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她撞到一屋子茶绿色的军装群里的时候,彻底傻眼。
“快跑!”
苏老爷的喊声透过一屋子敌人传入她的耳中。
小离听到喊声,脑筋不能思考,转身就逃。
四斤重的肥鸡脱手而出,也吓得扑棱扑棱在屋子里乱飞,被几个日本兵一齐捉住。
那个踢苏老爷的日本兵将苏老爷揪出来,用日本话说他装聋作哑,顺便还给了翻译官一脚。
小离即将逃到大门边,听到里面的嘈乱声又折身回去。
方才那个日本兵,正解下皮带在院子里抽打苏老爷玩,笑声阵阵。
小离扑过去,将苏老爷扶起来,惊道:“你们随便拿东西,不要打人。”
她说的话大部分日本兵听不懂,她就忙向拿翻译官求助,让他帮忙翻译。
翻译官良心未泯,翻译了,日本兵听了还是哄笑。有两个面目猥琐的日本兵交头接耳几声,继而一起上前抓住她,往屋内拖去。
苏老爷伸手要抓,抓不到,喉管里发出野兽似的愤怒声。然而她被打得站都站不起,唯有一点一点向前爬。
小离从昨天起就在身上藏了刀,遇到禽兽,什么可怕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眼前的情形,她早就在黑夜之中摸着刀子设想过。了不起就是个鱼死网破,杀死两个不赔,杀死三个赚一个,再不济她还不至于一个也杀不死,那她也白白在七里湖混一场。
她没有十分害怕,可肚子里的孩子强烈恐惧。
两个猥琐的日本兵挟持住小离的时候,她还能够保持冷静,想要趁机摸出身上的菜刀。
然而孩子一惊惶,她的脸色也就苍白,双手获得自由的时候,不是去摸刀,而是用手心去捂痉挛的小腹。
孩子得到母亲的安慰,暂时平静,眨眼的功夫,两个禽兽一左一右撕扯她的衣服。
刀从衣服里跌出来,小离摸起来,稳准狠地冲一个人的脖子砍过去,同时一个闪身,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钻出,奔到院子里。
院子里苏老爷还在爬,小离披散着头发,将苏老爷救起来。
她手里紧握着滴血的刀,眼睛里充满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全然是拼死一搏的架势。
持刀的拼死一搏,敌不过□□里的一颗子弹,这道理谁都明白。
小离懊悔那天清晨逃亡的时候,没来得及将她的枪从住处带出来。
那把从十一哥书房里偷拿的勃朗宁,是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命的。
如果勃朗宁在手上,她哪里还会似现在这般,手有寸铁,被扔在砧板上做鱼肉。
苏老爷没有再让她逃,因为这个时候,谁也逃不掉。
国家不强,人民为刍狗。
与其做刍狗,还不如拼死一搏,纵然那一搏是螳臂当车,也死而无悔。
日本兵一路势如破竹,小离的反抗,反而令他们乐趣大增,那翻译官又上前来,做个手拉脖子的手势:“老不死,皇军看中你家姑娘了,再敢抵抗,马上让你嘶啦嘶啦滴。”
翻译官话音未落,小离就一刀砍出来,幸亏那翻译官逃命的本领一流,仅被菜刀砍破腿上的裤子。
这空当里,被小离砍伤的日本兵也怒冲冲地杀出来,再度去拎小离。
小离见手就砍,苏老爷也扑起身来,咬那伤病的喉咙。
一时间咒骂声、打斗声、砍人声乱成一团,鸡吓得一阵挣扎,脱了手抓也抓不住。
一片鸡毛纷飞的混乱中,为首的军官突然用日语喝了那伤兵一声。
小离不懂日语,但她猜测那句日本语的意思应该是停手。
那日本兵方才还是狼,被这一声呵斥之后,立刻化做羊,乖乖停手,回到队伍之中。
院子里除了乱飞的鸡,人都安静下来。
小离重新去扶被甩开的苏老爷。
“父亲,你还好吗?”
苏老爷整张脸都肿了。
那为首的军官向小离伸手,想要扶她,小离还是一刀砍出来。
“你想干什么。”
为首的那军官用蹩脚的中文问她:“你的孩子,几个月?”
小离偷看一眼自己的肚子,马上又将目光对准那军官,说:“没孩子,没几个月。”
那军官脸上却带着点苦笑:“你的孩子大概三四个月,我的孩子也在妈妈腹中,再过两个月就要出世,可惜我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他出世。”
小离一直盯死那军官的眼睛,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并没有任何杀气,小离正弄不清他想搞什么鬼时,他带着他的人离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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