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倒在床上,耳畔嗡嗡的响,她感觉胸口有些难受,闷闷的,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她闷声道:“这地方不安全。”她祈望程琬言能够和自己说话。程琬言抬头看她,“等雨停了就回去了。”
房间里闷闷的,她听见石英表滴滴走着的声音。谢音烦躁的出门,敲开其中一扇房门。
开门的是花秀英,她吃惊道:“你怎么出来了?”谢音道:“来看看你怎么样?”花秀英笑道:“没什么事。诶,昨天晚上你没事吧?”
谢音微讶:“你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花秀英点头:“这家酒店不怎么安全,亏我以为高档点就很安全呢。昨晚监控坏了也没拍到是谁,不然早就抓了他们。”
“其他人呢?”“听说有一个被撬开门进去了,偷了一点钱,好在金额不大。”
“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老总说等雨一停就回去,真是的,还没玩够呢。”
谢音“哦”了声,待要转头离去,花秀英拉住了她:“进来玩玩吧,老和程总呆一块,你不觉得闷吗?”
谢音礼貌但冷漠的拒绝了。
“谢谢,不用了。”
她又回到那个安逸的房间里,程琬言依旧在看书,她坐下来凝视她,这感觉就像恋人。谢音起身给程琬言泡了杯茶,轻轻放在她手边。
茶冒着滚滚热气,摇晃间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谢音双手绞着衬衫下摆,她扭捏想说些什么。程琬言干脆问:“你想说什么?”
她被那双如寒月般的眼睛盯住,像枪口下的猎物,无法动弹。
“呃……茶好喝吗?”她脸通红,结巴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程琬言平稳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般。”她颓废了下去,靠着椅背不知作何表情。
花秀英来找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没了光彩。她小心翼翼的问谢音:“你没事吧?”谢音无神的望她一眼。
花秀英一愣,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感冒了?”
“没有。”
她带着鼻音说。
“带你去看医生吧。”花秀英作势要拉她起来。谢音懒懒的躺着:“不想去,喝热水就可以了。”程琬言将热茶递过来,盯着谢音:“喝这个吧。”
谢音不明所以,以为程琬言关心她,欢天喜地的喝了一口。又苦又烫。她皱眉,突然明白程琬言说‘一般’是多么勉强,多么关心她了。
“谢谢,不用了。”谢音干笑着推了回去。程琬言颇有深意的望着她,就像知道了她为什么颓废一样。
花秀英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两人在房间内静待到雨停。
下午四时,雨停了。一群人提着行李浩浩荡荡的返回了。来时,像煮熟的鸭子沸腾着;走时,像被烤干鸭子,耷拉着头。
路面湿滑,谢音与程琬言并肩而走。她心里有些窃喜,这几天来程琬言身边只有自己。以后未来,她都不会允许有人在程琬言身边的,程琬言身边只能有她一个人!
坐上飞机回程,意外的,她和程琬言一个座位。临时买的机票,之前的机票设定是一个星期后,现在全作废了。
遗憾的是,她没有机会和程琬言搭上话,程琬言一上飞机就戴上眼罩睡觉。
她也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了她一个小时。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外面在下雨。
雨很大,路边满是水坑。谢音没有雨伞,将包挡在头上朝另一边店铺的遮篷下跑过去。
她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跑到半中间,路面湿滑,她脚脖子一扭,几乎摔倒下来。程琬言飞快的拉住了她半倒的身子。
谢音皱眉,她脚腕痛的很。两人站在雨中,衣服全被湿透。
“这儿离湖亭不远,我带你回家看看你的脚。”程琬言镇定的说。谢音不吭声,她一直想在程琬言面前塑立美好强大的形象。为什么总被搞砸?
雨水顺着两人的发丝流下来,程琬言声音清晰的透过雨幕传来:“你做决定。”她眼前被雨水朦胧了,犹豫但坚定的点了下头。
程琬言招来出租车,将谢音硬塞进去,自己也坐在后面。
车内气氛安静,与刚才嘈杂的雨声世界隔绝开来。
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座位上也流着水,滴到车上。到了湖亭,程琬言给了钱,说了句“抱歉”就拉着谢音下车了。
离程琬言家还有段距离,既然浑身湿透了,也没必要急匆匆的。两个人不急不缓的走着,周围的行人匆匆而过,他们表情慌张,行为粗鄙。
完全没有程琬言那般淡定从容,谢音心里热烈的想着,她完全忘了自己身在雨中。
看不见路人惊奇的目光。
这条路线她不知走过多少遍,滚瓜烂熟的、不需要程琬言带路也走到了那幢楼下。
白天看来,这不是一幢黑漆漆的楼,原来是红白相间的上了年纪的建筑。
“我衣服全湿了,回你家会不会不太好?”她试探性的问,想知道程琬言家里有没有人。
“我家里没人。”程琬言淡定的说,“我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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