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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救下了闲之屿,秦汜修还是感到非常生气。
且不说他一直都在努力减少别人对他的注意,低调谨慎地隐藏自己身上的秘密,就是单从他看到了冯庆杀薛冰涣和得知了念片上的内容这两件事,都应该忍气吞声远离无谓的冲突。
可是这一切的计划,都被闲之屿搅和得七零八落。
但就在看到对方手臂和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后,秦汜修生生压下胸中愠怒,如果不是他所练的心法护体,只怕光是流血就能死上一遍,闲之屿,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你,顶着全身的疼痛还能没个正形地嘻嘻哈哈?
“谢谢。”专心上药时,头顶传来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又传来一声“对不起”。
少来这套,对着我烧高香都没用。
秦汜修的视线从闲之屿的手臂移到他的腿上时,后者外衣一角上的淡黄色粉末映入了他的眼帘,用手轻轻揉搓,一丁点都没蹭掉,如此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如果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这种粉末应该是一种名为“怖综蛾”翅膀上的粉末,沾上后可在一定范围内被人寻出行踪,除非直接毁掉,擦洗皆不会脱落。
好在闲之屿身法迅速,他们只是在他衣角擦上了一些,并不是完全无解。
“闲之屿,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如果之后的几天里有任何可疑的情况,首先把外衣扔掉。”
“哈?我就这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衣服诶,还想补一补继续穿呢。”
秦汜修又一次忍下了想顺手替别人把他灭掉的冲动。
“不是要你现在扔……”
闲之屿一头雾水地应了一声,等药上完后,屁股往床上一滑,缩进角落里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你自己回去吧……不送了……谢……”
看到他像失去意识一般睡死过去后,秦汜修捧着药罐,随手拎起被子扔到他身上盖好才慢慢走出去关上门,以防万一又在门口打下了一个监视出入的禁制。
喂,这好像就是我的屋子……正准备“回去”的秦汜修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
禁制一连三日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怀疑闲之屿是不是死在了自己房里的秦汜修决定去查看一番时,对方突然就破门而出在院内飞速疯跑了数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伸了个懒腰大笑道:“满血原地复活。”
福大命大。
因为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闲之屿一醒来就死乞白赖地借针线缝补他那身唯一看起来“还不错”的衣服,把自己关进房里不到两刻就崭新地出现在了秦汜修面前。
从外衣内衬到裤腿,一道道细密的针脚,当真是技惊四座。
“喂喂,回神回神,”闲之屿在秦汜修眼前挥了挥手,笑着说道:“你去给小猼訑换过药没?”
“三天前去过一次。”
“那今天是最后一次咯?我正好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感觉都要废掉了。”闲之屿在原地跳了数下,转头收拾好放药草的储物袋,兴高采烈冲向山阴树林。
朝着药园行至数步秦汜修在确定他已经走远后,忍不住叹了句人傻欢乐多,遂抽出一张隐匿符放在胸口,纵身跃起从树上潜了过去。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闲之屿衣服上真是“怖综蛾”的粉末,对方一定按捺不住想要杀他夺宝的心思,再加上二人都因无法胜他而被苏甯茹羞辱,哪怕被纯粹被复仇之心驱使,也绝对会在最近的几日里动手。
恰好闲之屿在直接昏睡了三日后,一醒来就前往山阴树林这种偏僻的去处,此刻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只是秦汜修还无法确定对方是一人还是两人,只能暗自跟在闲之屿的身后静观其变了。
闲之屿的遁速比起从前要慢了些许,不知是伤未全好还是其他原因,秦汜修在他身后数丈远的淮水杉树枝上穿行,俯视着脚下的情况。
果不其然,第三个人如约出现在了他的视域中。
来人正是冯庆,三只成年的怖综蛾盘旋在他周围,一只正对着闲之屿的所在迅速飞行着,为了防止自己被发现,他始终与闲之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三人就如此前后上下默默在水杉林中前行,直至秦汜修发现闲之屿走的并不是通往猼訑巢穴桃源洞的路线,他在故意绕路——看来是已经发现身后之人了。
而后闲之屿忽然施展了敛气之术,风一般消失在了林间,冯庆身前的怖综蛾停顿了几息才换了个方向继续飞去,最终停在了一块较空的灌丛处,冯庆弯腰在丛中捡起一件衣服,大骂了几句又把衣服扔回了地上。
秦汜修终于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看来这次是白白担心了,明明连他也一起被耍,不过既然已帮他把人带至此偏僻之处,就绝对不能再留后患……
“谁在上面鬼鬼祟祟,快滚出来!”听到莫名笑声的冯庆对着头顶大喊道。
撕掉身上的隐匿符,秦汜修从淮水山的树枝上翩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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