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又十七天。”四个月又十七天,她记得清清楚楚,床板下都是她用刀刻的正字,用来计算她在这里的日子。
“啊——快半年了呢……”女子撑着下巴,“你不想他吗?”
“是秀秀想你的卢哥哥了吧?”她笑着反问。
闵秀秀撅起嘴,“是又怎样?我是想他了啊,快半年没见,也只是飞鸽传书,也难解相思之苦啊!”她说得直白,脸上没有一点姑娘家的娇羞。
“这话若是被师父听了去,他会骂你不害臊的。”
“那我实话实说嘛,”闵秀秀站起身,走到公孙君若身后,把玩着手里的蚱蜢,“难道你就不想你的昭哥?我看你们之间的书信也都是屈指可数,这样下去就不怕他会变心?”
公孙君若挑起嘴角,“他是为了不打扰我学习。”
是呢,他们之间的书信,总共也就四封,每个月一封,却是很长很长的内容。信里他很少提他自己的情况,更多是他最近所破的案子以及小红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小月、哥哥公孙策等人。一次闵秀秀不小心瞥见信中的内容,大呼御猫没有一点的情调,连想你、爱你这样的话都没有。反观她和卢方,虽然卢方给人的感觉是一本正经,是个可靠的大哥,但他的字里行间都是他对秀秀的思念和爱恋,每次都令秀秀边喊腻死了,边幸福地大笑。
“你每次都这么说,你就真不想他?”
怎么会不想呢?若不想那就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特别是刚到这里的前两个月,早已习惯被展昭搂着入眠的她,连续七天都睡不好,常常睡一会儿就惊醒,醒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眠。即使身上有厚厚的被子,也暖不了她的心。
那两个月是最难熬的时候,也因此她变得更加清减了,秀秀还以为是她水土不服,而她也没有道出真实的原因。
不能面对,也不敢面对,怕一旦面对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坚强就会土崩瓦解,相思成疾,所以她必须往前看往前走。
“那你呢?不去找你的卢哥哥吗?”她转移话题。
“他现在有要事在身,而且……这个月是我娘的……”
公孙君若了然地点点头。闵秀秀自幼丧母,都是她爹闵子千一把拉扯大的,父母俩相依为命,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给她娘守墓的日子。
“啊!小白来了!”听到院子里传来鸽子的叫声,闵秀秀欢叫着飞奔出去,不一会儿她又转进来,只是神情甚是凝重,“君若,是你哥哥的来信。”
公孙君若一愣,接过她递来的纸条。
速回。
只有两个字,落款人公孙策。
“开封府出大事了?”闵秀秀爪了几把头发问。
“秀秀,帮我跟师父说一声,我要先回开封府一段时间,中午的菜就交给你了,他若生气,等我回来时再惩罚我。”
“什么事那么着急?开封府真出大事了?”见她转进内室收拾包袱,闵秀秀赶紧跟上问。
“也许……但愿是好事。”公孙策的两个字,字迹潦草,却还是能看出是他的字迹,小白这次回来明显比去时要瘦了,说明公孙策没有给它吃的,而是一写完就立刻让它带着飞回来,如此紧急只怕十之□□不是好事,而这样的紧急情况也往往和那人有关。
若不是真到了紧急时刻,公孙策也不会写信给她,还是速回二字。
洛阳距离开封,脚程最快也要一天,公孙君若并不是一大早就回去的,所以等抵达开封府时,已经是翌日的午时三刻了。
看门的衙役见远远走来一个穿白衣的俏人儿,眨眨眼,对身边的伙伴说:“兄弟,俺咋觉得好像看到公孙姑娘了?”
“什么公孙姑娘?哪来的?做啥的?”那伙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连问了三个问题之后猛地惊醒,朝着远处看去,“哎呀!真的是公孙姑娘!”那惊讶的表情,就跟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我得去告诉展大人,这样一来,展大人的病也会好得快了!”说着他连忙把手里的杀威棒交给那衙役,快步进了府衙。
公孙君若进到府上的时候,衙役们七嘴八舌地讲了最近开封府发生的大事,虽然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乱七八糟,但是她还是从他们的话中选出了她想要的信息。
他受伤了,而且伤势很严重,差点没命;可是他师父把毕生的武功都传授给他,帮助他把体内的毒逼出来;他师父还有个漂亮的女儿,名叫孟春妮,他和她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师父此次前来开封府,还带着宝贝女儿,明显目的不简单。
然而还没进到里面去,之前那个报信的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到公孙君若,说展大人不在府上,巡街去了。一时间陪同公孙君若一起进来的其他衙役都对他的话表示不信,说展大人大病初愈,怎么可能去巡街?可那衙役拼命地拦阻公孙君若的进去,他这样的举动反而更令人疑惑。
有身边那些热心的人的帮助,她来到了天井,然后……她和衙役们便看到了不能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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