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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得也太毫不犹豫了吧,闲之屿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常来说难道不应该是“现在就可以一掌送你下鬼域”之类的秦式幽默吗?!
“看来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是特别特别麻烦了,难得见你思考问题到心不在焉的地步。”
听见耳边的嘟囔后秦汜修才驻足转睛,带着几分无奈道:“有这么明显?”
“就差坐那儿数头发了。”
“……”
“我所能计算和布局的已经到此为止,接下去我便只知道要做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做。”
“哈?”
闲之屿在满脸问号之余终于有点体会到学霸与学渣的区别,连每天脑子里考虑的根本问题都南辕北辙。
“且不论达到最终目标的成算几近于无,连走出这里之后会遭遇什么,发生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不知道今后与将来会遭遇什么发生什么,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如果是自己,应该只会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秦汜修这类人,估计会把可能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罗列出来,在脑中逐一寻求解决方法,博弈厮杀最终找到通往目的地的一条最稳妥的路。
但在棋盘上的棋子都不明朗的情况下,又何来计划与布局。
所以说到底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闲之屿在每一次危中升智里体会到的人生哲学。
想到此处,闲之屿忍不住拍着秦汜修的肩膀笑道:“天才,欢迎来到凡人的世界。你知道吗,大多数时候,我脑子里都是回荡着‘完了完了要死要死’这种。能事事都毫无遗漏完美收尾固然是好,但人生嘛,就是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才好玩儿。”
正当他双眸发亮,滔滔不绝地灌输着毒鸡汤味儿的诡辩时,秦汜修握扯住肩膀上的手一只,驾轻就熟把他带入怀中,每次想听的话闲之屿都说得刚刚好,就像低头时嘴唇刚刚好能贴近他的耳廓,轻笑时呼出的气息刚刚好能扫过他的耳蜗,垂眼又刚刚好能看到他渐泛红晕的耳根。
“独自一人时享受不到的奢侈烦恼,现在不得不为了你这种靠天收的来伤脑子。”
“哦~~说了半天原来你在替我操心啊,我现在开心地想把天给拆了。”闲之屿咬牙切齿,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把秦汜修的后背锤得砰砰作响,“待会我就去找行止三思,等你把事情弄完了记得去重夙阁寻我。”
这席话马上就得到了某人无声的拒绝,具体表现为不悦的冷哼和愈发收紧形若窒息的揽抱。
“哪里都别去,就待在我身边。”
这句话轻如重锤,飘飘忽忽地撞在闲之屿的心坎上,迅速荡开层层细密毂纹。
“秦汜修啊秦汜修,就说你每天想的东西太多了,连表白都延迟了大半个时辰。”
“……”
其实彼时闲之屿心里早已喷薄出千字表白类似“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这种肉麻到掉渣的话,讲出来说不定还能诈出某个闷骚大爷酱酱酿酿的更多内心独白,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哎,这操蛋的爱情,让人患得患失又欲罢不能。
这一刻的感慨,闲之屿觉得自己成功迈出了新手村,任重而道远。
“放心吧,我肩膀够硬够钢,足够你这纠结纤细敏感的小心脏来依靠……”
话还没说完,秦汜修就一掌把他推飞了,真·拔刁无情。
“刚才突然想起我师父以前教的,畜妻养子的压力。”说完还揉弄扒拉了一把闲之屿那头乱毛。
什么鬼,我还寡母带儿的悲伤呢??!!
“走走走,我还想看看下一层是啥样,计划也好布局也罢到时候再商量。”
像个甩开父母冲向游园会的孩童,闲之屿跳跳蹦蹦飞也似地冲向甬道尽头的光晕,然后带着一声惨叫没入其中。
……
“我勒个大槽,这阵门离地这么高是作死啊!!!”
闲之屿差点摔了个倒栽葱,骂骂咧咧地从草丛里爬起,鼻尖轻嗅,清香盈满。
“嘎嘎嘎!”荤菜不知何时从他的灵兽袋内偷溜出来,在他身边扑腾着翅膀。
循声瞧去,他身边是一株齐腰高的灵草,花开烂漫,芯子像点燃了的星辉,金红的灵光灼灼流转。而灵草下一只香猪似的肉团子满脸恐慌地瞪着他,显然被他这从天而降的巨物结结实实吓丢了魂。
待到闲之屿环顾四周,他才发现原来在离他丈余处,各路门派的弟子一共数十人,皆齐刷刷地望向他,不过这种相顾无言没持续多久,不少弟子开始缓缓后撤,顶着和那只猪一模一样的表情。
什……什么情况,我有这么可怕吗?
闲之屿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在喊他,一声一声宛若叫魂。
不过这声音马上就被他身后传来的兽类嘶吼压下,仰头看去,赫然一张血盆大口,涎水差点溅到他的头上。
“我勒个大大槽!!!”
眼看着自己要被一口闷,闲之屿连忙操起荤菜和那只香猪,侧身数个急闪躲过。
这时秦汜修正从天而降,轻快地踏上兽头,成功吸引到注意后又纵身跃下。
“‘人生嘛,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才好玩儿’,是吗?”
该来的日常挤兑,总是会来的。
“这种惊喜,我拒绝啊啊啊啊!!!!”闲之屿只剩涕泪横流双手投降匍匐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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