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难看,不过还是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安抚胎儿。
“没事的,不用怕,那群龙进不来的。真的已经没事了啊,爸爸会保护你,你睡吧。”
翻来覆去了很久,肚子还是不太舒服,纪墨侧身躺在石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酸涩,他心想:
今天真是握了棵大草了,我有点倒霉。
容拓那条可恶的龙,你自己敢打龙果的主意怎么就不敢痛快承认?还要冤枉我跟敖白,真是天生的恶龙、满肚子的坏水。看来,容拓他是下定决心要追求力量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得住龙果的毒性。
唔,还有,听说容拓是偷走了两颗。大哥我不知道、但敖白是只吃了一颗的,容拓他应该不会一口气吞下两颗吧?那样如果他成功了的话,会不会比大哥还要厉害?唉~问题普通龙有可能要变成问题改造龙了。
对了,敖白怎么还不回来呢?那么早就出去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呸!应该不会的,我都那样严肃地叮嘱过他了,他又不傻……
唉~大哥为什么没有下来呢?这群南海龙分明就是看着敖白不在家游过来欺负人鱼的啊……
纪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四下奔腾、哒哒哒跑过来又跑过去。
*****
此时,湖岸一角偏僻的灌木丛边缘,青哲气得直发抖。
前面走过来的是敖泱,后面跟着的是毛发凌乱、有点瑟缩害怕的小老虎希图。
“他不是我抓来的、是自己跑过来的,还差点被野兽给咬死了。幸好,他知道呼救。”敖泱率先出声解释,强调了自己的无辜。
嗷呜~嗷呜呜呜~
小虎崽小心翼翼地吼叫着,看到母父铁青的脸色之后,他不敢欢快地扑上去,而是明智地躲在了敖泱的身后。
“希图!”青哲一声大喝,双拳紧握、明显是在酝酿着怒火。
敖泱姿态闲适,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模样,理直气壮地站在前面。
“母父。”希图从大白龙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小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你给我过来!”青哲怒声命令,同时原地四下里张望,显然是在找趁手的棍棒。
——幼崽犯了错误,该打的时候、青哲也决不手软,规矩就是这样立起来的。
嗷呜?嗷嗷嗷呜呜呜?
希图不敢置信地嚷嚷着,慌忙抬起一个前肢勾住敖泱的小腿。
“松开你的爪子,你母父叫你了。”敖泱往前走了几步,在青哲异常坚决的眼神前面、他不得不将后面躲着的小虎崽给让了出来。
“还不快过来?等着我请你呢?”青哲已经找到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紧紧地抓在了手上。
“母父,你不能打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希图哆嗦着说,但他不敢再躲了,只能一个爪印一个爪印地磨蹭着往前挪。
但暴怒之下的青哲却已经等不及了,他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树枝狠狠地抽在了小虎崽的屁股上,发出“唰啦”的一声。
“反了你了,现在是什么季节?你居然也敢偷偷溜进密林?还自己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平时我是太宠着你了、才把你宠成了这样不怕死的小兽人!今天我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
青哲又生气又着急,一边打、一边骂,其实都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罢了,爱之深、责之切。
希图不敢跑,乖乖站在原地挨打,心里觉得委屈极了,哭得换不过气来。
“差不多行了。”敖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上前夺下了青哲手里的树枝,一把抱起了小虎崽,随手还掂量了一下,“嗯?瘦了吗?”
希图可怜兮兮的、哭得直打嗝,难过地说:“找、找不到食物,密、密林到处都是、是雪啊。”
“废话!”敖泱嗤之以鼻,“寒季的密林你是头一回见吗?为什么又偷溜出来?”
青哲被晾在了原地,出过了气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转身跟上了前面的敖泱。
“我、我母父不见了。”希图继续抽着气解释,“他们、他们都不帮忙找,所以我、我自己出来找。”
“外祖们知道你偷溜出来吗?”青哲头疼地问。
“知道。”希图骄傲地说,“但、他们不知道,我是自己准备偷跑的。”
敖泱好笑地问:“难不成、他们原本准备跟你一起来的?”
“是啊。”希图回答。
青哲完全不相信,“不要撒谎,希图,母父希望你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希图异常生气地强调。
本来他一只小老虎在寒季时溜进密林找母父就已经很危险了,现在居然还挨打了?!
虽然部落里的兽人都说希图母父是被鹰族抓走了,但部落在经过恶龙袭击事件之后,以人手不足为由,拒绝在寒季派出勇士前往猛禽部落营救青哲。
所以,希图只好来找圣湖找龙帮忙了。
“行了,先给他弄点吃的吧,这小崽子饿得挺可怜。”敖泱淡淡催促道。
“哼!你先好好想清楚,我等一下再来问你话。”青哲恶狠狠地撂下命令之后,就急匆匆去准备食物了。
毕竟是自己的幼崽,再怎么生气也是有限的。
片刻之后,看着狼吞虎咽的幼崽,青哲心里什么火气都没有了,他心疼地以五指为梳、帮忙整理着幼崽身上凌乱的毛发。
“你的母父是被我接回来了,跟鹰人没关系。”敖泱坦白道。
小虎崽立刻怒了,他咽下口中的食物,伤心质问:“那我呢?你把我给忘记了吗?敖白和纪墨也把我给忘记了吗?”
可恶的你们!
“呃~”敖泱老实道,“这是你母父的意思,他希望你留在部落里,据说是为了帮助你成为部落勇士什么的。”
“骗老虎!你这是在骗老虎!”希图伤心极了,不肯接受那样的说法。
青哲小声解释:“别哭了,这真的是母父的意思,母父把你留在部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正是需要跟同龄小兽人打交道的年纪,族人们首先要熟悉你、相信你,然后才会承认你——”
“你们都忘了我、你都不要我了呜呜呜~你们实在是太过份了呜呜呜~”希图伤心地哭泣着,转身跑了出了木屋,跑到外面的观景台那儿蹲着去了。
“希图、希图,你听母父说啊。”青哲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我迟早也会回部落陪你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敖泱随后跟了上去,他倒是觉得小黑崽子回来了挺好的。
“你们都忘记了我。”小虎崽蹲坐着,面对部分结冰部分寒水的霭霭圣湖,难过得无法自抑,继续用控诉的语气说道:
“敖白和纪墨也忘记我了吗?那天敖白明明答应过我、会接我回来的,他骗了我。”
青哲耐心地解释:“我们都没有忘记你,敖白本来想去接你回来的,是母父拦住了他,你不要怪他们,母父是真的觉得你留在部落里比较好——”
“不要。”希图立刻拒绝,“我不想留在部落,我更喜欢这里。”
这时,敖泱心念一动、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青哲,你今天看到过纪墨了吗?”
“没有啊,”青哲抬头回答,迷茫地说:“不过,他也应该快起床了吧?今天太阳不错,他应该会上来晒太阳的。”
敖泱疾步往外走,边走边说:“敖白出去办事了,他临走前让我帮忙照看一下纪墨,我得下去看看他。”
青哲扬声安慰道:“别着急,纪墨说不定还在休息吧,敖白肯定是安排好了才敢离开的。”
“唔,我去看看。”说这话时,敖泱已经跳进了湖水中,迅速下潜。
*****
纪墨已经快要抓狂了。
他无数次慢腾腾地游到门口去,警惕地东张西望,但还是不敢就这样出去。
——万一那群发疯的龙还埋伏在外面怎么办?谁知道那龙果究竟是被容拓偷了?还是被那什么容烁藏了?亦或者根本就是被容尼拿了?
刚才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之后,各种阴谋诡计论已经塞满了穿越鱼的脑海。
纪墨已经要被自己各种不靠谱的脑补给闹得笑死。
就在他一条人鱼在水帘门口踌躇又踌躇、徘徊再徘徊时,敖泱终于出现了。
“纪墨?你醒了为什么不上去晒太阳?”敖泱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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