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现在想来大概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失踪了……结果今天早晨他没去公司,给他打电话也关机,我就赶紧来家里找他,发现他竟然没锁门,屋子里没有人,手机就放在沙发上,没电自动关机了,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就好像他只是下楼去买东西马上就回来一样,于是我就坐下等着,可等到十点还是没有人回来,我就有点着急,赶紧去公寓的保安室看监控录像,这栋公寓只有楼道里有监控,人一出楼道就看不到了,所以我只看见昨天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林一忽然出了门,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只穿着拖鞋就下了楼,之后却再没回来……我翻出来他的通话记录,发现两点半有一个陌生来电,可再打回去的时候却说那个号码是空号……我这才发觉到不对,赶紧去报警,但警察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给立案……”
岳皓南的心如坠冰窟一般,全身冷得发抖,他一声不吭地走到楼道里,确定走得足够远、屋子里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才拿出手机,深呼吸一口,拨通了伊斯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伊斯慵懒的声音,他似乎正在睡觉:“皓南?怎么了啊大清早的……”
“把林一还给我。”
“哈?你说啥?”
“伊斯,求你……把林一还给我……”
“没事吧你?林一是谁?哦对,那个小明星,他怎么了?”
“够了伊斯!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干的!只要把他安全无恙地还回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了伊斯!求求你……把他还给我……”说到最后,岳皓南有些哽咽,他深知伊斯的手段有多狠,只怕再晚一秒他就再也见不到林一。
那边伊斯停顿了几秒,冷冷地开口:“皓南,太丢人了,你真让我失望,那样一个毫无姿色的小明星也值得你这么低声下气吗?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的自尊都去哪了?!”伊斯声音异常冷淡,让岳皓南听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他简直不敢想象林一在他手里会变成什么样。
“伊斯……师父……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只要你放了他,让我干什么都行!”
“哼,如果我不答应呢?”
岳皓南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攥紧,发狠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皓南,你不记得了吗,我早就说过,倘若你对他动了真心,我就废了他,我可不会像你这么言而无信,我一向是说到做到,所以你也别下功夫找了,直接给他张罗后事吧。”
岳皓南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像被什么贯穿了,一时间血浆迸裂,连眼睛都染成一片血红。他默默挂了电话,走回屋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胡小童和小可,说:“你们不要担心了,我这就去把林一接回来,也不用报警,这事警察管不了。对了,林一的车钥匙在哪?我的车刚才让敦哥开走了。”
小可愣愣地从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递给岳皓南,说:“车在地下车库里,不过你要去哪接他?林一到底怎么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我把他带回来再跟你们解释。”岳皓南接过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了。
岳皓南开着林一的车直奔郊外的别墅区,伊斯的家就在那里。伊甸白天不开门,所以伊斯现在一定在他家里。
他知道伊斯除了开着伊甸这样的娱乐会所外,还经营着军火和毒品生意,与国外的黑社会多有勾结,甚至还有传言他是美国黑手党某头目的养子,但这些事岳皓南从不过问,他无意打探别人的秘密,只要伊斯不说,他就从来不问。凡事只要与伊斯牵扯上,警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在伊斯的势力范围下,哪还有什么法律道义可言,他就是唯一的法则,违逆者,必死无疑。
岳皓南知道自己单刀赴会有多危险,但就算叫上其他人去了也只是多几个陪葬者罢了,不会对最终的结果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所以他索性一个人过去,没准还能靠他和伊斯这么多年的感情为筹码,换回林一。
开了快一个小时,岳皓南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伊斯家的三层小楼,外面照例有许多保镖在站岗,防守严密。
岳皓南把车缓缓停在门口,一脸淡然地走下车。这些保镖大多认识岳皓南,所以门口把守的人只是象征性地搜了一下他的身就放他进去了。
岳皓南在一楼的餐厅里找到了正在吃午饭的伊斯,他穿着酒红色的睡袍,露出颀长白皙的脖颈,下颌优美的弧线在深深的锁骨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头发有些潮湿,似乎刚洗完澡,刘海还杂乱地耷拉着,让他看起来宛如高中生一般稚嫩。他抬起猫一样的眼睛,懒懒地开口:“皓南来啦,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岳皓南拉过椅子,坐在他旁边,一脸疲惫地说:“伊斯,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告诉我林一在哪。”
伊斯俏皮地眨眨眼,端起高脚杯举止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用桌上的餐巾纸不急不缓地沾了沾嘴角,微笑着说:“我可以告诉你林一的尸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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