑,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捏两把。
看见余疏影那么高兴,周睿就说:“给你抱?”
“啊?”余疏影有点紧张,“她会不会哭呀……”
严世洋说:“没事,她不闹的。”
余疏影试着将菲菲抱过来,菲菲还真的不怕生。她对着小丫头做鬼脸,怪里怪气地说:“叫姐姐,姐姐给你糖果吃。”
菲菲被她逗笑了,扯着她的头发手舞足蹈。
余疏影吃疼,周睿动作轻柔地拉开了菲菲的小手,然后将自己的大拇指给她握住。
严世洋说:“她喜欢手里攥着东西,可能比较有安全感。”
余疏影赞同地点头,她四处张望,趁着严世洋不在意时,她悄声问周睿:“柳经理也来了吗?”
周睿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余疏影继续八卦地张望着,目光掠过一堆花枝招展的女宾客,就在她收回视线的瞬间,她竟然看见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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